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競月貽香 >30 陷夢境開膛挖心
    ♂nbsp;   話說謝貽香既然身在當場,又豈能見死不救,當即便要跳入屋中阻止這個女童行兇。卻不料她剛要動作,才發現平躺在屋頂上的自己竟是毫無氣力,整個身子全然無法動彈。她驚恐之下,急忙調勻內息查探自己的身子,卻是毫無異常,既不是穴道經脈受制,也不是中了迷香毒藥,更不是睏倦和飢餓導致渾身無力,但無論如何就是使不上力,動彈不得,竟彷彿是被什麼邪術困住了身體。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屋子裏這個女童果真是什麼妖邪之物,已在不知不覺中對屋頂上的自己施展出了妖法邪術?謝貽香瞪大眼睛,透過青瓦的縫隙繼續往屋裏看,卻見那女童的全部心思此時都在地上的中年婦人身上,根本不曾留意到躲藏在屋頂上的自己,繼而用手裏菜刀重重劈砍在那婦人的胸膛上,再往下猛一拉扯,當場將她的胸膛剖開,噴灑了女童一臉的鮮血。

    那中年婦人雖然已中迷藥,但受此重創,整個人也隨之驚醒,渾身上下都在劇烈地抽搐。不料那女童的手法甚是老練,在菜刀劈入胸膛的同時,另一隻手已將方纔用熱水浸溼的那件舊衣捂在婦人臉上,讓她只能發出一陣“嗚嗚”的悶喝聲。女童將她胸膛剖開後,便將菜刀丟回木盆,空着手伸進那婦人被剖開的胸膛,兀自摸索了半響;待到她將手臂從那婦人的胸膛裏抽出,滿是鮮血的手掌裏已多出一顆血淋淋的人心,上面還連着幾截被扯斷的血管。再看地上那婦人,原本掙扎不休的身子也逐漸平靜下來,終於再無動靜。

    謝貽香親眼目睹這一幕血腥的場面,直嚇得魂飛魄散,差點便要在屋頂上暈死過去。也不知自己的身子到底出了什麼狀況,竟會在突然間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看着屋子裏的兇手行兇。只見那女童挖出婦人的心臟後,也不擦拭臉上的血跡,一張臉上全是粘稠的暗紅色,只露出兩隻兇光畢露的眼睛,形貌甚是駭人。她便在那中年婦人的屍體旁稍作收拾,又重新端起旁邊那一盆熱水,回到廚房裏用同樣的法子對那中年男子下手,又將那中年男子的一顆心臟也活生生地掏了出來。

    屋頂上的謝貽香看到此時,已是滿頭大汗,神智更是接近崩潰的邊緣。漸漸地,她眼前已變得一片朦朧,彷彿是瀰漫的霧氣,又好似凝聚的積雲,甚至還像是飄渺的青煙,再也看不清屋子裏正在發生的慘案,只能依稀聽見那女童用水洗淨兩顆人心,然後在菜板上一刀一刀切成薄片。而對於自己眼前突然生出的這一片朦朧,謝貽香已不是第一次有過這樣的經歷,知道此時的自己多半已經昏死過去,所以陷入迷茫之中,又或者是進入到了夢境深處。

    果然,她再仔細端詳眼前的這一片朦朧,越看越像是嫋嫋升起的青煙——是吸食旱菸時噴吐出來的大片青煙。而就在這片青煙的深處,似乎存在一個模糊的人影,但無論自己怎樣追趕,都無法接近青煙裏的這個人影,更看不清他的身形相貌。到最後她忍不住大聲嘶喊道:“我知道是你,也知道你還在這裏!你爲什麼要阻止我?”

    青煙深處的人影沒有回答,謝貽香卻不肯放棄,不停地追問着同樣的問題。陡然間只聽“嗞”的一聲大響,分明是食材丟進滾油裏時發出的聲響,顯然是屋子裏的女童已經將一盤新鮮的人心切片丟進鍋中翻炒,而與此同時,青煙深處終於傳來一個聲音,似乎長長地嘆了口氣,苦笑道:“從頭到尾,我根本就沒有阻止過你。恰恰相反,我是想讓你看清已經發生過的真相,不受他人的矇騙。只不過……不過……唉!”

    伴隨着對方這一生嘆息聲響,謝貽香只覺渾身一陣刺痛,整個人徹底清醒過來;再一挪動身子,手腳也已恢復正常,終於可以照常動彈。再看周圍,分明星月當空的寧義城之夜,自己正躲在屋頂上窺探屋子裏那個女童的舉動。想到這裏,謝貽香一時也顧不得其它,當即發力撞破屋頂,連同碎裂的瓦片一併落入屋子裏的那個大房間中,厲聲喝道:“住手!”誰知她站定身子,再看屋子裏的情形,卻令她瞠目結舌,頓時呆立當場。

    原來那女童此時正半蹲在牀腳邊那個中年婦人身旁,雖然手持菜刀,但身上卻是乾乾淨淨,不見一絲血污,也並未將那婦人的胸膛剖開;而那婦人則是昏睡未醒,胸膛還在隨着呼吸微微起伏。再看廚房裏的那個中年男子,渾身上下也是完好無損,不過是中了迷香昏死過去,根本沒有被女童開膛挖心,廚房裏自然也不存在什麼爆炒人心。

    一時間千百個疑問同時涌上謝貽香心頭,竟分不清眼前這一幕究竟是真是假。難道屋頂上的自己方纔動彈不得,繼而親眼目睹這個女童挖出兩顆人心爆炒,其實只是自己驚恐之際,在腦海中生出的幻象?又或者此時的自己依然還身在夢境之中,所以才能趕在這個女童動手行兇前及時現身,阻止她剖開那婦人的胸膛?

    謝貽香驚魂未定,當下只得用手中亂離隔空指向對面的女童,再一次喝道:“住手!”那女童此時正高舉手中菜刀,要往婦人的胸膛處一刀劈落,卻見謝貽香撞破屋頂從天而降,也是嚇了一大跳,自眼中浮現出一絲驚惶之色。隨後她立即鎮定下來,尖着嗓子陰森森地問道:“來者何人?膽敢驚擾本尊享用祭品?”

    話說這還是謝貽香首次和這個詭異的女童當面對持,面對女童那一雙眼睛裏迸射出的攝人精光,她心中的懼意也愈發強烈;此時自己所要面對的,彷彿根本就不是一個六七歲女童,而是一頭喫人的猛獸、一隻冷血的妖魔。更何況謝貽香自己尚且還有些神智錯亂,分不清眼前這一幕是真是幻,一時間只能強行打起精神,用最大的聲音厲聲喝道:“金陵刑捕房奉命緝兇,你這喪心病狂的殺人兇手,還不趕緊認罪伏法!”

    聽到謝貽香這一聲用盡全力的大喊,對面的女童似乎已經看出她心中的恐懼,反而嘴角上揚,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吊着嗓子說道:“吾乃鹿吳神尊,區區凡人,也敢口出狂言?”話音落處,本是半蹲在地上的女童突然飛身而起,向謝貽香直撲過來,手中菜刀更是往謝貽香身上狠狠斬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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