那福管家點頭說道:“不錯!謝三xiǎo jiě不必再問,小人領罪。”說着,他便向那宋參將伸出雙手,示意要宋參將把他拷上。那宋參將卻不動手,冷冷說道:“謝三xiǎo jiě所言不差,如果你纔是殺害恆王的兇手,事後又想隱瞞恆王的身份,那何必要將割下來的恆王頭顱放到府裏的關公雕像前?這豈非是多此一舉、前後矛盾?”
那畢無福一時語塞,隨即說道:“畢府雖然地處偏僻蜀地,小人卻也聽說過那恆王素來心懷不軌,此番他前來畢府,自然是打算拉攏小主人一同謀逆。小人擔心小主人因爲顧及昔日之情,當真被他引誘,所以三思之後,便狠下shā shou取了恆王性命……”宋參將不等他說完,忽然上前伸手一推,便將那福管家推了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在地。
畢家衆人連忙喝道:“不得對福管家無禮!”那宋參將冷笑道:“諸位也看見了,福管家根本就不會武功,如何殺得了行伍出身的恆王?而且還要在峨眉劍派的趙老師和大漠狂風薩將軍二人手下逃脫,根本就沒有可能。所以福管家之所以自認兇手,分明是想要替畢府頂罪,還請大家考慮清楚了。”
那畢長嘯的怒氣來得快去得也快,此時怒氣一消,連忙喝道:“就算查不出真兇,也絕不能讓福管家做替罪羊。要說武功,眼下在場的所有人裏,便要數屠凌霄這個老賊最爲高強,所以此案的兇手必定是他。你們還不將他緝拿歸案,更待何時?”旁邊的畢無福則是大聲叫喊道:“萬萬不可!若是讓屠前輩來頂罪,畢府上下都要遭報應!你……你……唉,也罷,你們若是真要將屠前輩定罪爲殺害恆王的兇手,小人便立馬死在這前廳裏!”
如此一來,整件事便徹底陷入了僵局,謝貽香和常大人對望一眼,也不知應當如何是好。兩人正待思索是否能夠找出一名畢府裏忠心的下人來當替罪羊,卻聽那個一直在打坐唸經的海念松突然開口說道:“善哉?惡哉?凌雲僧不惜身入阿鼻地獄,也要殺生渡世。而今皇帝的十一皇子恆王命喪於畢府,這分明是挑起了天下大亂的苗頭,老衲此番前來畢府,便是要揪出這個心懷叵測的shā rén兇手,將此事的始作俑者徹底斬盡殺絕,以絕後患!誰知今日從天明到天黑,老衲這一整天聽下來,你們卻只是在權衡利弊、患得患失,就這麼任由真兇逍遙法外,當真令老衲失望透頂。”
海念松和尚這話倒是提醒了在場衆人,紛紛朝門外望去,原來不知不覺中日色已然偏西,進入了黃昏時分,又開始有淅淅瀝瀝的小雨滴落下來。而謝貽香聽到海念松和尚這一番話,心中縱然有千百個理由不願深查此案,也不禁感到心中有愧,當即恭聲問道:“事到如今,小女子也是無能爲力,如果大師知道此案的真相,又或者有其它線索,還請指點迷津。”
那海念松和尚冷哼一聲,只是反覆念道:“善哉……惡哉……”繼而重新閉目打坐,再不多說一句。看他這般反應,方纔那番話雖然說得擲地有聲,顯然也沒有更好的提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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