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蔣卿聽着秦嫣然說的話，心中一陣舒坦。
她慢條斯理地換了個姿勢，悠聲道：“這陣子辛苦你了，等時裝週結束後，給你的允諾也會實現。”
“謝謝蔣卿。”
秦嫣然欣喜說。
“那就這樣吧。”
“好的。”
秦嫣然跟蔣卿掛了電話，然後又跟往常一樣，將通話錄音給保存了一份。
她握着手機，眼底閃爍着期待的光芒。
再過三天。
就是戈蘭時裝展覽的日子，到時候，阮小冉就等着接招吧！
……
另一邊。
“一切都準備就緒了吧？”
鬱歡來到阮小冉的酒店房間，再次跟她確認道。
阮小冉點頭。
她板着指頭一條一條地理順，說：“時裝週上要展示的服裝已經交給彎彎保管，等展示當天纔會拿過來，另外模特也都聯繫好了，當天會到另一個化妝間化妝，穿上時裝後直接跟着戈蘭的模特一起上臺展示。”
“嗯。”
鬱歡點頭，“都辦理妥善就好。”
“是啊。”
阮小冉點頭，隨後又笑着說：“不過說起來，彎彎的轉變真讓我意外，那個丫頭向來咋咋呼呼得很，結果現在卻變得這麼可靠，鬱姐，你到底對那個丫頭做什麼了？”
那日，阮小冉選擇秦嫣然做自己的助手，她跟洛彎彎就算是“鬧翻”了。
之後兩人在公司再沒聯繫過。
可是暗地裏。
阮小冉真正要拿到時裝週展示的服裝各項工序都是洛彎彎在辦，而且她還辦得有條有理，一點都沒出差錯。
她覺得洛彎彎的轉變，肯定跟鬱歡脫不了關係。
鬱歡眸子微斂，淺淡一笑，道：“我沒做什麼。”
“我不信。”
阮小冉歪在鬱歡肩上，手指玩着她的頭髮，說：“一個人不可能在短時間發生這麼大的轉變，除非是給了她什麼刺激，纔會讓她強迫自己改變。”
“……”
“說嘛說嘛，你這樣勾起我的好奇心又不告訴我，太壞了！”
“是我勾起的？”
鬱歡側目看了她一眼，“這不是你先起的話題嗎？”
“是嗎？”
“是。”
鬱歡肯定。
“……”
阮小冉眨了眨眼，回想了下，好像還真是她起的頭。
不過她卻依舊不依不饒，耍賴道：“不管，我現在好奇得不行，你不說我今晚睡不着覺一直騷擾你。”
“……”
鬱歡嘴角抽了下，瞥了她一眼，說：“阮設計師，你幾歲了？”
阮小冉繞着鬱歡垂着胸口的髮絲，歪頭一副純潔無辜的模樣，脫口而出道：“幼兒園大班啦。”
“……”
鬱歡聞言，嘴角抽得更厲害了。
她不禁扶額道：“你這個樣子要是讓外面的人知道，估計會很幻滅吧，阮設計師。”
“所以我不會讓外面的人知道啊。”
阮小冉笑嘻嘻地，理所應當道：“我就在你面前這樣。”
咯噔。
鬱歡心臟忽然漏跳了一拍。
她也不知道這是什麼心情，只是當阮小冉如此自然地說出這番話時，她真的能感受到，阮小冉對她的全番信任。
在過去的20多年間。
她從未遇到過阮小冉這樣的人。
聰慧。
強韌。
偶爾帶着點小天真。
還經常不經意地說些讓人會心一擊的話。
這樣的人，對鬱歡來說很耀眼。
阮小冉就像一束光()，
，點亮了她黑白的人生，鬱歡第一次覺得，有個這樣的人在身邊，挺好的。
阮小冉見鬱歡不吭聲，繼續扯她的衣襬。
鬱歡被阮小冉折騰的沒辦法，最後嘆了口氣，道：“我確實沒說什麼。”
“不會吧？”
阮小冉見鬱歡還是這麼說，有點詫異。
她不禁開始懷疑，難道真是彎彎突然轉性了，變得成熟了？
誰料。
下一秒，鬱歡就輕描淡寫地說：“我只是在你們吵架後的第二天找過她。”
“嗯？”
阮小冉眨了眨眼，接着問：“然後呢？”
鬱歡清冷的眸子一片淡然，用十分平靜毫無波瀾的語氣道：“我跟她說，如果她還是這麼沒用，那就不配留在你身邊，早點收拾行李辭職算了。”
“……”
一時間。
空氣好像都凝固了般。
阮小冉一寸一寸得擡起頭，看向鬱歡，嘴角抽了下，道：“你這麼跟人說的？”
“有問題嗎？”
鬱歡掃了她一眼，反問。
“額……”
阮小冉不自禁地拿手撓了撓臉頰，訕訕地看着她，道：“這樣說會不會太嚴重了點啊？那個丫頭心理承受能力挺差的……”
鬱歡神色依舊冷漠，淡淡道：“要是這都承受不了，那她就太廢物了。”
“……”
阮小冉一聽，乾笑了聲。
鬱歡看起來沉默寡言，但一說話還挺苛刻的。
“所以彎彎是聽了你這番話，才決定改變自己的？”
“我不知道，該如何做，看她自己。”
說完。
鬱歡又看向阮小冉，正色道：“你的缺點就是誰對你好過，你就對誰留有情面，容易心軟，記住，過於婦人之仁只會害了自己。”
“我知道。”
阮小冉笑着應下。
“你真的知道？”
鬱歡挑眉，饒有趣味地看着她，說：“你要真明白，就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給秦嫣然機會了，之前的費蘭是你找的吧？”
當初。
首席設計師費蘭會找秦嫣然做助理，就是阮小冉引薦的。
跟在費蘭身邊，以秦嫣然的天賦想要出頭，並不難。
誰知。
她卻還是放棄了費蘭的邀請，毅然決然跑來找阮小冉。
在鬱歡看來，這就是冥頑不靈，沒救了。
“……”
阮小冉聞言，僵了下。
她看了鬱歡一眼，由衷道：“鬱姐，你不去當偵探，真是屈才了！”
“少貧嘴。”
“哈哈。”
阮小冉乾笑了兩聲，隨後又斂着眸子。
她扯了扯嘴角，淡聲說：“因爲嫣然是我到戈蘭後，第一個對我伸出援手的人，你不知道，我那時候被7樓的人排斥，真的過得蠻艱難的，不管嫣然真心與否，但那時她願意陪在我身邊，我很感激她。”
“她會變成這樣，心理失衡是一方面，被人利用是另一方面。”
“在她耳旁煽風點火的人，估計也只是爲了給我找點不痛快，嫣然相當於成了針對我的炮灰，所以如果可以，我還是想拉她一把。”
“可惜，人家並不領情。”
鬱歡涼涼道，“她現在對你做得事已經徹底越過了底線。”
“嗯，我知道。”
阮小冉點頭，她擡頭對鬱歡笑了笑，目光變得堅定起來，道：“機會我已經給過了，該還的也都還清了，她如果還繼續執迷不悟，我不會再姑息她。”
她給過秦嫣然太多收手的機會。
可惜她都抓不住。
既然如此，那麼她只能讓她爲自己所做的事付出應有的代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