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風若喪把話題引到自己頭上,那海念曇和尚當即說了句“阿彌陀佛”。他也不正面迴應風若喪的話,卻轉頭向自己的徒弟問道:“海承宗,我凌雲寺的宗旨是什麼,你且說來聽聽。”
那海承宗和尚微微一怔,頓時熱血沸騰,揚聲念道:“凌雲山上凌雲僧,一念殺生不成佛!未見惡果,先除惡因shā rén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是爲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聽到凌雲僧師徒這一番對答,那風若喪的臉上頓時籠罩起一陣寒霜,正待開口再勸,卻聽海念曇和尚突然又向他徒弟問道:“若是撞見惡因,明知自己命喪黃泉、墮入地獄,也無法將其消除,又當如何?”那海承宗和尚又是一怔,不解地問道:“那……那便捨身證道,只求無愧於心?”
海念曇和尚當即嘆了口氣,說道:“世間惡因千萬,凌雲僧卻不足百人,自然無法除盡惡因,只能盡力減少。爲師今日便再給你補上一課,倘若遇到拼上性命也無法消除之惡因,那便要留得有用之身。因爲這世間還有太多惡因,只等我凌雲僧前往消除。”說罷,這海念曇和尚便朝在場衆人逐一合十行禮,繼而也和商不棄一樣,頭也不回地沿小路回止塵庵,竟是再不理會此間之事。那海承宗和尚呆立半響,一臉尷尬地看了看嶽大姐等人,終於也只能猛一跺腳,轉身隨師父離去。
看到凌雲僧這一番舉動,峨眉劍派一行人當中已有好幾人忍不住笑出聲來,謝貽香心中暗歎,對這凌雲僧更是愈發鄙夷。之前在畢府的時候,那海念松和尚一路趾高氣揚,聲稱要殺生濟世,結果卻被得一子的“雙瞳”嚇得抱頭逃竄,而今這海念曇和尚面對峨眉劍派的勢力,也不敢再多管閒事,嚇得一溜煙跑了,甚至還不如自己的徒弟有骨氣。想不到所謂的“殺生佛”,原來卻只是叫囂得厲害,到了緊要關頭便是一副貪生怕死的嘴臉。
聽到這話,嶽大姐也向謝貽香和先競月二人笑道:“不錯,此番能偵破峨眉山上的這樁連環失蹤案,全靠兩位的仗義相助,眼下此案既已了結,還請兩位就此離去,免得惹上不必要的麻煩。而我身爲嘉州府捕頭,今日若不能親眼看見這具嬰孩屍體被燒燬,說什麼也不可能離開,所以還得和峨眉劍派的諸位前輩商議商議。謝三xiǎo jiě、競月公子,大家就此別過,恕我嶽穎秋不能遠送。”
而今商不棄和凌雲僧已先後退出,三人右身在峨眉山中,面對眼前峨眉劍派的這一衆高手,可謂是孤掌難鳴,誰知當此局面,這位嶽大姐竟還是如此堅持。當下謝貽香正要勸她罷手,陡然間只覺一股極其猛烈的殺氣自身旁迸現,當場令她打了個冷顫轉頭望去,卻是師兄先競月緩緩解下了背上畢無宗的那柄偃月刀。
見到先競月這一舉動,峨眉劍派一干人皆盡失色,那風若喪當即沉聲說道:“競月公子此舉何意?”先競月搖了搖頭,目光直視朱若愚,緩緩說道:“這具嬰孩屍體,不該留在世上。”伴隨着他話音落處,渾身的殺氣已鋪天蓋地地瀰漫開去,首當其衝的便是峨眉劍派掌門人朱若愚。
“六大掌劍使者”爲首的鄭若缺連忙踏上一步,徑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