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些事,沐婉晴這輩子都不會告訴皇權帝。
“”
皇權帝聽後,再次沉默。
他的視線不動聲色地在屋內掃了一圈,發現裏面還保持着居住過的痕跡,就好像主人只是出去散個步,結果就再也沒有回來過了。
而且看裏面的積灰程度,應該已經失蹤小半年了。
看到這兒。
皇權帝的眼神頓時又變得凌厲起來。
爲什麼會失蹤?
看這個狀況,應該不是本人自願離開,而是被人劫持了。
而且已經有半年的時間,沐婉晴就算是想要造假,難道從半年前就設計了這一切?
他們是這半個月纔跟嵐歌見面的,看這個情形,不像是爲了混淆視聽專門做的。
劫持了楊雪的人,應該另有其人。
皇權帝不相信沐婉晴的話,但也覺得有必要調查清楚這個楊雪到底是什麼情況,畢竟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假設有萬分之一的概率沐婉晴說的是真話。
他如果不調查,或許真的會徹底失去自己的女兒。
“”
沐婉晴也在觀察皇權帝,她知道這個男人又在打什麼算盤了。
女人的嘴角微微上揚氣一抹弧度,冷笑地說:“真相我已經說出來了,現在是不是可以放我離開了?”
“離開?”
皇權帝聞言,又擡眼看了沐婉晴一眼,就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似的,嗤笑一聲,說:“我好不容易纔找到了你的蹤跡,你覺得我會輕易放你離開?”
沐婉晴挑眉,說:“我說過了吧,當初製造車禍的人不是我。”
“但帶走瑾兒,讓她跟我們分開20年的人卻是你。”
皇權帝強調。
他緩緩走到沐婉晴面前,鷹一般銳利的雙眼中帶着一抹冷意,道:“不過,我可以放過你,但只要你將當初那個製造車禍的人說出來就行。”
剛纔沐婉晴已經說過,是她認識的人。
而那個人極有可能如今還隱藏在暗處伺機而動,他必須將那個人揪出來。
“你不是很厲害嗎?”
沐婉晴衝皇權帝挑釁一笑,說:“堂堂的皇權家,關係網遍天下,想要找出個內鬼還不容易?我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到底能不能找到,就看你的人給不給力了。”
“”
皇權帝死死地盯着沐婉晴,眼底浮現出一抹隱隱的殺意,道:“你就不怕我殺了你嗎?”
“怕啊。”
沐婉晴歪頭一笑,反問道:“不過我怕難道你就能放過我?”
“”
“你這種心狠手辣的人,從我落到你手裏開始,我就已經把生死置之度外了,如果你不想我繼續活下去,現在就可以了結了我的性命。”
“你以爲我不敢嗎?”
在沐婉晴的話音剛落下時,皇權帝就伸手死死扼主了沐婉晴的脖頸。
“呃”
沐婉晴脖子再次被扼主,她輕吐了口氣,然後就再次閉上眼,像是在等待着死亡的到來。
不過。
這次皇權帝並沒有怎麼用力,就又放開了她。
“”
聽沐婉晴這麼說話,皇權帝又停了下來。
他側目冷淡地掃了沐婉晴一眼,說:“我不殺你,只是因爲當初車禍你救下了瑾兒的命,而且你還有利用價值,在沒榨取完你最後一絲價值前,我可不會讓你簡單死掉。”
說完。
皇權帝就離開了公寓。
“”
雖然沐婉晴已經看不到皇權帝的身影,但她還是緊緊盯着他離開的方向,止不住地笑了起來。
“呵呵”
所以她能活下來。
僅僅是因爲當初她沒有一念之差殺了瑾兒,而是救了她嗎?
說到底。
他還是爲了皇權瑾纔對她手軟的。
而他對她,早已經沒有了任何情誼。
想到這兒。
沐婉晴便忍不住滿心蒼涼。
爲什麼事到如今,她看到這個男人時,心臟還會忍不住隱隱揪痛,爲什麼過去了20年,卻只有她一個還在糾結着過去的是是非非?
都是因爲皇權帝。
是這個男人將她變成了她最恨的模樣。
她毀了她這輩子。
所以她如今必須要讓皇權帝付出應有的代價!
兩個保鏢將沐婉晴扣住,帶離了這棟公寓。
在走出公寓大門的時候,在上車之際,沐婉晴眼角的餘光瞟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對方站在街道的夾縫,因爲視野問題,皇權帝的人很難發現他,那人就這麼看着沐婉晴,眼神中充滿了擔憂之色。
雖然這一切都是計劃好的。
但還是忍不住擔心,怕發生意外。
而沐婉晴也只是冷冷淡淡地瞥了對方一眼,就好像是無意間瞥到一般,很快就將視線移到了別處,然後跟着皇權帝的下屬一起上了車。
等車子開走以後。
男人才慢慢從陰影中走了出來。
他的眼中充斥着無法散去的擔憂之色,冷峻的面容上滿是複雜的情緒。
這時。
一名下屬走上前,低聲問道:“韓先生,教授這樣被抓去不會有事吧?要不要派人盯着?”
“不行。”
韓君笙淡聲道:“皇權帝的部署很嚴,貿然接近會引起他的懷疑。”
“那咱們現在怎麼辦?”
下屬問。
“什麼都不做。”
韓君笙平靜地說。
因爲皇權帝是個很多疑的人,他們插手的痕跡越多,就越是會引起他的懷疑。
所以。
沐婉晴並沒有直接安排一個冒牌貨充當皇權瑾的身份,因爲太容易暴露身份了,活人永遠比不上死人的嘴嚴。
而且也不能直接將矛頭對準厲家還有夏嵐歌。
給出一個線索。
讓他們的人自己去調查。
因爲沒有他們出手干預的痕跡,事情纔會看起來更真實。
到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