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放怪物一條生路不行嗎 >253 三種魔藥
    塞內卡教授那雙沒有任何神采的眼睛微微擡了擡,視線落在了霍登身上,似乎終於注意到了這位好奇寶寶。

    但那個沒有任何波瀾的眼神卻讓布魯特斯打了一個冷顫,總覺得被什麼溼噠噠黏糊糊的東西附着上了,他還是更加喜歡那個昏昏欲睡、和尚唸經的教授,這樣的眼神對視,他有些承受不住。

    塞內卡教授的眼神僅僅只是輕輕擡了擡,隨後就再次低垂下去,波瀾從來就沒有激起過,自然也就不存在漣漪平復,但他似乎能夠感受到霍登身上的雀躍和期待,於是又進一步補充解釋到。

    “不過,早在白堊紀時代,這種魔藥就已經被列爲禁忌,而後不久,塞克佩斯學院負責牽頭,徹底摧毀了藥方。”

    “因爲這違背了諾斯尼斯大陸神祗的信仰,只有邪惡之人才會試圖奪取他人的身份。”

    聲音依舊是平淡無奇的僵硬與死板,沒有任何起伏,但輕描淡寫之間的敘述,卻隱藏着太多太多的歷史厚度,霍登就不由開始想象,那段歷史到底發生了什麼,誰發明了藥方,又是爲什麼被聯手摧毀?

    “當時,一起被毀滅的藥方總共有三份,另外兩份是長生不老魔藥以及剝奪靈能魔藥。”

    “這三份藥方被認爲是違背諾斯尼斯大陸信仰的禁忌之物,它們試圖以強行手段來改變人類的自身命運。”

    “與其形成鮮明對比的是賦予靈能魔藥,這能夠改變沉默者的命運,它們都被認爲是逆天改命的手段,但賦予靈能魔藥的藥方卻被保留了下來,因爲這是感受神祗召喚的藥方,在當時也引發了諸多爭議。”

    沉默者,就是“神之棄子”,也就是“騾子”,這是他們的官方稱呼,表示他們沒有能夠感受到神祗的啓蒙。

    不過,後來“沉默者”也很少很少被提及使用,因爲“沉默”本身就是相對於“啓蒙”而賦予定義的詞彙,或多或少代表着一種負面的否定的消極的含義,認爲這個羣體是社會上被排擠的少數派。

    伴隨着科技的全面發展和靈能的全面倒退,越來越多沉默者成爲了臺前幕後的實權人物,他們已經不在“沉默”;於是,現在“沉默者”這個詞彙也或多或少帶着了些許負面含義,很少被使用。

    儘管塞內卡教授並沒有發表個人立場,但霍登還是能夠感受到話語背後的深意——

    可以看得出來,塞內卡教授並不贊同毀滅藥方的提案,至少不應該是以“逆天改命”的理由,如果一定要毀滅掉,那麼就應該把賦予靈能魔藥也一起摧毀,而不是簡簡單單地毀掉那些可能製造混亂的藥方。

    塞內卡教授難得地順着霍登的問題講述了更多知識,這也是額外收穫了。

    “但藥方被摧毀之後,三種魔藥都依舊流傳着,當時的頂尖藥師們或多或少都存在私心,又或者是面臨抉擇。即使藥方已經不存在,但他們腦海裏依舊擁有相關知識,於是,因爲各種各樣的個人理由,三種魔藥始終沒有消失。”

    “後來經過萊雅、卡格和古蘭的協商,他們決定摧毀三種魔藥煉製過程中最重要也最核心的一種靈植,斬草除根地斷絕三種魔藥的問世可能,這也是諾斯尼斯大陸之上的一個轉折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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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因爲卡格依舊暗中保留了一些靈植,並且開始煉製魔藥,最後發展成爲萊雅與古蘭聯手攻打卡格的原因——至少是諸多原因之一,因爲卡格在違背神祗的信仰與指示,也因爲這些魔藥都代表着改變自然法則,這不是我們諾斯尼斯大陸所信仰的法則。”

    “不過,伴隨着科技高速發展,曾經不屬於諾斯尼斯大陸的新生事物正在快速出現,過去三十年時間裏,少數依舊在堅持研究魔藥的學者們都紛紛提出了質疑:當初不應該徹底毀掉那些關鍵核心的靈植,因爲這也是我們干預自然規則的一種行動,而且我們始終都在改變自然規則。”

    非常意外!

    霍登真的非常非常意外,塞內卡教授在解釋與講述之間傳遞出了他的態度與觀點,這應該是第一次吧?

    與其說塞內卡教授是解答霍登的疑問,不如說塞內卡教授內心深處對於魔藥學依舊有着自己的堅持。

    雖然平時看起來一貫波瀾不驚,但塞內卡教授的靈魂應該還沒有徹底死亡,而豐富淵博的知識更是讓霍登大開眼界。

    可惜,課堂之中真正在意的學生估計沒有幾個,大部分依舊是昏昏沉睡。

    塞內卡教授也並不介意,自顧自地說完之後,沒有再繼續拓展下去,然後就再次開始唸經般的照本宣科了,剛剛的那些談話就如同投入湖面的小石子一般,輕輕漾起兩圈漣漪,而後就快速平復了下來。

    彷彿什麼事情都不曾發生過一般。

    “赫洛先生。”

    下課鈴響之後,正在整理書桌準備離開的霍登,卻聽到講臺方向傳來了呼喚聲,這讓霍登停下了動作。

    “你可以留下來一會兒嗎?”塞內卡教授依舊是一貫的口吻發出了請求,但因爲他的聲音沒有任何情緒,讓人捉摸不透,這也讓氣氛變得微妙起來,總覺得好像塞內卡教授準備爲了課堂的提問而責備霍登一樣。

    布魯特斯和羅本雙雙朝着霍登投來一個視線:

    布魯特斯有些幸災樂禍,羅本則是有些擔憂。

    但霍登給了他們一個“安心”的眼神,目送着兩個人跟隨着學生大部隊一起離開教室,他的腳步才朝着講臺方向走了過去。

    塞內卡教授看起來有些樸素而簡陋,穿着一身深棕色的西裝——那是一種常人非常難以理解的棕色,灰撲撲得沒有任何光彩,稀稀拉拉的地中海也看不到什麼頭髮,因爲眼睛特別大而導致五官比例有些奇怪。

    學生們都在背後日常吐槽,說塞內卡教授應該是母胎單身至今。

    雖然霍登不喜歡背後非議教授,但也不得不承認,塞內卡教授對於自我形象確實缺少重視。

    咿呀咿呀。

    教室大門被再次關閉上,所有學生都已經離開,塞內卡教授也依舊不緊不慢地沒有開口。

    霍登的發散思維就不由再次開始腦補:

    難道說,什麼陰謀詭計真的要發生了?幕後黑手終於發現他的真實身份了?塞內卡教授就是扮豬喫老虎的爪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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