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彷彿瞬間就陷入了沉寂一般。
偌大的空間被消音了似的,陸母整個都傻眼了。
她愣愣地看着陸辰瀾,對他說的話消化了十來秒才緩了過來。
隨後又難以置信地出聲說道:“怎,怎麼可能?陷害陸家的分明就是厲家,能這麼短時間辦到這些事的只有厲家!怎麼可能不是他們乾的?”
“不管你信不信,真相就是如此。”
陸辰瀾表情凝重,冷沉道:“我知道這件事你很難接受,但事實就是事實!”
“……”
“你之前調查的那些跟厲封爵有關的公司,雖然也在收購陸家的股票,但是暗地裏又低價出售給了陸家,正是因爲如此,才能讓陸氏緩口氣,得以喘息。”
“……”
“所以,厲封爵不是在害我們,而是在幫我們。”
“……”
陸母就像是三觀受到了衝擊似的。
她身形整個晃了晃。
隨後。
身子不穩,直接摔倒在椅子上,又愣愣地看了陸辰瀾身後的夏嵐歌一眼,張了張嘴,道:“怎麼可能?不,不可能的,因爲厲封爵剛纔明明知道是誰在害我們……”
“……”
“既然知道,那爲什麼不告訴我們?”
“……”
“冤有頭債有主,讓我們親自去解決不是更好?”
“……”
“障眼法,這一定是障眼法!”
陸母不相信厲封爵會那麼好心幫助他們,因爲按照厲封爵之前的做派,他不落井下石趁機收購就不錯了,怎麼可能還幫着挽回陸氏?
“阿爵的確不喜歡陸家。”
這時。
夏嵐歌也出聲,她緊緊盯着受到了衝擊的陸母,冷聲道:“但因爲我跟陸家的交情,他不可能再對陸家動手,他不是在幫你們,只是不希望我難過罷了。”
“……”
陸母聞言,臉色有些慘白地看向夏嵐歌,張了張嘴,開口道:“所以,你們真的在幫陸家?”
“反正我說什麼你也不會相信,但你兒子已經將真相調查出來了,難道你連自己兒子的話都不相信嗎?如果不信的話,我也沒辦法。”
因爲剛纔的事,夏嵐歌已經沒辦法再對陸母生出什麼好感。
哪怕她現在看起來很可憐。
這也只能讓夏嵐歌想到可憐之人自有可恨之處這句話。
“……”
看到夏嵐歌冷漠的模樣。
陸母眸光閃動。
眼神中帶着一絲複雜的情緒,嘴硬道:“但不管怎樣,這件事肯定是因你而起,否則爲什麼厲封爵對那個人的身份遮遮掩掩?還不是估計你的心情?”
“……”
夏嵐歌聞言,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確實。
阿爵剛纔的話也讓人很在意。
他明明知道對陸家下手的人是誰,卻選擇了不說,因爲害怕她受到傷害。
這說明什麼?
說明真正想要加害陸家的人,極有可能也是她認識的人。
害怕她跟那個人起爭端,所以才選擇了保留。
可還有什麼家族能夠這麼迅速地對陸家動手?
會是誰呢?
她認識的。
又有這個能力的人。
咔擦!
一瞬間。
腦海中電光石火一般,一個高挺剛毅的男人身影在腦海中閃過。
緊接着。
夏嵐歌的腦子整個都快宕機了。
不,不會吧?
不可能是她想象的那樣。
她認識的,又能快速對陸家動手的人,在夏嵐歌的印象中只有一個,那就是皇權帝!
如果是皇權帝的話,一切就能解釋通了。
因爲阿爵擔心她跟皇權帝吵起來,所以才隱瞞了這件事。
不過。
即便一切推測都合理,夏嵐歌心中還是帶着一絲疑慮。
據她所知。
皇權家跟陸家應該沒什麼交集吧?
既然沒有。
又爲什麼會突然對陸家發起猛攻呢?
就在夏嵐歌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陸母一眼看出了她的猶豫,隨後冷笑一聲,說:“呵……怎麼不說話了?是不是意識到一切還是因爲你而起?”
“……”
夏嵐歌聞言,愣愣地看了陸母一眼。
人看起來好像也沒剛纔那般有底氣了。
而陸辰瀾卻擋住陸母看夏嵐歌的視線,他蹙眉道:“柳女士,不管是不是因爲嵐歌而起,她在這件事中是無辜的,甚至還一直想要幫我們,你不覺得自己的態度很有問題嗎?”
爲什麼要對一個心存善意的人咄咄逼人?
陸母聽到陸辰瀾的質問,臉色頓時一沉,咬牙說:“我就是以前對她的態度太好了!結果好心沒好報,讓陸家,讓你遭遇了這些事!”
一開始她就該跟其他貴族一樣,將夏嵐歌掃地出門。
這樣一來。
陸傢什麼事都不會發生了。
“母親!!”
陸辰瀾厲聲道。
一般陸辰瀾都是稱呼陸母爲“柳女士”,只有在極度憤怒或者是認真的情況下,纔會稱呼陸母爲“母親”。
果然。
聽陸辰瀾這麼稱呼自己後,陸母又震住了。
她錯愕地看向陸辰瀾,只見對方上前一步,沉着臉,說:“人的感情是相互的,你當初對她好,除了因爲我,難道不也是因爲你喜歡嵐歌的性子?”
“……”
“別忘了,她還是你的救命恩人!”
陸辰瀾厲聲提醒道。
陸母有心臟病,當初曾有兩次在街上病發,是夏嵐歌及時救治送她去了醫院,要不然陸母能不能活到現在還是個問題。
正是因爲夏嵐歌身上那些美好的品質還有善良,所以陸母纔會對她和顏悅色。
而這些優點。
此刻都因爲憤怒被陸母遮掩住了。
“……”
陸母似乎被陸辰瀾的話給吼住了,她又愣了好一會兒,隨後緩緩地擡眼,視線落在夏嵐歌身上,眼神極度複雜地在她身上凝視起來。
說實話。
夏嵐歌的性子很討人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