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司徒麟緩緩擡眼,看向那個人,道:“說說看。”
下屬在說之前,將一份鑑定報告遞上來,放在司徒麟的面前。
接着。
他便低聲彙報說:“經過鑑定,阮小冉跟夏老爺……並無父女關係。”
“……”
司徒麟聞言,瞳孔猛地緊縮。
那一瞬間。
彷彿一碰徹骨的冰水猛地從頭潑下,又像是在睡夢中,被人狠狠抽了一巴掌。
司徒麟的臉色有些慘白。
他快速拿起那份鑑定報告,翻看起來。
經過各項對比後。
醫生給出的結論是dna無法重合,並非血緣直系。
這個答案讓司徒麟的表情黑了大半。
他猛地將鑑定報告按下。
然後又看向面前的下屬,聲音冷得快要掉冰渣子,道:“dna樣品確定無誤嗎?鑑定時,有沒有閒雜人等進去過?”
“沒有。”
那人搖頭,說:“我們的人全程都盯着,從樣品被送過去,然後再到鑑定過程,我們都全程參與監控,不存在掉包的可能性。”
“……”
司徒麟越聽,臉色越黑。
沒有掉包的可能性。
那鑑定的樣品就是阮小冉跟夏父的。
他們沒有血緣關係。
沒有!
這個事實讓司徒麟無法接受。
明明那麼像!
阮小冉身上跟嵐歌的相似之處多得十根手指頭都數不過來,以及那麼多的巧合,證據全部都指向她就是嵐歌!
可爲什麼又不是?
到底哪裏出了差錯?
難道真是借屍還魂,阮小冉的身體裏是嵐歌的靈魂?
但可能嗎?
這種事該如何鑑定?
司徒麟不想承認。
至始至終,這都是他一廂情願?
嵐歌。
真的死了。
阮小冉並不是嵐歌。
這個認知讓司徒麟的身形變得搖搖欲墜,他整個人又坐倒在椅子上,周身充斥着一股頹喪之氣。
“麟少!”
對方見狀,忍不住擔憂地出聲道。
司徒麟卻坐在沙發上。
他的手按在臉上,遮擋住了他大半的表情。
“下去。”
隔了幾秒。
司徒麟才緩緩出聲。
“可是……”
對方還是有點擔心司徒麟現在的狀態。
但司徒麟卻已經不耐煩了。
他猛地擡頭,露出了一隻猩紅的眼瞳,冷厲道:“你是聽不懂我說的話嗎?我讓你出去!”
“……”
下屬被司徒麟現在的模樣嚇了一跳。
這次。
他不敢再猶豫。
直接低下頭,快速地退了出去。
當門合上的那一刻。
司徒麟猛地將桌上的東西全部揮在了地上。
屋內立刻就發出了“轟隆啪啦”的聲響。
該死!
爲什麼不是?
爲什麼她不是!
司徒麟雙手重重地撐在桌面,手再次捂住臉,緊咬住嘴脣,嘴脣顫抖地很是劇烈。
嘴皮直接被咬破了。
鮮血順着傷口流了下來,但司徒麟卻還毫無所覺。
希望變成絕望的過程,太讓人痛苦了。
本來這次的鑑定,司徒麟是有百分之百的把握的,他只是想要再用科學的手段證實一遍。
可偏偏就在這一處出了差錯。
而這處差錯。
還正好是最致命,對他的猜測最強有力的反擊。
司徒麟差點崩潰。
希望再一次毫不留情的破滅了。
司徒麟痛苦地喘息着。
感覺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書房中。
響起了飽含痛苦掙扎的沙啞聲音。
“姐……”
……
阮小冉跟厲封爵回龍國後。
日子又恢復了平靜。
不過跟去雲國之前相比,阮小冉則更加輕鬆。
因爲她終於徹底地擺脫了那幫子極品親戚。
張怡敏跟阮玉蓮雙雙坐牢。
而阮玉鳳跟阮經明似乎被厲封爵封了口。
她後來跟阮母打電話問情況時,阮母也跟她說之後再也沒見兩人來串過門。
阮小冉問過厲封爵以此。
是不是他干預的。
可惜男人就是不承認。
阮小冉沒轍。
既然有人想做好事不留名,她只好成全地方了。
訂婚厲封爵想辦得隆重一點。
阮小冉卻拒絕了。
雖然厲封爵不在乎她的身世背景,不過他所在的那個圈子的人卻很在乎。
而且她還未婚先孕。
生下了兩個孩子。
普通家庭都難以接受的事,這羣上流貴族的人就更不可能認同。
就算厲封爵不在乎別人的目光。
可阮小冉卻不想讓男人因此遭受非議。
所以。
訂婚她建議還是低調一點。
不要弄得人盡皆知了。
但剛這麼說,厲封爵就不樂意。
他看了阮小冉一眼,理直氣壯道:“你帶了兩個拖油瓶,我也是個二婚的身份,咱們半斤八兩,那些人有什麼好說的?”
“你夠了啊。”
阮小冉抽了抽嘴角。
厲封爵雖然是二婚,不過也是京城衆名媛當中最炙手可熱的人物。
天知道有多少女人巴不得貼上來。
可她就不同了。
無權無勢的,別人不踩她踩誰?
捧高踩低,這纔是人之天性。
阮小冉堅持道:“訂婚從簡就好,不要太多人,讓自己的親朋好友過來就行,至於商界的那些合作伙伴還是算了,你也別再招些媒體過來。”
她一直信奉高調做事低調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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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過張揚的人。
最後都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
厲封爵皺眉。
似乎還想跟阮小冉爭取一下。
但阮小冉的態度也堅定異常,男人剛開口,她就打斷說:“我不管,你要是非要搞得沸沸揚揚,那你就自個兒去訂婚吧,我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