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沒有開燈,很黑。
金嘆打開手電筒。
手電照在門口的桌子上,一個竹編制的大簸箕裏面放着很多曬乾的香料,簸箕裏面還有一把剪刀。
簸箕旁邊還有一些絲綢,紅色的絲綢,大致是用來製作香包的布料。
手電移動照在那間用簾布遮住的房間,這就是金嘆最爲好奇的房間,裏面到底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在裏面。
周教授全然不知,不過周圍陰森森的氣氛還是讓他有些膽寒的站着金嘆身邊,不敢輕舉妄動。
金嘆舉着手電筒走在前面,一步一步的靠近那間屋子,越走進一步,腳步就變得特別沉重,重重的嚥了一口唾沫。
“等等……”
“我去……嚇死我了,周教授你呀說話能不能別一驚一乍的好嗎?”
“不好意思,我讓你受驚了。”
“你才受精了。”
“……金總這樣好嗎?人家風鈴在屋子裏睡覺,萬一人家喜歡裸睡,對吧,這看到了,傳出去,說我們兩個大男人,大晚上的跑到人家姑娘房間裏,傳出去那還得了?”
“好像有那麼一點道理,走吧,我們回家睡覺。”
正找不到脫詞的金嘆覺得這理由很棒。
剛走一步,金嘆停下來,還是想不通,既然來了,什麼玩意,要是看到風鈴裸睡,那我把眼睛挖出來總行了吧。
金嘆咬咬牙,心一橫,轉身跨前一步,擡手抓住布簾就要掀開走進去。
突然一隻冷冰冰的手搭在金嘆的肩上。
“老周你又……”話還沒說完,金嘆發現老周站着自己的左邊,而這隻手在自己的右邊,最關鍵的是屋外的月光把影子投倒跟前,金嘆看了一眼,是三個影子,最右邊的影子是個女人的影子。
而且地上還有水,好像是那女人身子在滴水,空氣突然凝固一般,能聽到滴答滴答的水從她身上滴下來的身影。
金嘆嘆息一聲,“哎……”心裏五味雜陳,有點想笑,“百密一疏啊……”
說完,轉身,速度極快的抓着那溼身的女人胳膊一擰,按到在方桌上,雙手給她控制在後背。
周教授見此場面,“啊這……金總別上人家。”
“……我去,你那隻眼睛看到我要上她了。”說着低頭一看,把那女人按在方桌上控制住,自己站在她後面,呃……好像這場面的確很熟悉。
“喂,你誰啊!”
“村長是我,風鈴,你弄疼我了。”
“風鈴?”
金嘆撥開那女人溼漉漉的頭髮,的確是風鈴,這才鬆手。
“風鈴你大晚上的不睡覺,一身溼漉漉的裝鬼嚇人啊?”
“我……我在外面小河裏洗澡,就,就看到有兩個人朝我家走,我以爲是進賊了,所以就,就……”風鈴扔掉剪刀,“村長,你們怎麼來了?”
“這個……”金嘆欲言又止,有點說不出口,索性改口道,“我想你了,所以來看看你。”
周教授心裏暗歎一聲,這人浪逼就是浪逼,這種時候還撩妹,我們是來找真理的,真理!
“……咳咳,那個金村長,別忘了我們是來找真理的。”
“噢!真理!呃……真理對吧……”
周教授見金嘆支支吾吾的,果然是網上說的那樣,見到女人都就發暈。
周教授索性直接問:“風鈴姑娘,這個香包是一個自成是你母親的人遞給我的,你看看是不是?”
“我媽媽?我媽媽?我媽媽?……”風鈴口中反覆念着這句話,表情也變得恍惚起來。
“風鈴,風鈴……”金嘆喊了幾聲,又扭頭呵斥周教授,“都跟你說了,別當面提,草!”
“這有什麼,要勇於接受現實。”
“……”
風鈴傻乎乎的笑了起來,“我媽死了……嗚嗚嗚……都被車攆死了,是他乾的,對,就是他害死的我媽,我殺你個兇手。”
風鈴說着就要朝周教授撲去,金嘆一把將風鈴抱住。
風鈴狠狠的在金嘆胳膊上咬了一口,金嘆也沒鬆手。
“愣着幹嘛,還不快走,別刺激她了。”
周教授這纔回過神,跑出院子。
不一會兒,風鈴暈倒在金嘆懷裏。
此時的屋子裏,兩個人一條狗,風鈴暈了,神祕的屋子就在眼前,人都有獵奇心,越是如此,金嘆越好奇裏面有什麼。
遲疑片刻,金嘆打算討個究竟,風鈴猛然伸出手一把拽着金嘆的隔壁,搖搖頭,“別進去……行嗎?”
眼神中充滿了哀求,像是那間屋子裏是她值得保密的一切,不能讓外人看到。
說完那句話,風鈴再度暈了過去。
金嘆遲疑了片刻,還是坐了回來,看着倒在懷裏,依舊死死拽着金嘆胳膊的風鈴,金嘆嘆了一口氣,心裏五味雜陳。
金嘆再次望去那間屋子,目光從布簾放下移動,移動到最下方,看到一雙腳站着哪裏,腳是半透明狀態,透着幽藍之光……
金嘆沒有慌,只是回過頭,心裏暗罵一聲啥玩兒,阿凡達嗎?
金嘆抱起風鈴,面對着那間屋子,鞠了一躬,“打擾了,風鈴我帶走了。”說完轉身就走,剛走了兩步,聽到身後那間屋子裏傳來聲音。
“謝謝。”
金嘆頓了頓,沒有回頭,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但是此時的他心裏慌得一批,不是不回頭,而是他媽的不敢回頭,哪知道回頭能看到什麼玩意兒。
依舊裝出一副高冷的樣子,“不管你是人還是鬼,總之這樣纏着風鈴不好……好自爲之吧……別留戀了……”
說完大步離去,走出院子,所有系統應急逃跑設備全部打開,直接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