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封爵聞言,若有所思。
印象中。
他似乎跟席天照商量過這件事。
但不知怎麼回事,跟阮小冉有關的所有記憶都變得模糊起來。
若是想要深思。
腦海中就會有個聲音不斷地提醒他,阮小冉是個趁着嵐歌不在企圖上位的心機女。
不僅使用詭計佔奪了嵐歌的公司。
甚至嵐歌回來後,還將人貶成了一個小職員,想要繼續打壓對方。
而他今天在戈蘭看到的情況也確實如此。
阮小冉利用自己的心腹,肆意欺辱嵐歌,若不是今天他恰好過去,指不定嵐歌還會被如何欺負。
光是這麼一想。
男人心中對阮小冉的偏見又加深了幾分。
果然。
她就是個兩面三刀的女人,當着人一套,揹着人又是一套。
偏偏厲封爵最厭惡的。
就是這類人。
心中的那股煩悶頓時變成了對阮小冉的厭惡。
緊接着。
男人的聲音也冷了下去,用一種莫不相干的語調道:“她如何跟我無關,想要找她就自己去聯繫吧。”
說完。
他便毫不留言地掛了電話。
“……”
另一方。
席天照一臉懵逼地看着被掛斷的手機。
這是怎麼回事?
該不會兩人又吵架了吧?
他慢慢放下手機,有些無語地扒了扒頭髮。
費心費力把人請過來,結果又這樣。
這算什麼啊?
老闆這也太會使喚人了。
心中腹誹一番後。
席天照就轉身,對身後的男人聳肩,無奈道:“莊斐,抱歉啊,讓你大老遠趕過來,我看催眠的事情怕是要告吹了。”
“……”
在席天照身後的是個跟他年齡相仿的青年。
只是跟席天照這樣愛修邊幅的騷包不同,對方只穿着一件非常樸素的黑色T恤,頭髮微卷,額前的頭髮幾乎遮擋住他的雙眼,叫人看不出他的雙眼。
莊斐沉默了片刻。
隨後便張了張嘴,說:“不,我要見她。”
“什麼?”
席天照一愣。
只見莊斐擡起頭,稀鬆的碎髮間,一雙黑色的眼眸若隱若現,帶着一股堅定的神色,道:“對方是個很好的案例,我要見她。”
“你說阮小姐啊?”
席天照摸了摸下巴,思索道:“可我感覺封爵跟阮小姐似乎又吵架了,你這樣擅自行動……”
“我現在就回去準備。”
莊斐根本就沒聽席天照把話說完。
自顧自地站起來。
然後就大跨步地朝着門外走去。
“喂!莊斐,你聽……”
席天照嘴裏快速說着,但對方完全沒有理睬他的跡象,他眼睜睜看人關上門。
忽然。
席天照一巴掌拍在自己臉上。
真要命。
爲什麼他認識的人都是這麼以自我爲中心的?
能不能讓他把話說完了?
……
阮小冉直直地朝前走去,全身氣得發抖。
厲封爵那個混蛋。
王八蛋!
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
要跟嵐歌在一起?
還是認了真的?
開什麼玩笑?
當初死死抓住她不放她走的人到底是誰?口口聲聲說要跟她定下終生的人又是誰?
等把她吊着以後又想把她甩掉?
不可能!
哪怕現在厲封爵想要放棄,阮小冉也絕對不會放棄他。
不過。
必須要讓男人爲自己說過的話付出代價,否則阮小冉無論如何都咽不下這口氣。
但在這之前。
到底要怎麼做才能讓男人意識到自己的錯誤,然後坦白從寬呢?
阮小冉不由得深思起來。
就在阮小冉思考着如何才能讓厲封爵將自己的計劃說出來時,李揚追了上來。
“阮小姐!”
“……”
阮小冉聞言一頓。
她停下來,然後轉身循着聲音看去,只見李揚小跑着朝自己趕來。
“李祕書?”
阮小冉看到氣喘吁吁的李揚,眸子閃爍了下。
她忽然想起李揚之前幫她拖住厲封爵的事,還沒有好好謝過人家就走掉了。
於是阮小冉又正面看向李揚,抿了下嘴脣,道:“那個,李祕書,剛纔謝謝你幫我拖住阿爵,讓你做這種事,爲難你了吧?”
“的確挺爲難的。”
李揚說。
“……”
阮小冉一噎。
她還以爲李揚好歹會說點客套話,沒想到這人相當直接啊。
緊接着。
就見李揚期切地看向她,道:“阮小姐,你現在還不能走!”
“啊?”
阮小冉聞言一愣。
她看到李揚眼中堅定的神色,不禁眨了眨眼,疑惑地問道:“那個……我現在爲什麼不能走?”
“因爲……”
李揚鄭重地看向她。
見他一副煞有其事的模樣,阮小冉也不由自主地緊張起來,以爲對方要說什麼要緊事。
但下一秒。
李揚又跟個泄了氣的皮球似的,整個人都垮了下去,埋下頭,差點流下心酸的眼淚道:“因爲你要是走了,我就徹底完蛋了。”
“哈?”
阮小冉聽得更加懵逼。
她問道:“到底怎麼回事啊?”
李揚將剛纔的事情經過跟阮小冉說了一遍。
阮小冉聽後,驚訝道:“厲封爵讓你去人事遞辭呈?!”
“對。”
李揚消沉無比地點了點頭,說:“厲總說得特別認真,我看他的架勢,應該是動真格的。”
“不可能吧?”
阮小冉表示懷疑。
李揚可是厲封爵身邊最得力的助手。
當初男人重傷昏厥不醒時,也是李揚在主持大局苦苦撐着厲封爵醒來。
李揚對厲封爵的忠心是沒有任何異議的。
男人現在竟然就因爲李揚幫她拖住了一小會兒,就要把人辭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