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權帝沉聲道:“嵐歌怎麼樣了?”
厲封爵按捺住脾氣,冷聲道:“拜你所賜,陸家被逼得狗急跳牆,他們查出我參與其中,以爲是我在背後做了推手害得陸家淪落到這個地步,所以就挾持了嵐歌想要同歸於盡。”
“……”
此話一出。
皇權帝心猛地一墜。
緊接着。
整個車子裏都瀰漫着一股攝人的寒意,坐在旁邊的下屬直接被皇權帝凍得直哆嗦。
只見皇權帝表情瞬間變得陰鷙暴戾,眼底兇光畢露,陰沉道:“陸家的人還敢對嵐歌動手?他們是不想活了嗎?”
該死。
他果然就不該心慈手軟。
光是讓那羣人破產看來是遠遠不夠的。
他們得付出更大的代價纔行。
意識到皇權帝起了殺意,厲封爵愣了下,隨後又說:“你可別在對陸家動手了,現在嵐歌已經知道是你對陸家動手,正要找你討說辭來着。”
“她找我討說辭?”
皇權帝像是聽到了什麼迷惑發言似的。
他好笑道:“是陸家差點要了她的命,她找我幹什麼?!”
“因爲是你害了陸家,而嵐歌雖然差點喪命,但千鈞一髮之際,救了她的也是陸家人。”
“……”
“陸家曾今對她有恩,你不分青紅皁白就對陸家下手,你說她找誰?”
“……”
“再過一會兒,她估計就到你的酒店了。”
“……”
“有什麼話,你可以當面給她說說。”
“……”
皇權帝聽得一陣沉默。
他的表情奇差無比,帶着一絲遷怒的味道,不滿道:“說到底這件事還是你捅出來的,陸家怎麼查到你身上的?你厲家辦事這麼不牢靠?什麼人都能查出來?”
剛纔厲封爵說了。
是陸家的人查到了他的身上,所以才認定是厲家對陸家動手。
說白了。
就是厲家露出了馬腳,要是他們做事隱蔽一些,能有什麼破事?
之前皇權帝還覺得厲封爵這青年辦事還不錯,算是年輕一輩裏面的楚翹,但現在看來,真是高看他了。
“呵……”
聽皇權帝還倒打一耙,厲封爵快氣笑了。
他的臉色也陰沉沉的,像是在努力剋制着什麼似的,壓低聲音咬牙道:“如果不是你非要對陸家動手,有這些破事嗎?皇權先生,你最好還是在自己身上找找理由。”
“呵。”
皇權帝也是冷笑。
明明自己做錯了事,結果還讓他找理由。
哪來的道理?
果然越看這個厲封爵越不順眼。
兩人話不投機半句多,皇權帝也懶得跟他廢話,直接掛了電話。
掛斷後。
皇權帝就直接將手機給砸了出去。
一旁的下屬看的一愣一愣的,面對陰沉着臉,像個活閻王似的皇權帝,他小心翼翼地出聲道:“那個……家主,要不咱們先躲躲,不回酒店了?”
“……”
此話一出。
皇權帝視線嗖地一下凝在那人身上,神情不悅說:“我爲什麼要躲?我皇權帝遇事什麼時候躲過?”
“……”
下屬被皇權帝凶神惡煞的表情給嚇了一跳,之後又忍不住縮了縮脖子,小聲詢問道:“那,就這麼去找嵐歌小姐嗎?她現在估計還在氣頭上,不好哄。”
“爲什麼要哄?”
皇權帝眼神陰森了幾分,沉沉說道:“我做什麼事,不需要給別人解釋,哪怕她是我的義女,也不能干涉我的決定。”
“……”
下屬聽皇權帝現在說的大義凜然。
也不再吭聲了。
只希望待會兒見了嵐歌小姐,家主也能說出這番話來。
……
酒店。
夏嵐歌坐在大廳的休息區。
剛纔她問過留守在酒店的皇權家的人,說皇權帝有事出去了,但很快會回來,讓她稍等片刻。
雖然他們招待她直接去皇權帝的套房。
但夏嵐歌還是決定在樓下大廳等人。
大概隔了十來分鐘。
皇權帝回來了。
看到一行人浩浩蕩蕩地走進來,非常引人注目。
夏嵐歌一眼就看到了走在其列的皇權帝。
她身子“嗖”地一下站了起來,視線直勾勾地盯着對方,出聲喊道:“乾爹!”
“……”
這一聲。
直接讓皇權帝一個激靈。
他表情微微變化了下,隨後循着聲音,頭一寸一寸轉過去,就看到夏嵐歌疾步朝着自己走了過來,臉上一點笑容都沒有了,全然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
“……”
皇權帝看着夏嵐歌這個模樣,心情很是微妙。
放在過去。
從來沒人敢用這種態度來見他。
可偏偏夏嵐歌敢。
她不僅這麼做了,還一點懼意都沒有,而更讓人覺得玄幻的是,雖然皇權帝對夏嵐歌的態度有些心情微妙,但也沒有動怒的跡象。
若是換做其他人敢這麼做,皇權帝一定會讓他後悔從孃胎裏出來。
“嵐歌……”
皇權帝平息了自己的氣息,他保持着一副莊重威嚴的姿態,平靜地看着走到自己面前的夏嵐歌,不動聲色道:“怎麼想起到我這兒來了?都不提前給我打聲招呼。”
“……”
夏嵐歌眸子斂了斂,低聲道:“就算我沒打招呼,阿爵估計也給你通風報信了吧?”
“……”
想起剛纔跟厲封爵的那通電話,皇權帝面部又變了變。
接着。
他便站直了身體,還是維持着一貫的做派,平穩淡定道:“有什麼事,當我房間去談吧,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
“嗯……”
夏嵐歌悶悶地應了一聲。
幾人一起走進電梯。
電梯裏。
氣氛有些過於沉寂了,這跟之前相比,簡直截然不同。
之前嵐歌跟他在一起,總是有說不完的話題,她很會討人歡心,說話也很有一套,跟夏嵐歌在一起,皇權帝體驗到了什麼叫輕鬆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