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競月貽香 >01 活俑暴殺人
    朝廷兩千萬兩白銀的軍餉神祕失蹤,謝貽香爲追尋失竊軍餉的下落,依據莊浩明和江望才當日在龍躍島御筆峯內的對話,孤身前來鄱陽湖畔的赤龍鎮。然而經過一個多月的明察暗訪,卻一直沒有絲毫進展。

    幸好就在此時,以“湘西屍王”魯三通爲首的一行當世高人,也恰巧出現在這赤龍鎮上,乃是因爲受了那言思道的蠱惑,要來此地找尋“長生不死”之術。當中更有武功天下第一的天山青竹老人、峨眉劍派第一高手“回光劍”戴七、東海普陀山潮音洞的前掌門人曲寶書、天涯海角閣的高手海一粟海道長以及墨家四大護法之首的墨殘空。衆人爲了尋求“長生不死”的真相,最終將目標鎖定在隱居鄱陽湖畔的一個神祕家族身上。

    在尋找這個神祕家族巢穴的過程當中,謝貽香隨魯三通一行人共同進到了一座漢代古墓裏,同行的還有赤龍鎮的鎮長吳玉榮以及捕頭金涼,不料在那漢墓盡頭,竟有一條洪荒時期的巨大蛇王守護,居然還能在它的身體裏生長分裂出數萬條小蛇,依稀便是那傳說中的赤龍,又或許是《山海經》裏的上古神獸“肥遺”。

    經過一番慘烈的搏鬥,魯三通雖然孤身擊斃那條蛇王,一行人也因此損兵折將,天涯海角閣的海一粟更是當場身亡。就連謝貽香也不慎失足,掉落進了蛇王所在的蛇穴深處。

    誰知那蛇穴深處卻是曲徑通幽、別有洞天,謝貽香與當今峨眉劍派第一高手戴七重逢,繼而結伴穿過蛇穴,來到了一個深邃的山谷之中,正是隱居在鄱陽湖畔那個神祕家族的所居之地。其間雖是鳥語花香、炊煙四起,但也隱隱透露出一股莫名的詭異。

    由於戴七不願再與魯三通等人匯合後同行,便與謝貽香二人夜探山谷之中一座怪異的祭壇,誰知在祭壇前卻遇到了吳鎮長和金捕頭二人。交談後方才得知魯三通等人已然失手被擒,這吳、金二人則是想趁着家族裏此刻的混亂,到這座湖神祭壇中渾水摸魚、竊取寶物。

    四人當即潛入祭壇深處,來到分別標註着“金、水、木、火、土”的五道石門之前,通過對“金”、“水”、“木”、“火”四道石門後石室的探察,衆人皆有所得。戴七尋訪到了昔日蜀山派的武功祕籍,吳鎮長和金捕頭二人也收穫了大批兵刃和珠寶,而謝貽香也終於弄明白了眼下這個神祕家族的來龍去脈。

    原來隱居在鄱陽湖畔這個“陰間”山谷之中、被世人稱之爲“陰兵”的這個神祕家族,其來源居然可以追溯到秦朝時期,乃是當時蜀山派九大長老中的天任、天輔和天芮三人,奉始皇帝之命同方士徐市一併出海尋仙,卻因爲那徐市的出逃不敢回朝覆命,只得隱姓埋名,躲在此處避禍,繼而繁衍生息,一住便是上千光陰,一直傳承至今。

    待到四人進入到最後一道“土門”之中,發現門後這間石室裏,居然擺放的是家族中先人的遺體,約莫有六七十具乾屍;而在這石室正中的神龕之內,分明供奉着一尊渾身赤裸、栩栩如生的人俑。

    那金捕頭貪圖神龕中人俑四周散落的“寒玉珍珠”,相繼取了十多顆。誰知那尊人偶居然復活過來,兀自睜開血紅色的雙眼,而且還伸手扣住了金捕頭的手臂。與此同時,謝貽香也終於猜到了這尊人俑的來歷,脫口驚呼道:“……莫非眼前這座神龕當中所供奉赤裸男子,竟是……竟是千年之前始皇帝在海上遇到那具浮屍?也便是這天地間第一具被始皇帝親口御賜的殭屍?”

    要知道始皇帝御賜的“天下第一殭屍”,乃是謝貽香適才在“木門”後的記事當中所查閱到的,那吳鎮長和金捕頭兩人卻沒看過,所以對謝貽香這句話茫然不解,顯然也不知道神龕中這尊人俑的來歷。

    而眼下在這陰冷幽暗的石室當中,分明還擺放着六七十具乾屍,那金捕頭原

    以爲神龕**奉的不過是尊人俑罷了,心中更是毫無防備。哪知此刻這“人俑”竟忽然活了過來,而且還伸手扣住了自己的手臂,任憑這金捕頭平日裏兇悍慣了,此時此刻,也不由地嚇了一大跳,脫口尖叫道:“什麼東西?”

    那吳鎮長離金捕頭不過數步距離,看得極是清楚,直嚇得臉色慘白,喝道:“當心!這……這人俑是活的?”謝貽香心知不妙,雖然驚恐之下,仍然下意識地拔出腰間亂離,便要上前相助。

    然而在她以往遇到危險之時,自己的亂離總會自行出鞘警示,哪知這次卻是毫無徵兆,當真奇怪得緊。莫非神龕中的這尊“活俑”,其實並非人間之物,果然便是千年前被始皇帝親口敕封的那具“天下第一殭屍”?

    不料謝貽香纔剛剛踏出一步,只見神龕裏抓住金捕頭的手臂的活俑忽然猛一發力,霎時間但見鮮血飛濺,金捕頭的那一條手臂竟被這尊活俑空手扯斷。那金捕頭正值驚恐之際,還沒回過神來,便覺斷臂處一陣劇痛傳來,當即雙眼一黑,疼得高聲慘叫。

    要知道這神龕裏供奉的“人俑”忽然變作“活俑”,早就嚇得謝貽香和吳鎮長二人魂飛魄散,再看它此刻居然一舉扯斷了金捕頭的手臂,更嚇得兩人徹骨生寒。眼見那活俑動作不停,身形晃動之際,另一支長長的手臂也伸了出來,向面前金捕頭的背心處抓落。謝貽香在慌亂之中當機立斷,連人帶刀化作一道緋紅色的光華,徑直劈向那活俑的伸出的手臂。

    哪知這活俑竟是不閃不避,依舊向金捕頭的背心伸手抓落。謝貽香的亂離剛一劈中它的手臂,頓時醒悟過來,暗罵道:“當真是愚蠢至極,我如何卻忘了,方纔就連金捕頭從‘金門’後撿來的那柄匕首,也傷不得這東西分毫,又何況是我的亂離?”

    果然,但聽“叮”的一聲輕響,謝貽香只覺手臂一震,便如同劈中玉石一般,亂離當場就被直挺挺地彈了回來;再看那活俑的手臂上,卻連白印也沒留下一道。

    眼前這尊活俑究竟是什麼東西?若說它是死物,怎麼可能似這般暴起傷人?但若說是活物,又怎麼可能刀槍不入,連寶刀寶劍都奈何不了它?

    話說謝貽香當年曾在金陵城中和那“牛頭馬面”裏的“馬面”吳盛熙交過手,自己的亂離當時雖然也沒能攻破對方的“金鐘罩”,但全力出刀之下,對方到底還是血肉之軀,多少有所顧忌,絕不似眼前這尊活俑一樣肆無忌憚。

    而眼下謝貽香既已悟出“融香決”的妙諦,武功和當時的自己比起來何止高出數倍?此刻藉助亂離被彈開之勢,她的身子順勢在半空中轉出一圈,半招之間,亂離刀身上便響徹起了一陣金戈鐵馬之聲,隱隱有千軍萬馬之勢,正是父親謝封軒平生最爲得意的“空山鳴澗”。

    雖是運足了功力,謝貽香此刻的出刀,招式依然快得驚人。不過一個呼吸之間,身在半空當中的她便已先後劈出二十三刀,幾乎是同時命中那活俑身上的所有要害之處。然而在火光的映照下,只聽“叮——”的一陣長響從她那緋紅色的刀光中傳出,二十三記聲響幾乎交織在了一起,竟是刀刀無功,仍舊沒能傷到這活俑分毫。

    就在謝貽香劈出的緋紅色刀光籠罩下,那活俑伸出的一支手已緊緊抓住金捕頭的背心,繼而將金捕頭的身子拉扯到自己身前;與此同時,活俑的另一支手也丟掉金捕頭的斷臂,徑直探出,繼而從金捕頭的後腰處直插而入,一直捅進了金捕頭的身體裏;然後這尊活俑便將雙手一分,順勢將那金捕頭的身子撕做了兩片。

    一時間,神龕前彷彿是瀰漫起了一場血霧,伴隨着噴灑出來的鮮血,金捕頭塞滿全身的金條和剛拿的“寒玉珍珠”,連同他體內的五臟六腑,一併血淋淋地掉落了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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