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大家長,真君見了那女人,聊了一炷香時間老老實實回到房間,一直沒有出來。”
“嗯!”蔡銓滿意點頭,“只要這個女人還在手中,他就足夠聽話。必須讓他儘快做決定,讓鐵翼教抓緊起事!”
“大家長此招甚妙!鐵翼教一旦起事,漢州必亂。朝廷肯定以鎮壓鐵翼真君爲首要目標,我方便可暗中行動,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等到奪取漢州,便可聯合周、梁、南成三國,裏應外合消滅寧澤!”
“這麼好的機會,豈能錯過?”蔡銓面露得意之色,“外面將寧澤吹得那麼厲害,在我看來與鐵翼教別無二致!不過是會一些騙人的把戲,什麼神仙?待我蔡家奪取天下,邊讓百姓看清楚這個神棍!”
“大家長所言甚是!”
“你先退下吧!”
“喏!”
下屬離開後,蔡銓仰頭看着美麗的晚霞,細品美酒心情愉悅。
其實寧澤出現之前,大成末期蔡家便開始謀劃大事,準備拿下漢州作爲根基,以此建立自己的勢力。卻沒想到冒出一個令人想象不到的傢伙,迅速帶兵攻克漢州,甚至不經意間消滅蔡家潛伏於各郡的棋子。
蔡家多年經營毀於一旦,對寧澤恨之入骨。好在沒有暴露,於是重新謀劃,這纔有鐵翼教的出現。
眼下大勢已成,寧澤又在邊境作戰,天賜良機。
只有這麼一次機會,絕不能夠錯過!
唐牛、陸驄、馬健,甚至於寧澤那種神棍都能成就龐大勢力,憑什麼我蔡銓不行?以我只能,必能滅寧澤,除掉唐牛、陸驄和馬健,一統天下!
這萬里江山,也該輪到我蔡家坐了!
正想着,忽然院外傳來急促腳步聲,不多時便有一人匆匆入內單膝跪倒:“大、大家長,快來看看吧!出事了!”
“慌什麼?”蔡銓皺眉,“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方能成就大事!”
“是……小的知錯!”
“出了什麼事?”
“稟大家長!方纔有大批族人報告,在附近發現猛虎遊蕩。”
“胡說八道!”蔡銓聞言站起身來,“這附近都是蔡家地盤,早就清理乾淨,連只野狗都沒有,哪來猛虎?”
“小的也不相信,可是不管砍柴還是下地的,都說看到猛虎,不像騙人!要不大家長您親自過去看看?”
“嗯……”蔡銓仔細想想,點頭說道,“也罷!若是有人造謠生事,家法伺候!頭前帶路。”
“喏!”
下人帶着蔡銓離開府邸,很快趕到廣場。
這裏聚集許久蔡家旁支,臉上滿是擔憂之色。
見蔡銓過來,同時迎接過來:“大家長!!”
“是誰見到猛虎?”蔡銓環顧一週,沉聲問道。
“我看見了!剛纔施肥的時候,清清楚楚看到一隻那麼大的老虎,就在旁邊山腰!”
“我也看見了!我在那邊砍柴,河對面突然鑽出一隻大老虎,有那麼大,可嚇人了!還好它沒追我!”
“還有我,我也看見了……”
好些個人七嘴八舌,紛紛手舞足蹈比劃老虎的體型,臉上滿是驚魂未定表情,看起來不像說謊。
蔡銓見他們說法一致,不像胡言亂語,於是微微皺眉:“你們都能爲自己說過的話負責,發誓沒有說謊?”
“稟大家長,此事千真萬確!我敢起誓!”
“我也是!”
“還有我!”
“我發誓,真的看到大老虎了!”
……
“大家長,這幾個平時老實巴交,不會騙人。”旁邊一人湊過來,“會不會有老虎從其他地方來到此處?真是如此,還挺危險的!”
“嗯……”原本不相信的蔡銓,此刻也有些動搖。以自己的威信,族人一般不敢當面撒謊。若有老虎盤踞,對族人來說相當兇險,雖然眼下還沒出事,誰敢保證老虎不會襲擊蔡家人?
想到這兒,當即下令:“趕緊將族內最優秀的獵人聚集起來!”
蔡家有了動靜,寧澤在某處用望遠鏡看得清清楚楚:“看來小顏出色完成任務,把蔡家注意力成功吸引過去。接下來看我的了!大塊頭,你也去嚇嚇他們,給我製造潛入的機會吧!”
身邊的鐵背鱷龍非常聽話,龐大身軀非常靈活地往下衝去,穿梭於茂密樹叢中,迅速朝着蔡家移動。
蔡家周圍巡邏私兵正在談論老虎的事情,對於他們而言,周圍山上突然出現老虎,相當可怕!
蔡家被羣山包圍,以前還挺放心,專業的獵人隊伍將周圍全部清理一遍,確定沒有大型猛獸,稍微有些危險的小型食肉野獸也都被趕跑或者獵殺,只剩喫草的獵物。
大家聚在一起聊得起勁,忽然耳邊傳來一陣沉悶叫聲,分不清是什麼野獸。同時遠處樹叢突然劇烈晃動,什麼東西在迅速移動位置。
巡邏私兵一下子緊張起來,迅速圍成一團,趕緊向發出聲音的位置查看。
“老虎?”
“難道是老虎來了?”
“在這邊嗎?”
“大家別怕,我們這麼多人,再大的老虎也能殺死!”
“大家別走散,不一定是老虎!”
“對,也有可能是山羊或者野鹿!”
“誰去報告大家長?”
“不要一個人去,你們幾個一起!”
“千萬別分開,若是遇到危險立刻大喊,我們回來幫忙!”
……
蔡傢俬兵異常緊張。
蔡銓正在等待獵人聚集,要調查老虎的事情,搞清楚是真是假。
突然後方好幾個巡邏兵聚在一起,慌張朝這邊跑來,口中喊道:“大家長、大家長!那邊樹林中有動靜!”
“在哪?在哪?”蔡銓忙問。
“就在那邊,好像是個大傢伙!”
“是老虎嗎?”
“沒看到,只是樹林那邊搖晃得厲害,肯定很大隻,而且速度不慢!”
蔡銓聞言,心說這麼多人都看到,應該不是假的。難道真有老虎?當下衝緊急趕來的獵人們喊話:“立刻隨我過去,看看林間究竟有沒有老虎!”
其他族人趕緊跟上,這個時候沒人想要落單,萬一真有老虎,跟着大傢伙比較安全。
於是大批族人尾隨蔡銓,浩浩蕩蕩朝着巡邏兵發現動靜的方向移動。
外面動靜很大,吵鬧聲、說話聲傳到府邸。
家中女眷都很好奇,便問下人發生何事。
下人早就得到蔡銓命令,讓女眷老老實實呆在家中,不準隨意出門,等到事情處理完畢,回來之後再做說明。
除了女眷,鐵翼真君也被外面的動靜吸引,從屋內出來詢問負責監視他的蔡家家丁:“外面發生何事?”
“聽說周圍有老虎出沒!”家丁回答。
“老虎?這邊哪來老虎?”鐵翼真君皺眉,露出不解表情。
“不知道,反正外面的人是這麼傳的。”家丁說道,“大家長下令,院內任何人不得隨意外出,確保安全!”
鐵翼真君朝着院牆看一眼,他雖然對老虎有些害怕,不過眼下局面,更害怕蔡銓。就算有老虎,以蔡家的實力,應該可以將其捕殺。
倒是自己接下來該怎麼辦,纔是最頭痛的事情。
蔡銓的打算已經非常清楚,之前一直設法拖着,如今怕是沒辦法繼續拖下去。
號召鐵翼教衆煽動百姓造反,這可是掉腦袋的事情!
而且鐵翼真君並不相信蔡銓,什麼開國功臣,什麼國師。以蔡銓的爲人和手段,且不論能否成功起事,就算真的奪取漢州,甚至推翻華國,恐怕被利用完後,自己沒有什麼好下場!
可是二姐在他手中,自己也被控制,若不聽從,必死無疑!
若是死在這裏,蔡銓肯定會欺騙弟弟,然後利用他冒充自己,照樣推動鐵翼教衆起事,到時候弟弟怕是更慘!
不論是爲了弟弟,還是爲了柳二姐,他都沒有辦法。
難道只能遵從蔡銓,按照他的吩咐起事,將漢州百姓全部捲入戰火?
鐵翼真君於心不忍,可是別無選擇!
到底該怎麼辦?這個問題在他腦中不斷出現,難以抉擇。
早知當初聽弟弟的話,哥倆老老實實留在鄉下做個土醫生,能夠喫飽穿暖就算了。那樣就不會遇到蔡銓,更不會被他慫恿走上這條絕路!當初以爲蔡家是看中兄弟兩個的才華,所以全力資助,誰能想到對方竟有如此圖謀,令人難以想象!
最可恨的是與自己情投意合的柳二姐,竟被蔡銓帶到此處軟禁,以此作爲要挾逼迫自己。
若不聽話,自己兄弟兩個,還有柳二姐都要人頭落地。
可是聽從蔡銓,煽動百姓起事,面對朝廷兵馬,兄弟二人也未必活命。甚至起事成功後,蔡銓也有可能爲了掩蓋這件事情殺人滅口。
若非如此,鐵翼真君也不至於拖延許久,不能輕易決定。
要是真有老虎,能把蔡銓和其他幾個野心勃勃的蔡家族人咬死就好了,那樣自己就能獲得自由,帶着柳二姐逃回去,與弟弟趕緊離開,找個隱蔽的地方藏身,本本分分過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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