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天照從實驗室出來。
他剛摘下口罩,衣兜裏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拿出手機一看。
是厲封爵打過來的。
席天照看到這個來電顯示,頓時神經緊繃起來。
因爲最近他的項目進展不太成功,燒了男人不少錢,他很擔心對方是見他遲遲拿不出成果,準備斷了他的項目經費。
怎麼辦?
接。
還是不接?
席天照咬着手指,頭皮發麻地看着手機,彷彿那是什麼洪水猛獸似的,嫌棄地拿遠。
鈴聲不停的響。
忽然他腦海中又閃過一個念頭。
要是不接電話的話。
對方會不會立刻就斷了他的項目經費?
別人說不定。
但封爵一定幹得出來!
鈴聲如魔音穿腦般不斷響動,牽動着席天照的心絃。
他終於忍不住了。
在來電超時強行掛斷前,千鈞一髮之際,趕緊按下了接聽鍵。
電話接通後。
“喂,封爵?”
席天照故作輕鬆地笑了笑,說:“這是吹的什麼風啊,怎麼突然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我……”
不等男人把話說完。
席天照立刻又強調道:“我剛纔可不是故意不接電話!”
“……”
“這些天我一直在實驗室忙得腳不沾地,你打電話的時候纔剛從實驗室出來,看到是你打的,我立馬就接了,絕對沒有拖延的意思!”
“……”
這說辭簡直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男人不禁沉默。
這庸醫研究大腦終於把自己研究成傻子了不成?
還有。
原來他剛纔是故意拖延不接電話的。
這膽子有夠肥的!
男人的眼神瞬間凌厲了幾分。
席天照不知道。
自己剛纔的一通話,彷彿自爆一般,將他的那些小心思全部一覽無遺地展現在了厲封爵面前。
不過好在厲封爵現在的重心並不在這些事上。
也懶得跟他計較這麼多。
只聽男人開門見山道:“上次你說的那個催眠師,現在在哪兒?”
“嗯?”
席天照聽男人提到催眠師的事。
愣了愣。
隨後他不解問道:“封爵,你打電話過來,是問催眠師的事?”
“不然呢?”
男人冷颼颼地反問。
“……”
席天照聞聲,立刻打了個寒顫。
他趕緊轉移話題道:“封爵,你是找催眠師有事嗎?他現在不在國內,上次聯繫,似乎是去深山研究大猩猩去了。”
“……”
厲封爵一聽,眼皮狠狠跳了下,“研究猩猩?”
“對!”
“他不是催眠師嗎?”
催眠師研究猩猩幹什麼?
能跟庸醫打成一片的,果然也是個怪胎。
“……”
席天照也能理解厲封爵的無語。
他當時聽到時直接就問對方腦子是不是出問題了。
“他很難聯繫上?”
“是啊。”
席天照說:“深山裏面沒有信號,一進去,可能就幾天聯繫不上。”
“……”
男人聽後忍不住扶額。
最後。
他還是耐着性子,沉聲道:“那趕緊去聯繫。”
“行行行!”
聽男人語氣似乎想盡快見人。
席天照連聲應下,隨後又好奇問道:“那個封爵,你怎麼又突然找他了?是跟阮小姐有關嗎?”
“……”
厲封爵沉默了片刻。
最後還是回答道:“我想讓他看看阮小冉是否中了催眠。”
“原來如此。”
席天照若有所思地點頭。
然後他就像是想起了什麼,又說:“對了,關於阮小姐的情況,上次我跟他說過了。”
“……”
“他說阮小姐百分百是被人下過催眠暗示的。”
“……”
“只不過,阮小姐的頭疼是否跟催眠暗示有關,這個還有待商榷。”
“……”
厲封爵聽後,眉間緊鎖了下。
他沉着臉冷厲道:“這些事爲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這個……”
席天照訕訕道:“這不才說到一半,就沒聯繫了嘛?深山的信號斷斷續續,在沒問清楚前,我秉着科學的嚴謹態度,肯定也不能拿着半截就找你說吧?”
“……”
厲封爵聽完,也知道這事怪不了席天照。
但他還是忍不住扶了扶額,道:“那他什麼時候能出來?”
“應該快了吧。”
席天照說:“之前問他的時候,他說進去一個月,上次聯繫距離現在,時間也快差不多了,我想最多就一週,他就會回來。”
“一週?”
如果只是一週,應該沒什麼問題。
而且最近阮小冉也沒頭疼的跡象。
這麼一想。
厲封爵便應了下來,道:“等他出來後,再讓他來找我。”
“行,我會轉告他。”
席天照應下。
“嗯。”
男人應了聲,便掛了電話。
席天照看到手機被掛斷,頓時如釋重負。
還好。
男人沒有提實驗經費的事,今天從實驗室出來,總算能出去玩一圈了。
可就在他這麼想的時候。
手機忽然又亮了起來。
是一封短信發了過來,而署名是厲封爵的。
席天照看是厲封爵的名字,神經又緊繃起來,他打開短信一看,只見上面寫了一段簡短的話。
“實驗項目再沒效果,別想再拿我一分錢經費。”
“……”
魔鬼!
席天照腦海中立刻蹦出這個詞來。
隨後又罵罵咧咧地走進實驗室,哼哧哼哧的工作起來。
……
自從嵐歌在不知情的時候,被催眠暗示後,整個人就呈現出一種矛盾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