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桃花山,許宴說道“此處適合埋伏,要小心寧澤伏兵。”
戈爾蒙便轉告楚白、蘇均,讓大軍暫住腳步,遣探馬前去查看。
探馬確定沒有伏兵,大軍纔再次啓程,繼續追趕寧澤。
一路追到蜿蜒林,許宴又對戈爾蒙說道“寧澤若在此處伏兵,我軍必敗!需派人打探一番。”
戈爾蒙再度建議楚白、蘇均停下腳步,派遣探馬前去查看,確定沒有付兵之後繼續行軍。
軍隊追至倉縣衚衕山,許宴見此處地形複雜,又一次勸說戈爾蒙“寧澤若在此處伏兵,我軍危矣!”
戈爾蒙轉告楚白、蘇均。
蘇均怒道“寧澤不知我方獲得情報,於路追趕。若得知,前般桃花山、蜿蜒林便設下伏兵,還用趕到這邊,費那麼大力氣?”
楚白也同意,覺得寧澤真要設伏,沒必要跑這麼遠。之前在桃花山、蜿蜒林就可以。
於是說服戈爾蒙,大軍繼續向前。
許宴也被說服,覺得自己可能多慮。
軍隊進入衚衕山,來到一處狹窄山路,兩側都是懸崖峭壁。
突然一聲炮響,漫山遍野無數金州士兵出現,箭如雨下。
混亂之中,杜威、王衛領兵殺出。
三路聯合兵馬陷入混亂之中,大敗而逃,死傷無數。
戈爾蒙縱馬狂奔,被杜威撞上,銀蛇矛瞬間穿胸而過。
許宴在混亂中跳下馬匹,換上一名陣亡士兵的鎧甲,混在其中僞裝身份。
楚白、蘇均倉皇而逃。
這一戰,寧澤軍俘獲五千敵軍士卒,繳獲兵器戰馬、軍糧笙旗無數。
原來他故意略過桃花山、蜿蜒林,就是想讓敵方相信美人計成功,己方根本不知道軍情泄露。
然後在衚衕山設下埋伏,才能出其不意、大獲勝。
聯合兵馬戰敗後,戈爾蒙所率兵馬幾乎軍覆沒,楚白、蘇均掉頭往倉縣方向逃去。
寧澤並不追趕,召來杜威“賢弟,你立刻帶兵奔襲灞水郡。如今郡城之中防備空虛,無可用之兵。太守戈爾蒙已死,羣龍無首,應該毫無阻礙!”
“大哥放心!”杜威抱拳回答,“若拿不下灞水郡,提頭來見!”
於是杜威帶領一千騎兵率先出發,掉頭朝着灞水郡出征。
寧澤轉向旁邊“鬼面!”
“末將在!”王衛站出來。
“命你率領一萬大軍追擊楚白、蘇均,沿途小心埋伏,穩紮穩打。”
“末將領命!”王衛立刻帶兵出發,沿途追趕。
“軍師,那我們呢?”宋高問道。
“先將被俘士兵收編,再看情況決定。”寧澤帶着宋高等人前往俘虜營。
數員將領正在勸說俘虜投降,見寧澤過來,急忙恭敬上前行禮。
寧澤點點頭讓他們繼續,逐個打量。
每次俘虜敵軍,或者敵方主動投降,他都會仔細查看,大概確認一遍這些人的屬性。若有奸細混在其中,瞞不過他的雙眼。又或者出現屬性極好的武將模板,也會設法將其收入帳下。
一路看過去,忽然停下腳步,伸手指向一名士卒“把他帶過來!”
宋高使個眼神,馬上有人過去,將寧澤所指之人拖出,帶到他的面前。
那名士卒有些慌亂,儘量低着頭。
寧澤微微一笑,對他說道“擡起頭來!”
“小的不敢!”士卒慌忙回答。
旁邊諸將不知道寧澤爲何對這個敵軍士卒感興趣,都好奇打量。只是看不出蹊蹺之處。
寧澤蹲下身,微笑說道“許太守裝得挺像啊!怎麼,想要瞞過我的眼睛,然後找機會逃走?”
“小的不知將軍何意!”
“哈哈哈!許太守以爲臉上塗些污泥,穿上士卒鎧甲就可以瞞過所有人?”寧澤笑道,“可惜我的記性很好,看過一眼的人就忘不了。別裝了!”
聽到這話,士卒擡起頭,果然是經過僞裝的許宴。他與寧澤目光相對,嘆息一聲“寧中郎果然厲害,本官以爲完美無缺的僞裝,在你面前毫無用處!”
“主要還是我的記性好。”寧澤笑道,心中卻說,有系統這個超級外掛,屬性一目瞭然,怎麼可能被你騙過去?
“若聽我勸,小心查探,豈會有今日之敗?”許宴仰頭說道,“既然被看穿,要殺要剮給個痛快話!”
“許太守博學多才,若願投靠我主,必受重用!”寧澤說道。
“哼!”許宴轉身朝着北方拱手,傲然迴應,“本官受丞相知遇之恩,豈能背叛朝廷?”
“成王敗寇,丞相必能輔佐陛下平定亂局,一統大成江山!”許宴拱手說道,“倒是寧中郎以沅熙公主爲質,欲謀奪大成江山,此爲叛逆之舉,不佔大義。不如早些醒悟,追隨丞相輔佐陛下,前途無量!”
寧澤哈哈大笑“好一張利嘴!勸你投降,卻反過來想說服我?不過,周羥、陸驄都是挾天子以令諸侯,與我沒有不同。真說起來,沅熙公主纔是大成正統,比順帝、文帝孩有惠帝都有資格繼承江山!”
“將軍此言差矣!”許宴搖頭道,“豈有女子坐江山的道理?此事有違陰陽倫常!”
“看來我們誰也說服不了誰。”寧澤說道,“許太守現在是階下囚,不覺得該做出選擇的是你嗎?”
“大丈夫有死而已!”許宴回答,“要本官背叛朝廷,絕無可能!”
“你當真不怕死?”
“死有何懼?”許宴傲然回答,“請將軍給個痛快。”
宋高湊過來“軍師,這人既然不願歸降,直接砍了便是!”
寧澤聞言思索,隨後笑道“今日心情不錯,不想殺人。爲許太守鬆綁,放他離開。”
“啊?”左右將領聞言愣住。
許宴也是一愣,看着寧澤說道“你我敵對,就算放本官回去,下次見面依舊兵戎相見,不可避免!本官不會因爲將軍放我一次就手下留情!”
寧澤嘴角微微翹起“既然要放你,就不在乎這些!說句不客氣的,許太守雖然頗有才智,本軍師沒放在眼裏。”
許宴聽到這話心裏很不舒服。任誰被輕視都會不爽。
寧澤倒是說到做到,派人將許宴送出營外,還給了一匹戰馬。
許宴知道灞水郡回不去了,於是繞路狂奔,往富江郡逃命。
“軍師,朵思郡太守戈爾蒙被杜將軍殺死,若將許宴斬首,陸驄連續失去兩郡太守,必定懼怕軍師,爲何要放他離開?”宋高不解問道。
寧澤笑道“陸驄這樣的梟雄,怎麼會因爲兩郡太守被殺而懼怕我?真那麼做,只會讓他更將我視爲威脅,到時候不顧一切與我作對,還挺麻煩的!放了許宴,有我的利益考慮。我跟陸驄之間,需要點到爲止,把他打痛了,知道暫且不能與我死鬥就行。若是陸驄不顧一切與我作對,會把我拖在這個戰爭泥潭中,使得其他諸侯有機會發展壯大,而我們雙方只會打得支離破碎。真要打我也不怕,只是沒有必要。接連不斷的戰爭,我方軍糧消耗太大,如果不能休養生息,繼續窮兵黷武,大好的局面都會被破壞。”
“可是陸驄出動大軍征討金州,不像會點到爲止。”宋高說道。
“他會的。”寧澤說道,“只要打得痛了,肯定撤兵。放了許宴,以後或許用得上。”
“許宴對陸驄忠心耿耿,根本無法勸降,怎會幫助軍師?”宋高不解。
“有時候不是他想幫就能幫,也不是他不想幫就可以置身事外!”寧澤說道,“你不需要理解這些。”
“軍師的智慧,不是我等可以理解。”宋高點頭。
“陪我再看看這些俘虜。”
“喏!”
寧澤放走許宴,在那五千俘虜中勸降三千餘人,剩下不肯投降的押入俘虜營做苦力,物盡其用。
杜威領兵攻打灞水郡,沿途發現一羣敵方逃兵。
騎兵迅速奔襲,驅趕灞水郡逃兵回城。
逃兵來到城外大聲呼喊開門,城內守軍不明所以,果真開門。
杜威立刻率領騎兵衝鋒,強行攻入城內。
城內守軍抵抗一陣,很快投降。
另外一邊,王衛領兵追至倉縣附近。
楚白蘇均被衝殺一陣,死傷無數,丟盔卸甲,逃入倉縣縣城。
王衛兵圍倉縣,俘虜未能跟隨楚白、蘇均逃入城內的地方士兵,又得兩千餘人。
楚白、蘇均在城內固守不出,王衛試圖攻城,卻未成功,於是帶着戰利品原地返回。
楚白、蘇均鬆一口氣,在城內商量“寧澤大勝一場,萬一真的順勢南下攻打元、汐二州,你我基業盡失!不如徵用附近船隻,順流南下。”
兩人意見一致,必須帶兵回到自己的地盤,避免被寧澤攻佔。於是強行徵用附近縣城所有官方、民用船隻,大軍順流而下,緊急撤回元州、汐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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