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競月貽香 >09 長夜無盡心彷徨
    小說屋推薦各位書友閱讀:競月貽香活跳屍中 09 長夜無盡心彷徨小說屋 .xiaoshuowu.隨後謝貽香和玄武飛花門的人相繼趕到,那刑捕房的程捕頭也在其中,查驗完殺害五毒教一干弟子的黑衣蒙面人屍體,他當即辨出兇手,果然正是黑道上有名的殺手“奪命七絕劍”,和殺害歐陽茶師徒的“割喉人”一樣,都是做“拿人錢財、與人消災”的殺手生意,可見神火教八方使者中的巽位騎士並未說謊。

    當下衆人回到明月村,由葉定功帶頭,還是在村長屋裏連夜合計,只有封長風帶人去查什麼太湖羣鬼,至今還未歸來。隨後玄武飛花門和親軍都尉府的人相繼回稟,經過方纔的一番尋訪,已經抵達西山島的幾個江湖遊醫裏,其中一人早在三日前便因醉酒落水,當場身亡,卻因名氣不大,以至無人在意,直到此刻才被發現;而另外幾名江湖遊醫則是不見蹤影,眼下還在尋訪中。

    至於神火教巽位騎士說遼東百草堂和湖廣神農谷兩派相繼在半路遇襲,前往接應的玄武飛花門弟子雖然還未傳回消息,也不知是真是假。但這兩派至今仍未赴會,想來多半也是出了什麼意外。

    再有便是歐陽茶師徒、一十五名醫官以及五毒教的五名弟子相繼遇害,甚至連神火教那邊的言思道也得出了同樣推論,足以證明謝貽香之前的猜測並非杞人憂天,這一連串的案件背後,只怕果真藏有一個“殺醫用毒”的驚天陰謀,甚至已有成的把握可以肯定。唯一慶幸的是,負責此次“太湖講武”的玄武飛花門能夠在此時提前察覺,還有機會未雨綢繆,說不定可以搶在整件事的幕後黑手正式行動前化解這場危機。

    待到衆人交代完畢,葉定功便沉聲問道:“以如今的局面,謝三小姐之前的推論幾乎已是板上釘釘。然而整件事的始作俑者若非西域的神火教,還能是誰”眼見在場衆人沉默不答,葉定功心中焦慮,只得向先競月問道:“神火教的八方使者既已現身,以競月老弟的本事,莫說對方只有孤身一人,便是八人齊至,恐怕也無法在你手下全身而退。卻不知老弟故意放走神火教的人,究竟是何意思難道是想替神火教的逆賊作保不成”

    謝貽香知道葉定功是在故意找茬,擔心師兄出言頂撞了這位上司,當即接過話頭,笑道:“還請葉大人息怒,師兄此舉可謂高瞻遠矚,自有其深意所在。話說此刻我們最大的敵人,無疑是設下殺醫用毒這一陰謀的幕後黑手;能否化解這場危機,甚至關係着本次太湖講武是否能夠如期召開,當然要全力以赴,是也不是”

    不等葉定功回答,她又繼續說道:“至於神火教的一干逆賊,倘若正是整件事的幕後黑手,師兄故意放走他們的人,不過是緩兵之計罷了,從而令他們不做提防,以便我等進一步查詢,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倘若此事與神火教無關,那我等又何必在這個節骨眼上同時得罪兩個厲害的敵人當然應該化干戈爲玉帛,將那什麼巽位騎士放走,說不定在這件事情上還能助我們一臂之力。”

    這番話直說得葉定功目瞪口呆,根本無從反駁。幸好這位親軍都尉府的總指揮使宦海浮沉多年,早已是百鍊成精,當即哈哈一笑,說道:“謝三小姐聰明伶俐,不愧爲將門虎女此番若非得你相助,我們這些個大老粗又怎能防範於未然,提前察覺到這一天大的陰謀如今謝三小姐侃侃而談,氣定神閒,想來已經胸有成竹,要親手揪出這個幕後黑手了也好,從此刻起,老哥便將整個玄武飛花門和親軍都尉府的外部交到你手裏,所有人任你調用,直到整件事水落石出。若有不從者、質疑者、懈怠者,通通斬首示衆”

    謝貽香心中暗罵,葉定功這話無疑是將自己架在了火上,迫使自己擔起這一重任。她臉上卻不動聲色,先替自己留了條退路,笑道:“葉大人過譽了,小女子年幼識淺,不過是仰仗先父聲威,這才能在刑捕房裏謀到一份差事,哪懂什麼查案緝兇此番誤打誤撞揭破這一陰謀,更是全靠身邊一位高人指點;若要找出整件事的幕後黑手,也得請教於他。然而醜話說在前頭,這位高人若是不願出手相助,那小女子也沒辦法了。”

    葉定功微微一愣,隨即醒悟過來,將信將疑地問道:“謝三小姐所謂的高人,莫不是此番隨你們同來的那位鬼谷傳人哈哈,如此說來,倒是葉某人怠慢高人了,我這便差人將他請來。”卻見謝貽香緩緩搖頭,婉拒道:“要知道世上本事越大的人,脾氣往往也越大。以這位道長的脾氣,還是由我親自前去請教爲好,最多隻需師兄一人隨我同往。還請葉大人和諸位同僚在此稍候。”

    葉定功此時已是心急火燎,哪裏還坐得住他還想堅持同去,謝貽香便笑道:“葉大人方纔還說玄武飛花門和親軍都尉府都要聽令我調派,如何轉眼間便有不從、質疑和懈怠之舉了”葉定功被他自己的話嗆住,頓時無言以對,只好任由謝貽香安排。

    當下謝貽香便和先競月從村長家中出來,只見夜空中繁星點起,月象趨盈,卻已是三更時分。先競月只在畢府和得一子打過一次照面,眼見謝貽香一力舉薦這個小道士,難免有些疑慮,忍不住問道:“那小道士真能幫上忙”

    謝貽香也是心中沒底。要說以得一子的本事,她原是深信不疑,若說當今世上還有一人能與言思道一較高下,除了匣子裏那位“亦死亦活”的青田先生,也便只有這位鬼谷傳人了。然而歷經囚天村一役,最後言思道以一枚黑子故意輸掉他們二人與青田先生之間的那場棋局,從那時起,得一子整個人便有些魔怔,脾氣也一天比一天古怪,時而暴躁如雷,時而無精打采。如今更因設局剿滅倭寇,說什麼大耗真元,終日擺着一張臭臉,實不知眼下是否願意出手。

    想到這裏,謝貽香只得暗歎一聲,說道:“如今是有人妄圖毒害整個中原武林,可謂喪心病狂,到底不能坐視不理,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除了這個小道士,我們總不可能去神火教找言思道那廝幫忙罷”

    先競月此時也全無頭緒,當即不再多言,同她一路來到村裏得一子的住處,輕輕釦響房門。不過片刻,便聽裏面傳來一聲怒吼,喝道:“滾”正是得一子的聲音。

    謝貽香也知在這深更半夜將他喚醒着實有些不妥,但事態緊急,只得厚着臉皮繼續敲門,口中柔聲說道:“小道長,眼下有一樁天大的陰謀,至少關係着數千人性命;除你之外,當世只怕無人能解,煩請開門一敘。要是你不肯開門,那我只能一直敲到天亮了。”

    想來是聽出謝貽香的聲音,屋裏的得一子倒是不再罵人,“啪”的一聲,像是盛怒之下,將茶壺花瓶一類的器物砸了個粉碎。謝貽香說到做到,只管“咚咚咚”敲門,又過了半晌,得一子終於按捺不住,“吱呀”一聲拉開房門,厲聲喝問道:“早死晚死終究要死這天底下每天都有數千人去死,與我又有什麼關係”

    謝貽香見他灰白色的雙眼中盡是密佈的血絲,顯是連續多日都沒休息好,不禁微感歉疚。然而得一子既已開門,她便向先競月使了個眼色,徑直進到房中。隨後她也不管得一子是否在聽,兀自滔滔不絕,將整件事從頭到尾講述了一遍,最後問道:“依道長之見,這個殺醫用毒的幕後黑手,是否便是言思道那個狗賊又或者另有其人”

    只見得一子閉目坐在牀頭,身上只披了一件單衣,淡淡地反問道:“說完了”謝貽香笑道:“眼下所知便止有這些,道長若是還有其他想知道的,我和師兄這便去查。除了我們兩人,整個玄武飛花門包括親軍都尉府,從此刻起都聽你號令,任你調用。”卻見得一子冷笑一聲,沒好氣地說道:“說完了便走,休要耽誤我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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