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晏琛意識慢慢回籠,若有所思地反問:“難不成,你睡的廂房裏還鬧鬼?”
“就是……窗戶外面有個長髮女人飄過……怪瘮人的!”秦念夏的聲音有些沉悶,鼻音也很重,像是躲在被子裏打電話。
傅晏琛頓時睡意全無,不禁微微蹙起了眉頭:“你確定自己沒看花眼?”
“我確定。”秦念夏信誓旦旦,“真鬧鬼!”
“你安心睡吧!待會就不會鬧鬼了。”
“你別掛電話啊!”
“我不掛電話,怎麼幫你捉鬼?”
“啊?什麼意思?”
廂房這邊,秦念夏還沒反應過來,聽筒裏便傳來了電話的掛斷音。
她抱着手機,依舊把自己悶在被子裏,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從小到大,她最怕的就是鬼,連鬼片她都不敢看。
或許是因爲小時候沒有父母陪伴的緣故,無數個幽靜的夜裏,孤單被無限放大後,就會形容恐怖的幻覺。
導致她小時候總會看到一些大人看不到的髒東西。
不知道過了多久,門外突然傳來打鬥聲。
直到聽到屋外有人求饒說:“小少爺,您就放過我吧!”
秦念夏才掀開被子,從牀上跳下來,打開燈,跑過去開門。
“嘎吱”兩扇門頁沉悶地響起。
秦念夏開門後,探出個腦袋瞧了瞧。
只見就在她屋外的過道臺階上,傅晏琛帥氣地將一個披頭散髮,穿着白衣的女人,不,是男人反剪着按在地上。
“喂,你爲什麼要裝鬼嚇我?”看到傅晏琛,秦念夏安心地從房間裏大步走出來,看着趴在地上動彈不得的“鬼”,問道。
男人撇過臉去,不吭聲。
傅晏琛眉頭一皺,“咯吱”一聲,直接卸下了男人的胳膊,處於脫臼狀態。
“啊——”男人發出慘叫聲。
秦念夏冷不丁地打了個寒戰,這“鬼”叫得也太慘了。
“不說的話。我卸你另外一隻胳膊了。”傅晏琛冷冷地說。
男人暗啞着嗓音,顫顫巍巍地回答道:“我、我只是想把秦小姐嚇走!”
“那你爲什麼要把我嚇走?”秦念夏十分不解,“我跟你有仇嗎?”
“我只是擔心,你會發現,放在牀板下的古董。”男人憋屈道。
“我牀板下有古董?”秦念夏有些匪夷所思地看着男人。
保安從傅晏琛的手中接過這個男人繼續押解着他,傅晏琛則帶着秦念夏回到了屋子裏一探究竟。
傅晏琛命令另外一個保安揭牀板。
如果不揭牀板,秦念夏還真不知道,自己竟然睡在好幾個億的古董上。
看到牀板下那些價值連城的瓶瓶罐罐,男人這才如實交代:“我拿仿製品替換了這些,但是因爲莊園裏守衛太嚴,我們這羣傭人出去要檢查隨身物品,這些東西我帶不出去,所以就找了個沒人住的廂房先放着。打算找機會再帶走,哪知道,這位秦小姐,那麼多廂房不住,偏偏要住這間。”
“喂,是你們家管事的自己要我隨便選的。我逛園子逛不動了,選了個就近的廂房,也沒錯吧?”秦念夏沒好氣地說。
起初喫完宵夜後,他們這裏管事的派了個女傭過來領着她去廂房。
一路上,她覺得園子裏的夜景不錯,就要女傭帶着她多走了一段路程,想要逛逛這大莊園。
畢竟,住慣了鋼筋混凝土的房子,這古風十足的亭臺樓榭,對她來說非常有吸引力。
哪知道,這園子太大了,她走累了,要休息了,女傭說她如果走累了,可以住最近的廂房。
所以,她就選了這間。
男人被秦念夏懟得啞口無言。
隨後,管家也趕了過來,處理這件事情。
涉嫌偷盜的那個男人被送去了警局。
傅晏琛吩咐管家,把家裏的東西,全部重新清查一遍。
傅家上上下下,立即連夜忙碌了起來。
秦念夏見傭人們都各忙各的離開後,俏皮地蹦到傅晏琛面前,邀功領賞似的說道:“你是不是應該感謝我,幫你們家守住了好幾個億的老古董!”
“說吧,想我怎麼謝你?”傅晏琛淡定地問。
秦念夏捏着下巴,一本正經地思忖。
她想了許久,也沒想到,只好在傅晏琛面前比劃道:“那你先欠着,以後還我。”
“我看不用以後了。現在,那隻‘鬼’,我已經幫你捉到了,就當是送給你的謝禮。”傅晏琛雲淡風輕地接着說道。
這男人翻臉比翻書還快!而且,就一奸商啊!
秦念夏頓時覺得自己虧了,癟着脣,不滿道:“一隻‘鬼’能抵好幾個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