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競月貽香 >71 語連珠分庭相抗
    話說這得一子自從進到畢府前廳以來,便和那屠凌霄一般模樣,從早上到現在幾乎全程都在椅子上睡覺倒不同於那屠凌霄的假寐,他彷彿是當真睡了好幾覺,所以到如今衆人經過這一整天的煎熬,多少顯得有些疲倦,而他卻是神采奕奕。

    在場衆人雖然知道這個得一子的存在,也聽他開口說過幾句話,但由於他一直將頭臉隱藏在斗篷下,所以並未注意過他的面容。此時天色早已黑透,畢府裏的下人不惜血本,在這前廳當中點亮了數十盞油燈,將整個前廳映照得一片通明。就在燈火光的映照中,只見得一子斗篷下面的這一張臉,分明是個相貌極俊的少年,要不是一雙眼睛裏的眼球呈灰白之色,那這張臉簡直便是完美無瑕,像極了從畫中走出來的人物。

    在場衆人看清得一子的面貌,都不禁有些神往,一時間竟然無人喝罵他的無禮。而“謝貽香”不禁微微皺眉,她心知得一子言語中所謂的這個“你”,自然便是在針對自己,當即笑道:“你說我是瞎猜也好,是推斷也罷,既然你也知道是**不離十,那屠凌霄殺死恆王的這個結果,便不會有錯。”說着,她將那袋從歐陽茶腰間搶來的菸絲一晃,笑道:“就好比是我手中這件事物,只要能治好我的病,那便是藥。又何必計較它是草藥還是菸草?”

    那得一子冷哼一聲,淡淡地說道:“你若是死了,或許是墜崖跌死,或許是落水淹死,或許是被人殺死、又或許是自己喫飯噎死,結果雖然都是你死了,但這裏面當然有區別,而且區別還大了。”

    “謝貽香”忍不住失色笑道:“想要我死?只怕卻沒那麼容易相反我若要殺你,那倒是輕而易舉。我不但可以用刀殺你,也可以下毒殺你,還可以僱人殺你,甚至還可以用言語說得你羞愧自盡。但是無論我用何種方式殺你,結果卻都是你死在了我的手裏,我成了shā rén兇手。所以結果便是不爭的事實,至於我選擇用何種方式殺你,這對結果又有什麼影響?”

    得一子怒氣漸生,不禁厲聲說道:“放屁!我若是將你殺死,或許是因爲恩怨情仇,或許是因爲劫財貪色,或許是因爲爲民除害,又或許僅僅只是看你不順眼,更或許是我本就是個神志失常的瘋子!shā rén的動機不同、理由不同,事實真相也便不同。即便是這歷朝歷代的律法,對於不同理由的shā rén之罪,也自有不同的判決!”

    “謝貽香”哈哈大笑,說道:“什麼狗屁理由?還是讓我來教教你這個不諳世事的小道士。你聽好了,要知道自古凡shā rén一案,其關鍵便在於shā rén者與被殺者的身份。若是我將你殺死,無論我出於何種理由,到頭來我都能脫罪,因爲你僅僅是個一文不值的小道士,根本沒人關心你的生死,只要我上下打點妥當,就算是律法,也不會因爲你這個死者來爲難於我這個生者了但若是有人殺了皇帝的皇子,那麼不管他是什麼理由,都是誅滅九族的大罪。所以屠凌霄既是殺害恆王的兇手,當然該死!”

    要知道兩人這一番對話語速極快,倒是應了白樂天那句“大珠小珠落玉盤”,便如同連珠飛箭,稀里嘩啦一口氣便已說完而且說話的雙方似乎根本就不必思考,一人的話剛說完,另一個人便已立即開口,當中根本沒有停頓的時間,直聽得在場衆人完全跟不上節奏。好容易纔將這一句話的意思想明白,對方的下一句話已然說完,衆人驚訝之餘,竟然無人能插嘴二人的這一番對話。就連那正準備動手的屠凌霄、畢長嘯、墨隱和海念松和尚四人,也已戰意全消,同時停下來看着這兩人以言語爭鋒相對。

    要說得一子和“謝貽香”兩人間的對話,衆人雖然聽得不太明白,但也看得出這兩人乃是棋逢敵手、分庭相抗,話到此處,誰也不曾敗下陣來。可是相比起“謝貽香”的揮灑自如,那得一子雖然言語上未曾落敗,神情卻是越說越激動,一張臉更是逐漸漲得通紅,幾乎快要比得上畢家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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