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
赫箏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騙人的。
竟然是騙人的!
她詫異地看着赫箏嬅,一雙眼睛都快瞪圓了,直接冒了一句,道:“二姐,你竟然會騙人?!”
“”
聽到赫箏霖的問題,赫箏嬅不由得皺了下眉。
她側目有些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反問道:“這世上有不騙人的人嗎?”
這是什麼奇怪問題?
“額”
赫箏霖訕笑一聲,道:“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有點詫異,之前我一直以爲你是乖乖女,不會騙人的那種。”
其實赫箏霖是想說赫箏嬅平日裏腦子像是少根筋似的。
看上去不像是能做撒謊這種高難度的事情。
誰料。
今天她不禁撒謊,還能裝得臉不紅心不跳的模樣,不僅二叔被她騙過去了,就連她都真的信以爲真,以爲她剛纔是在給皇權帝發信號。
“乖乖女?”
聽到這個稱謂,赫箏嬅似乎覺得有些好笑。
她嘴角勾起一抹淺淡的弧度,說道:“箏霖,你見過整天上山遛鳥的乖乖女嗎?”
當初還待在赫家的時候。
赫箏嬅也是天天往外跑,不是爬樹抓鳥,就是下河抓螃蟹。
因爲這些事。
那時候不知道被罵過多少次。
聽赫箏嬅這麼一說,赫箏霖也不由得回想起了過去的某些記憶,她不禁笑了一聲,道:“聽二姐這麼一說,好像是那麼一回事。”
“”
“所以你的手錶真的不能發射信號嗎?”
赫箏霖還是想再確認一次。
“當然不能。”
赫箏嬅淡淡道。
雖然皇權帝曾經提議過讓她帶一個攜帶那種功能的手錶,但是那對赫箏嬅而言就是個累贅,她不想自己一天24小時都在皇權帝的掌控中,所以就拒絕了。
這次回來。
跟皇權帝有關的東西更是一樣都沒帶。
“這樣啊”
赫箏霖訕訕道。
隨後。
她又悄悄睨了赫箏嬅一眼,試探性地問道:“那個所以你說姐夫在小島上,也是猜的?”
“”
提到這個問題。
赫箏嬅不禁沉默了幾秒。
她視線靜靜地凝在赫箏霖身上一會兒,語調平靜地問道:“這件事,難道不應該你比我清楚嗎?”
“欸?”
赫箏霖一聽,渾身一個激靈。
她嘴角不自覺地抽了一下,訕笑道:“二姐,你怎麼會這麼想?姐夫要是過來,爲什麼我會比較清楚?你想多了吧,哈哈哈”
“”
赫箏嬅也沒有被赫箏霖一番話干擾。
她只是低頭斂着眸,淡淡分析道:“皇權帝要是過來,應該不會讓我知道,以他的性格,可能會先聯繫你們,而且,今早上的時候,你的行爲也有些古怪”
說着。
她的視線又冷不丁地在赫箏霖身上瞟了一眼。
眼神中帶着耐人尋味的神色。
“”
赫箏霖頭皮一陣發麻。
頓時變得騎虎難下。
她當然知道皇權帝來了島上,畢竟昨晚上她還跟對方打過招呼。
不過就現在的情況來看。
二姐怕是已經猜到了。
這麼一想。
赫箏霖又小心地朝赫箏嬅的方向瞄了一眼,發現赫箏嬅的視線竟然還凝在自己身上,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
當視線對視上的時候,她趕緊又收回自己的視線。
不妙。
現在她連對視都不敢了。
感覺只要視線一對視上,自己心裏在想些什麼都會被看穿似的。
二姐原來這麼難纏嗎?
赫箏霖第一次感覺赫箏嬅是個棘手的角色。
人家並不像她想象中那樣生活不能自理,走在大街上都會被人忽悠着拐去賣的小百花。
這人比她想象中精明多了。
“”
赫箏嬅靜靜地觀察着赫箏霖的一舉一動。
見她眼神不斷閃躲飄忽,明顯就是心虛的模樣。
對於這個妹妹。
赫箏嬅倒是挺了解,性子有些跳脫,但是卻是個很耿直的人,不太會撒謊。
剛纔她只是隨便炸了一下。
她就慌了。
本來還是揣測,但現在她幾乎能夠確定,皇權帝就在小島上。
爲什麼要追上來呢?
赫箏嬅並沒有感覺對方是關心,只覺得哪怕離開了,還是沒辦法徹底擺脫那個男人,那種深深的無力的束縛感讓赫箏嬅很壓抑。
“唉”
心煩意亂。
赫箏嬅不禁嘆了口氣。
而聽到她的嘆氣聲,赫箏霖神經頓時又緊張起來了,她警惕地看了赫箏嬅一眼,道:“二姐,你嘆氣幹什麼啊?剛纔在想些什麼?”
“沒什麼。”
赫箏嬅淡淡道。
“沒什麼是什麼啊?”
赫箏霖湊上來,道:“你是不是猜到什麼了?就算猜到你也別說是受我啓發啊!”
現在她的實驗還在關鍵時刻。
可不能得罪了皇權帝。
不然沒有資金投入,整個項目都要報廢了。
“”
赫箏嬅很是無語地掃了赫箏霖一眼,她伸手戳了下對方的額頭,道:“你也是阿銘的母親了,怎麼有時候還像個孩子似的?赫教授。”
赫箏霖在醫學界也是首屈一指的泰斗人物。
不誇張的說。
她在醫學界咳嗽一聲,都能備受關注。
可誰能想到,在媒體學術嚴謹一絲不苟的赫箏霖,私下竟然是個這麼跳脫的性子。
“怎麼了?有了孩子就必須懂事嗎?”
赫箏霖不服氣道:“誰也沒規定必須要在孩子面前樹立榜樣啊,怎麼過是孩子自己的事,他的人生自己決定,我幹嘛要因爲他們束縛自己?”
“”
赫箏嬅感覺話題聊不下去了。
她臉湊向一邊,託着腮道:“阿銘要是聽到你這番話,大概要哭吧。”
“纔不會。”
赫箏霖很自信地笑了笑,道:“那小子老氣橫秋得很,明明才20來歲,卻活得跟個老頭子似的,我們走在一起,不知道的還以爲他是我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