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冉有些氣悶地瞪了莊斐一眼,明明說是來解除她的催眠的,結果這個人倒是更像在白喫白喝,就是不幹正事。
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治好頭疼的毛病呢?
阮小冉有點犯愁。
不過有些事是急不得的。
反正這麼多天都熬過來了,也不在乎多等些時日。
做好了心裏建設後。
阮小冉便伸手去推了下莊斐,再次出聲道:“阿斐,你趕緊給我醒來了,要回家了。”
“……”
聽到阮小冉不斷縈繞在耳邊的話。
莊斐才慢慢地醒了過來。
他懶懶地打了個哈欠,然後人坐直了起來,懨懨道:“極點了?”
阮小冉說:“已經快到六點了。”
“是嗎?”
莊斐伸了個懶腰,說:“真累啊。”
“……”
阮小冉聽得眼皮一抽。
累?
這人就一直坐在辦公室,他累個毛線呀?
真正工作一整天的人還沒說話呢。
阮小冉撇嘴。
隨後便催促道:“累也給我趕緊起來,要回去了。”
“嗯。”
莊斐應下。
然後起身站在阮小冉的面前。
阮小冉視線又在莊斐眼前打量了一圈,忍不住說:“你這樣真的不擋眼睛嗎?”
“什麼?”
莊斐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
阮小冉便伸手指了指他額前的碎髮,說:“你頭髮很長了,不知道的還以爲你是搞藝術的呢,反正沒事,去理髮店把頭髮剪了如何。”
“……”
莊斐擡手捏住自己的一絲碎髮,喃喃道:“的確有點太長了。”
“是吧?”
阮小冉看這頭髮不順眼很久了。
之前覺得不熟。
所以也就沒怎麼過問。
但現在,作爲朋友提醒一下讓他整理下自己的儀容,好像也合情合理。
結果。
很快莊斐又放下頭髮,說:“不過最近沒什麼時間,等忙完了再去剪頭髮吧。”
“……”
阮小冉聽得眼皮一抽。
她扭頭看着莊斐,說:“那個啥,你最近忙什麼了?”
這人不是一直很清閒嗎?
還在她辦公室睡了一下午。
這叫沒時間?
莊斐卻理直氣壯道:“因爲我要看着你,當然就沒有時間去剪頭髮了。”
“……”
這人還真好意思說。
也不知道剛纔是誰睡着了叫都叫不醒。
也罷。
阮小冉作爲一個成年人,不跟他一般見識,說:“那待會兒我跟你一起去理髮店吧,正好我也想去換個髮型。”
“哦。”
莊斐應了聲。
兩人一起乘電梯到一樓,阮小冉一邊往前走,一邊側目問道:“你平時都剪什麼髮型呢?”
因爲莊斐頭髮總是遮住眼睛。
阮小冉突然意識到。
雖然待在一起好幾天了。
但是她還沒正兒八經地看過莊斐長什麼模樣。
莊斐對這些事不擅長。
“……”
這人對這方面還真是隨便得不行。
阮小冉這麼一想。
便越發地好奇起來,她眨眨眼,問:“阿斐,你到底是怎麼跟席醫生認識,還成了朋友的?”
席天照那個人臭美騷包得不行。
就算在醫院。
穿着一件白大褂。
也能被他傳出一股時尚感來。
但是莊斐對自己的穿搭外貌卻既不重視,記得他剛住進別墅的時候,一直穿着那件黑色的T恤,阮小冉還以爲這人不注重衛生,一件衣服要穿好幾天。
可後來才發現。
這人是同一款T恤買了七八件。
簡直有毒。
問莊斐爲什麼買一樣的衣服,對方給他來了句方便。
當時阮小冉便用看怪物似的眼神盯着他。
明明是生活習慣乃至三觀都並不相同的人,竟然能夠成爲好朋友,說不好奇是不可能的。
“沒什麼特別原因。”
莊斐淡淡道:“因爲我家跟天照家是世交,從小一起玩的,自然而然地就成了朋友。”
“那你怎麼就沒學習到他的穿衣打扮呢?”
阮小冉納悶。
但凡莊斐有席天照的一成的審美,也不至於會買七八件相同的衣服堆在家裏。
莊斐撇嘴,說:“麻煩。”
“嘖。”
阮小冉不禁咂嘴。
雖然她也不喜歡特別愛裝扮自己的男性,不過基本的穿着得體,也是社交的一項重要禮儀,不僅是對自己好,也是對他人的尊重。
莊斐家裏也挺有錢的樣子。
怎麼就沒人管管他呢?
難道說。
是因爲莊斐長得很不堪入目,所以才用頭髮遮擋住臉?
怎麼辦。
越來越好奇了。
住在一起這麼久,竟然一直不知道對方的長相,這也太奇怪了吧?
阮小冉走在莊斐身邊,視線不停地在莊斐的臉上打轉,可因爲對方的頭髮太長,不管用什麼角度看,都沒辦法看到對方的相貌。
果然。
不把頭髮撩開,是看不見人臉的。
但莊斐足足有一米八九的個子,阮小冉雖然也不矮,還穿着高跟鞋,但還是比對方愛了一截。
要是這樣伸手過去,根本沒法碰到對方的額頭。
該怎麼做纔好呢?
阮小冉眼珠子一轉,忽然停下拽住莊斐。
“小心腳下!”
“嗯?”
莊斐聞言,下意識地低頭朝着腳下看去,而就在這時,阮小冉眼疾手快,一下子撩開莊斐遮擋在額前的碎髮。
自然。
同時也看清楚了莊斐的臉。
莊斐長了一雙很漂亮的桃花眼,眼睛很大,黑色的瞳孔泛着清澈的光芒,非常吸引人。
而他的五官也相當的標緻。
屬於精緻到驚豔的類型。
這人要是打扮一下,一定會很吸引女孩子喜歡。
明明長得很好看,卻一直被一頭長髮遮住了臉,簡直是暴殄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