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封爵沒說話。
他只是沉默地將嵐歌抱住他腰的手一點一點穩而有力地拿開。
嵐歌見狀,大驚。
她還想繼續抓住男人不放。
可是厲封爵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
他給旁邊無措的特護使了個眼色,對方會意,趕緊上前將嵐歌跟厲封爵分開。
其中一名特護忙勸道:“夏小姐,地上涼,你怎麼赤着腳就下地了?趕緊會牀上休息吧。”
“你們讓開!”
嵐歌掙扎着。
但是特護的力氣也很大。
嵐歌那細胳膊細腿哪裏是特護的對手。
最後。
還是被半拉半拽地帶回了牀上。
厲封爵走到門口麼深深地看了嵐歌一眼。
最後便開門離開。
嵐歌見狀,還在不停挽留。
“不!”
“不要走!”
“封爵,求求你不要走嗚嗚嗚……”
“嗚嗚嗚嗚……不要離開我……封爵……封爵!!”
可惜。
不管她怎麼叫喊,男人還是離開了。
厲封爵心情有些煩亂。
他不懂。
明明昨天還對他充滿敵意的嵐歌今天怎麼又非他不可了。
女人都這麼善變?
還是說。
果然是因爲情緒不穩定造成的吧。
得趕緊聯繫心理醫生,讓人過去給嵐歌看看纔行。
厲封爵聯繫了之前跟阮小冉做心理治療的醫生,想問他能不能像阮小冉那樣,給嵐歌也下一個心理暗示,讓她不要這麼脆弱。
誰料。
心理醫生卻搖頭,並不認同這個做法。
“可以的話,我認爲還是以疏導爲主,阮小姐那樣的心理暗示,說白了,就是強行將人的情緒調節到最好,但是該有的傷痛還是有,人的負面情緒壓抑太久,終究不好。”
“……”
厲封爵聞言,臉色微微一變。
他沉聲道:“這種事你當時可沒跟我說過。”
心理醫生無奈道:“因爲那也只是我的一種猜測,阮小姐到底是不是真的被人下過暗示,這個我還不得而知。”
“那要是下過,能解嗎?”
男人蹙眉。
他當然也知道情緒壓抑久了對人不好。
果然。
什麼暗示後就能讓人一直保持積極狀態,這本來就是投機取巧的事。
天底下哪能真有那麼好的事?
是他想當然了。
結果。
心理醫生又搖了搖頭,說:“如果真被下過,也不好解。”
男人一聽。
臉色頓時黑了一半。
他周身的寒氣滲了出來,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到底能幹什麼?”
“那就這樣任由着她頭疼下去?”
“若是沒有刺激物刺激,應該是不會頭疼的。”
“刺激物是什麼?”
“……”
心理醫生再一次搖頭,說:“這種事只有當事人知道了。”
“就直接問當事人,不會讓她再次想起刺激物嗎?”
“是這樣的。”
“……”
厲封爵這下臉全黑了。
說來說去。
又回到了原點。
他起身就朝外走去,不想再跟這個庸醫繼續廢話。
回到別墅。
阮小冉這會兒正跟孩子們在沙發上看電視。
見他回來。
阮小貝立刻就跳下沙發去迎接,“爹地,你回來啦。”
“嗯。”
厲封爵將孩子抱住。
身上的肅寒之氣散去。
阮小冉這時也走了過來,她笑道:“怎麼不開心啊?眉頭都皺在一起了。”
說着。
她伸手幫厲封爵揉了揉眉心。
厲封爵握住阮小冉的手,溫柔淺笑,“沒什麼。”
“嵐歌那邊還好吧?”
阮小冉又問。
“……”
男人停頓一秒,不打算將下午的事告訴阮小冉,讓她胡思亂想。
他淡笑道:“還好。”
“那就好。”
阮小冉鬆了口氣,又問:“你喫過飯了嗎?因爲你去嵐歌那兒,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回來,我就跟孩子先吃了。”
“沒事,我在外面喫過了。”
“嗯。”
兩人一邊聊,一邊朝着客廳走去。
……
夜裏。
雲雨過後。
厲封爵緊緊抱着阮小冉,還時不時地吻着她細膩光滑的脖頸。
阮小冉感覺自己變成了一根大骨頭。
推了下男人的頭,說:“你狗變的啊?”
“呵呵。”
男人沒說話,輕聲低笑。
然後將人抱得更緊。
阮小冉實在拿這人沒轍,只有任由着他“啃”。
迷迷糊糊間。
兩人都快睡着的時候。
忽然。
厲封爵的手機響了起來。
男人伸手將手機拿過來一看,是醫院那邊打來的。
“……”
醫院?
男人蹙了蹙眉。
隨後接通電話,道:“什麼事?”
只聽另一邊場面似乎很混亂,特護慌張的聲音響起來,道:“厲先生不好了!夏小姐跳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