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母見夏嵐雪露出那種極度震驚的表情,眼睛死死盯着鑑定報告上,一時間也有些心慌起來。
她趕緊走上去,道:“小雪,結果怎麼樣?”
這一刻。
在場的所有人,心都被提了起來。
他們齊刷刷地看向夏嵐雪,等着她公佈結果。
但夏嵐雪卻跟傻了似的。
完全失去了語言能力。
夏母從她手裏奪過親子鑑定的報告,當她看到最後一欄,醫院給出的結果時,臉色瞬間慘白。
當時她心中只有一個念頭。
這下完了。
夏父見兩人的反應,也捉摸不透她們兩個到底看到了什麼。
他走過去,沉着臉奪過夏母手中的報告。
低頭看起來。
而這時。
夏嵐雪又死死盯着嵐歌的方向。
她搖着頭,不願意接受事實真相一般,說:“不,怎麼可能呢?你這個女人怎麼可能是我姐?怎麼可能?!”
嵐歌見夏嵐雪的反應。
她有些畏縮地往後退了一步,試探出聲道:“報告結果出來了,我不是冒牌貨,對嗎?”
聲音中,夾雜着一絲期待。
但這番話對夏嵐雪來說,卻無比刺耳。
她雙眼發紅,死死盯着嵐歌,咬牙切齒道:“你怎麼會變成這樣了?你以前明明不是這樣的,你到底在搞個什麼鬼?你故意的嗎?”
“我……”
嵐歌面對夏嵐雪蠻不講理的指責,很是無辜。
她咬了咬嘴脣,委屈說:“我沒……”
這時。
夏母也緩過神來。
她忙看向夏父,撲上去抓住他的手臂,央求道:“老爺,我們知道錯了,你就原諒我們一次吧。”
“……”
“老爺?……老爺!你說話啊!”
“……”
“你不會真的想把我跟小雪趕出去吧?咱們二十幾年的夫妻感情,小雪也是你的親生骨肉啊,你怎麼能忍心?怎麼能?”
“……”
“嗚嗚嗚……你倒是說句話啊!”
夏母見夏父遲遲不吭聲,以爲他已經不願意再搭理她。
她捂嘴低聲哭了起來。
傷心又難過。
“媽……”
夏嵐雪見夏母低聲痛苦,而夏父還死死盯着鑑定報告,一言不發。
也有些無措了。
她原本堅信這次回來的嵐歌是個冒牌貨。
可誰想到。
鑑定結果卻顯示,她跟夏父的確是父女關係。
這對夏嵐雪來說。
就簡直想晴天霹靂一般。
一切都錯位了,跟她預想的完全不一樣!
非但沒能讓夏父露出沉痛的表情來,反倒還讓自己跟母親陷入最糟糕的困境。
怎麼辦?
她跟母親真的要搬出去嗎?
那要是被圈子裏的人知道,豈不是要被笑話死?
不。
不行!
她不要!
她不要搬走!
心臟一陣緊縮,夏嵐雪臉上頓時浮現出一抹痛苦之色。
她死死按住胸口的位子,慘叫出聲來。
“好痛!”
夏母聞聲一看,只見夏嵐雪臉色慘白,額頭已經開始冒出冷汗。
她大驚,立刻跑了過去,將人扶住,道:“小雪!你怎麼了?你別嚇媽啊!”
“不好,小姐病發了!”
保姆見夏嵐雪又心臟病復發,趕緊去拿藥。
他們用最快的速度給夏嵐雪餵了藥,夏嵐雪的情況才平復下來。
她坐在沙發上,大口喘着氣。
夏母看夏嵐雪似乎無恙了,又回頭看向夏父,哭訴道:“老爺,小雪還有心臟病,沒人照顧是不行的!”
“……”
“你忍心讓她在外面待着嗎?”
“……”
“萬一小雪有個三長兩短,那你就是白髮人送黑髮人了!”
“……”
最後一句話,似乎刺中了夏父某個點。
他擡眼。
視線慢慢從鑑定報告上挪開,在衆人身上掃視一圈,隨後又落在嵐歌身上。
眼神帶着叫人捉摸不透的情愫。
有些陌生。
又有些痛心。
彷彿好不容易燃起了希望,最後又被一碰水狠狠地澆滅了一般。
一瞬間。
夏父好像蒼老了十幾歲。
半晌。
夏父才緩緩張口,問夏嵐雪道:“嵐歌,你這份報告,確定是拿的我跟嵐歌的dna樣品?”
“……”
夏嵐雪現在已經徹底慌了。
夏父問什麼,她就回答什麼。
只見夏嵐雪乖乖點頭,低聲嗚咽道:“我拿了你抽過的菸蒂,還有姐姐的頭髮……”
“……”
夏父聞言,像徹底斷了希望般,閉了閉眼。
他嘴脣微微顫動着,似乎內心在反覆掙扎煎熬,不堪重負般,身體搖搖欲墜起來。
見夏父幾乎快站不穩。
嵐歌趕緊上前將人扶住,道:“父親,你沒事吧?”
“……”
夏父擡眼,又看向嵐歌。
他死死地盯着她,彷彿想要看穿她的靈魂一般。
但終究。
他還是什麼都看不透。
夏父神情看上去有些混亂,他輕輕推開嵐歌,張了張口,聲音沙啞得不像話,沉重道:“我想冷靜一下,你們暫時都不要過來……”
說完。
夏父就抽身上樓。
“老爺!”
夏母淚眼婆娑地看着上樓的夏父。
現在這個情況,她跟小雪到底該怎麼辦?
他上樓是想考慮怎麼處置她跟小雪嗎?
光是一想。
夏母就一陣心驚。
她纔不想搬出去住。
忽然。
夏母視線一轉,又看到旁邊的嵐歌,就跟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般,立刻撲上去,抓住嵐歌的手。
嚇!
嵐歌嚇了一跳。
她有些驚訝地看向夏母,道:“母親,你這是幹什麼?”
“嵐歌!”
夏母緊緊握住嵐歌的手,懇切道:“母親之前的確態度不夠好,但母親知道錯了,你父親最聽你的話,你去求求他,不讓把我跟你妹妹趕出去,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