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皇權凜刻意打斷夏嵐歌跟孩子幾人與赫箏嬅的交談就是故意的。
沒錯。
這是稍微懂點察言觀色的人都會懂的小伎倆。
而她正是反其道而行,讓赫箏嬅注意到自己無傷大雅的小心思,再牽扯上爲什麼這麼做的話題,這樣,皇權凜就能將自己排斥夏嵐歌幾人的原因歸結於害怕自己被拋棄。
因爲自己是被收養的。
赫箏嬅也擔心她會因此而自卑,所以從來不在她面前提出這個話題。
現在她主動說出收養的話題,勢必會引得赫箏嬅的心疼。
結果也正如她想的一樣。
赫箏嬅原諒她了。
雖然在赫箏嬅心中多少會有些不滿,但同時也會提醒了她,她跟她纔是相處了20年的親人。
一個沒有安全感的女兒擔心母親被搶走,所以做出一些偏激的事情也是完全合理的。
只要在赫箏嬅心中種下了這個念頭。
今後她再想要牴觸夏嵐歌,也有了正當的理由。
即使會覺得無奈。
但更多的肯定是對她妥協。
這就是相處20年時間給她的最大的底氣。
只見皇權凜眼底閃過一抹攝人的凜冽光芒,心中想着:夏嵐歌,咱們的較量纔剛剛開始。
回別墅的路上。
阮小寶心裏怎麼想怎麼不是滋味。
他回頭朝夏嵐歌看過去,說:“媽咪,明天我們不會還要跟那個凜小姐湊一堆吧?如果是那樣,我就不去了。”
“你幹嘛不去?”
夏嵐歌朝孩子看了眼,說:“明天要是你不在場,你赫阿姨一定會問起。”
“問就問唄。”
阮小寶撇嘴,無所謂道:“問起來就說我有事去別的地方了。”
“你這孩子。”
夏嵐歌有些無奈,說:“不要任性行嗎?反正就只剩下一天了,陪一下還能要了你的命?”
“雖然不能要了我的命,但是我爲什麼要跟不喜歡的人待在一起?你也不看看那位凜小姐什麼態度,根本就把我們當背景板了。”
“”
夏嵐歌語塞,雖然想反駁。
但孩子好像也沒有說錯什麼話。
她有點頭疼地扶額,嘆口氣說道:“沒辦法,就皇權凜之前的做派,我估計她是擔心我們跟她母親來往過密吧。”
從第一次見面開始。
皇權凜就很排斥他們跟赫箏嬅來往。
昨晚也再三警告不要插手。
聯繫她之前的做法,夏嵐歌感覺皇權凜今天的行爲完全是預料之中。
“我真是服了她了。”
阮小寶撇嘴,吐槽說道:“那個凜小姐是戀母狂嗎?母親跟外人來往都要看得緊緊的,好像誰會將人搶走似的,真是第一次見到她這類人。”
說着。
一個念頭忽然在阮小寶腦海中閃過。
他低頭沉吟了一番,隨後道:“不,不對”
“什麼不對?”
夏嵐歌見孩子眉頭都擰在一起,像個小老頭似的,不禁好笑問道。
阮小寶擡眼看向夏嵐歌,眨眼道:“我好像從哪兒看到過消息,好像這位凜小姐並不是皇權家的血脈,雖然姓皇權,但卻是收養的。”
夏嵐歌也聽過這個消息。
好像是說皇權家真正的嫡女在很久以前就車禍去世了,雖然一直沒有對外證實,但這幾乎是衆人心照不宣的事實。
不過像這種戳人內心的悲劇,夏嵐歌一般是不會八卦的。
所以瞭解的也不是很多。
但現在孩子突然提起,她還是忍不住好奇了一下。
“是養女的話,那位凜小姐的行爲就能解釋通了啊。”
阮小寶攤手,嗤笑一聲,說:“畢竟是收養的嘛,不趕緊討好的話,萬一失寵了,現在擁有的榮華富貴不就全沒了嗎?所以她這麼緊張也能理解了。”
“你這麼說也太勢利了吧?”
夏嵐歌嘴角一抽,說:“而且你赫阿姨根本不是那樣的人,不可能因爲跟誰要好,就不管凜小姐。”
一邊只是朋友。
另一邊卻是相處了20幾年的女兒。
哪怕沒有血緣關係。
但陪伴的時間卻不是假的。
阮小寶聽夏嵐歌這麼反駁,忍不住撇嘴,道:“雖然你們這麼想,可那個凜小姐卻未必那麼想,不然爲什麼會把赫阿姨盯得那麼緊?深怕外人跟她接觸了?”
“”
夏嵐歌再次噎住。
其實她心裏也覺得皇權凜有點反應過激。
她們跟赫箏嬅的關係就算再密切,好像也威脅不到她的地位吧?
何必非把她們當階級敵人似的對待?
真是敏感過度了。
不過這個世上人的性格是多種多樣的,她也不喜歡在背地裏對別人的行爲你評頭論足。
於是呼了口氣。
夏嵐歌雙手擊掌,收斂了心神,對孩子道:“好了,這個話題告一段落。”
“”
“家家有本難唸的經,我們又不是皇權家的人,別人家的相處模式如何我們也不好評判。”
“”
“記得不要在你赫阿姨面前說這些,知道嗎?”
她可不想當挑撥離間的人。
“知道。”
阮小寶撇嘴,道:“我又不是缺心眼,什麼話都往外面說。”
“行,我對你也放心。”
夏嵐歌笑了聲,又對旁邊的阮小貝道:“小貝,你也不能在婆婆面前亂說,知道嗎?”
“知道啦。”
阮小貝乖乖應道。
隨後孩子又趴在夏嵐歌的腿上,歪着腦袋,看着她,問:“媽咪,明天就是會議的最後一天了,咱們是不是後天就要回去了?”
“嗯?”
夏嵐歌聽孩子這麼問,點了下頭,道:“是啊,後天該回去了,怎麼?還不捨得?”
“唔”
阮小貝支吾了聲,小聲道:“我是在想,要是我們回去了,以後還能不能跟婆婆見面,那個凜阿姨這麼不喜歡咱們,估計會想方設法阻礙我們跟婆婆見面吧。”
“這個就看緣分了吧。”
夏嵐歌溫柔地摸了摸孩子的腦袋,笑着道:“咱們可以嘗試着邀請下她,不過她來不來,就不能勉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