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正韞嘆氣說。
“……”
此話一出,赫昭毅跟赫箏霖立刻對視一眼,接着,赫箏霖又看向赫正韞,皺眉道:“不知道是誰?這怎麼可能?二叔,你這個時候還想要替那人打掩護不成?”
“……”
“你別傻了,你要是被皇權帝帶走,他可不會救你!”
“我既然打算告訴你,那有必要再維護那個人嗎?”
赫正韞瞪着赫箏霖看了眼,對她的態度很是惱怒,說:“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就算現在把我腦袋給撬開,不知道的事情就是沒辦法說!”
看赫正韞的態度這麼堅決,不像是在撒謊,赫箏霖不禁又朝赫昭毅看了一眼,想看看他現在該如何打算。
“……”
赫昭毅沉思了一會兒。
隨後又擡頭看向赫正韞,沉聲問道:“二叔你既然連那個人的真實身份都不知道,又是如何確定對方是皇權家的人的?”
難道就不怕是其他人來冒充的?
以赫正韞的謹慎態度,應該不至於這麼容易相信一個人的話吧?
“確定的方法當然有。”
赫正韞看了赫昭毅一眼,說:“皇權家的直系不都是有族徽的嗎?那是他們家權利的象徵,不可能仿造的。”
“族徽!!”
赫箏霖一聽,雙眼猛地睜大。
她詫異地看向赫正韞,說:“那……二叔你的意思是,跟你聯繫的人,其實就是皇權家的直系?”
“應該是直系。”
赫正韞說。
因爲只有直系纔有族徽。
就算不是本人,但也極有可能是跟直系相關的人。
“大哥,這可能是線索!”
赫箏霖激動地說。
可赫昭毅卻沒有赫箏霖那麼樂觀,他面色凝重,沉聲說道:“事情可能沒你想象中那麼輕鬆,我記得皇權家的族徽只是家族的一個標誌,每個直系都有相同的族徽,想要從那些人身上確定內鬼,不是容易的事。”
“但至少可以將目標確定在直系裏面吧?”
赫箏霖說。
“也不見得。”
赫昭毅看向赫箏霖,說:“萬一是有心人偷走了族徽怎麼辦?萬一直系只是障眼法,這該怎麼辦?”
“這……”
赫箏霖被赫昭毅問倒了。
她不禁又開始犯難起來,抓了抓頭髮,道:“你說的也對,光是憑個族徽,是不能確定內鬼的身份……”
說着。
她又不滿地瞪了赫正韞一眼,說:“話說二叔,你也真是夠大膽的!就一個族徽就敢跟皇權帝爲敵,萬一對方只是利用你,之後就把你供出去,你豈不是拿整個赫家來鬧着玩?”
“哼!”
赫正韞黑着臉,說:“這麼好的機會我能輕易放過嗎?一旦成功的話,我就有了兩個實驗素材,光是這一點,就值得我去拼一把!”
“你!”
赫箏霖被赫正韞的強盜邏輯給氣得翻白眼。
她又不能真的動手打這個老東西,只能抱着雙手,冷笑說:“結果現在就是東窗事發,還要我們來救你,二叔,你也老大不小了,可長點心吧!”
赫正韞面色難看地看了赫箏霖一眼,似乎想要說點什麼,可是半天也沒能說出話來。
就在兩人大眼瞪小眼的時候。
赫昭毅拿出手機,準備給赫箏嬅打電話。
這件事。
應該讓她知道。
可是赫昭毅給赫箏嬅打電話過去時,卻被告知此刻佔線,請稍後再撥。
“怎麼回事?二姐怎麼不接電話?”
赫箏霖留意到赫昭毅這邊的動靜。
赫昭毅慢慢放下手機,輕嘆了一聲,說:“大概是在跟別人通話吧,箏嬅說了會幫我們爭取時間,估計這會兒還在跟皇權帝聊。”
“有可能。”
赫箏霖贊同地點點頭。
接着。
她又朝着赫正韞看了一眼,聲音涼涼的,說:“二叔,你瞧瞧,現在二姐可還是在幫你說好話,咱們好歹也是親戚,你就非要對二姐痛下殺手不可嗎?”
“……”
赫正韞聞言,臉色陰晴不定。
而赫箏霖趁着這個機會,也想將過去一直埋在心裏的話好好跟赫正韞說一下。
她正面看着赫正韞,面色凝重,沉聲說道:“我知道你所做的一切是爲了醫學的進步,我也不否認你對醫學界還有赫家做出的貢獻,但是這些都不應該用人命爲代價。”
“……”
“我們是科學家,不是劊子手,我們的目的是爲了造福人類,而不是沾上人命。”
“……”
“你看看,這麼大個家,還有一點人氣嗎?”
赫箏霖朝着四周掃了一圈。
這棟房子是赫正韞的兒子結婚的時候,他送給他的禮物。
一開始。
一家子還算和睦,赫正韞的兒媳婦並不是學醫的,但也是個溫柔孝順的人,當初赫箏霖還跟對方關係很不錯。
是赫正韞一手促成了悲劇。
因爲他的孫子,也是個體質較爲特殊的人。
沒辦法拿赫箏嬅做實驗,赫正韞就將目光落在了自己的孫子身上。
要不是發現及時,恐怕他真要手刃自己的血親了。
也是因爲這件事。
赫正韞的兒媳婦被逼得發瘋,他的兒子也徹底跟赫正韞斷絕了關係,一家三口搬出了島上。
從此。
赫正韞就成了孤家寡人。
就算每次過年,赫家本家的人邀請赫正韞過去,他也都是用事情多,繁忙等藉口推辭掉,自己一個人關在實驗室裏做實驗,不過有幾次赫箏霖發現,赫正韞在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偶爾也會露出落寞的神情。
那時候赫箏霖回想,赫正韞會不會也爲自己做過的事情後悔?
畢竟在孫子出生的時候。
赫正韞比誰都要高興。
“……”
赫正韞聽了赫箏霖的話,面色一陣抽動。
他的視線不由自主地往周圍看了一圈,偌大的宅子,冷冷清清的一片,除了打掃衛生,負責他衣食起居的傭人以外,再也找不到其他人。
每天從實驗室回到家裏,也都是冷冷清清的,再也沒有人歡迎他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