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箏霖一聽,眉頭擰得更緊了。
她有些不悅地盯着赫昭毅,說道:“怎麼會這樣呢?那天得知我們去森林公園的人應該沒幾個吧?很難排查嗎?”
赫昭毅看了她一眼,嘆了口氣,說:“那人隱藏得很隱蔽,我沒辦法找出關鍵性的證據來,所以有嫌疑的幾個人就全部放了。”
“放了?”
赫箏霖不明白赫昭毅的操作。
她不解地問道:“爲什麼全部放了?要是那人做賊心虛跑了怎麼辦?”
“你覺得她會跑嗎?”
赫昭毅掃了赫箏霖一眼,說:“你覺得在我眼皮子底下放眼線是很容易的事?跟在我身邊的人,都是已經在我手下做事幾年十幾年的了,他們不可能白白浪費這個眼線。”
“那現在怎麼辦?”
赫箏霖問:“要是那人又通風報信怎麼辦?”
“”
赫昭毅沉默了下。
他身體靠在靠背上,眼底閃過一抹暗芒,徐徐道:“有嫌疑的幾個人都已經被我派人暗中盯着了,如果她再有所動作,絕對不可能逃過我的眼睛。”
“如果真是那樣就好了。”
赫箏霖嘆了口氣,道:“這件事事關瑾兒,我真不希望再出差池,算了,等明天dna樣本到了以後,我親自把關好了,再出結果前,我誰也不放心。”
“”
赫昭毅聞言,睨了赫箏霖一眼,說:“你明天不是還有科研會要參加嗎?”
“欸?”
赫箏霖聽赫昭毅這麼說,不禁愣了下。
她嘴角狠狠一抽,訕訕道:“事情總有輕重緩急嘛,現在最重要的事情難道不應該是瑾兒的dna鑑定嗎?”
“”
赫昭毅見她一臉心虛的模樣,不禁頭疼扶額,說:“你少給我找藉口了,上次新藥的發佈會,你就是交給助手來處理,這次的科研會又要缺席?我警告你,你別太任性了!”
“”
赫箏霖簡直要哭了。
雖然她之前的確是想要放鬆一下所以纔將擔子全部甩給助理了。
但這一次是真擔心凜兒的事出岔子。
她哭喪着一張臉,對赫昭毅求饒說道:“大哥,你就讓我呆在這兒吧,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摸魚了。”
“你少來。”
赫昭毅已經對赫箏霖失去信任了。
他擡眼睨了赫箏霖一眼,板着一張臉說:“你給我老老實實去參加科研會,至於dna鑑定那邊,我會安排心腹的人盯着,不會有差池。”
“這誰說得準啊?”
赫箏霖小聲嘟囔着。
在赫正韞出現之前,誰能想到他們的人都已經在赫昭毅眼皮子底下安排眼線了?
而且都是幾年的老人了。
可想而知。
他們佈局有多久遠,赫箏霖實在放心不下。
赫昭毅看着她說:“如果我的人都防不住的話,你在哪兒也是多餘的,他們如果想動手,總能想到辦法把你支開。”
“我是那麼不靠譜的人嗎?”
赫箏霖抗議道。
對赫昭毅的說辭很是不滿。
赫昭毅卻一臉認真地應答說:“就是因爲你總是做不靠譜的事,所以我纔不讓你留下。”
竟無言以對!
赫箏霖被赫昭毅的話給噎住了。
她難過地看向赫昭毅,說:“大哥,沒想到我在你心中就是這麼個形象。”
“很高興你能意識到,好好回去反省吧。”
赫昭毅淡定地說。
“”
赫箏霖被赫昭毅懟得體無完膚。
她知道想要讓赫昭毅妥協是沒門兒了,只能嘆氣作罷,再三叮囑說:“那你可一定要安排謹慎一點,千萬別再讓人鑽空子了。”
“知道。”
赫昭毅說。
就在他話音落下的時候。
忽然。
門口傳來一陣動靜。
“誰!”
赫箏霖聽到響動,立刻大聲喊道,整個人的神經都緊繃了起來。
“”
屋外安靜了一秒。
接着。
赫箏霖就快步衝過去,將辦公室的大門打開。
只見在屋子外面蹲在一個女醫師,正在手忙腳亂地收拾摔在地上的杯子,她見赫箏霖擰眉盯着自己,歉意說道:“對不起,教授,我本來想給你們送茶水過來,結果手滑把被子摔地上了”
“”
赫箏霖盯着女醫師,一言不發。
她眉頭擰得緊緊的,眼中充滿了不信任的神色,厲聲說道:“我們根本沒有說過要喝茶吧?誰讓你送過來的?”
“”
女醫師被赫箏霖嚴肅的架勢給嚇到了。
她瑟縮了一下,快速將收拾好的杯子碎片收拾好,然後站起來,小聲說:“沒,沒人讓我送,只是見您跟室長待在辦公室這麼長時間,想到你們可能口渴了,就擅作主張送了過來。”
“”
赫箏霖的視線不停在女醫師身上打轉。
她對這個女人有印象。
是經常在赫昭毅身邊出沒的助理之一,平日裏做事還算謹慎,怎麼今兒卻冒失起來了?
想起剛纔他們的對話。
赫昭毅身邊有激進派的眼線,在看這個醫師,總覺得有點別的意思在裏面。
赫箏霖見女醫師目光不斷地閃躲,嘴角扯開一抹冷冷的笑意,“和善”地湊近她幾分,問道:“你在屋子外面呆多久了?我們的對話又聽了多少?”
女醫師一聽,趕緊搖頭否認道:“教授,我什麼都沒聽到。”
“哦?是嗎?”
赫箏霖冷笑,對女醫師的話半信半疑。
女醫師繼續解釋說:“我是剛過來的,因爲手滑不小心將杯子摔在了地上,然後你就出來了,我真的什麼都沒有聽到!”
“是不是還不是你自己說了算,我大哥房門口又沒有監控。”
赫箏霖涼涼說道。
“”
女醫師都快要急哭了。
她見赫箏霖咄咄逼人,自己又不敢多說什麼,只能將求助的眼神投向赫昭毅。
“你盯着我大哥幹什麼?現在是我在跟你說話!”
赫箏霖色厲內荏道。
“”
女醫師被赫箏霖的語氣給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