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會?”
赫箏霖挑眉,說:“你覺得她是幹不出這樣的事的人嗎?”
“……”
夏嵐歌眉頭擰在一起,低聲說道:“可是……就算是小姨媽你說的那樣,母親想要補償沐女士,但她怎麼能同意被催眠呢?萬一沐女士真的想加害她怎麼辦?”
“……”
“再說,現在本來就是緊張時期,父親對她那麼看重,見她出事一定會發瘋的,內鬼也沒查出來,這時候皇權家要是再亂了,就更糟糕了。”
不管怎麼想,夏嵐歌都不覺得赫箏嬅會做出這麼草率的舉動。
而且。
再說句不中聽的話。
她事前完全不跟他們商量,就直接做出了這麼危險的決定,也是對自己還有對他們這些關心她的人不負責。
“……”
赫箏霖看穿了夏嵐歌的心思,她忍不住笑起來,道:“瑾兒,你跟你母親相處的時間還是太短了,根本不瞭解她是個什麼樣的人啊。”
“嗯?”
夏嵐歌一愣。
只見赫箏霖的視線在她身上流連一圈,悠悠道:“而且,該怎麼說呢?雖然你跟我二姐很相似,但是又有本質的不同,她看上去無慾無求,但也是個很任性,特立獨行的一個人。”
“……”
“二姐做事情,大部分時候可不會考慮其他人,她是個特別自我爲中心的人。”
“……”
“以前在赫家就是這樣,因爲體質特殊,經常被帶去做些實驗,所以在不需要進行實驗的時間裏,大家對她的行爲都是放縱的態度。”
“……”
“我大哥,也就是你大舅掌權以後,更是將她保護得很好,對她的縱容也是到了一種匪夷所思的程度。”
“……”
“再後來就是加入皇權家以後。”
“……”
“本來嘛,聽說你父親是個獨裁專制的一個人,我以爲二姐跟他在一起後,肯定多少會約束下自己的行爲,結果她還是跟在家裏一樣,該怎麼過就怎麼過。”
“……”
“偏偏姐夫後來也跟大哥一樣,處處慣着她。”
“……”
“她好像有種魔力,總是會讓身邊的人不自覺地照顧她,謙讓她。”
“……”
“長達幾十年的縱容,讓她做事總是先考慮自己,會先從自己出發,雖然最近好像有些改變,也學會設身處地爲別人着想了,不過,根深蒂固的習慣可不是那麼容易改變的。”
“……”
“之前她就一直說想要見見沐婉晴,想跟那個女人聊聊,如今見到了,肯定也顧不了其他事情了。”
“……”
聽完了赫箏霖的話,夏嵐歌對赫箏嬅又有了全新的認識。
她不自禁地抿了抿嘴脣,說:“其實,我偶爾也覺得母親總是陷入怪圈,她嚮往着自由,不喜歡被束縛,想要做事無拘無束,完全不能用常人的眼光去看待她的行爲。”
“是吧?”
赫箏霖見夏嵐歌認同了自己的觀點,笑眯眯道:“她這個人啊,就是自我爲中心慣了,所以你不要用你那一套觀點去看待她,根本沒用。”
夏嵐歌聽完,不禁苦笑一聲。
她露出爲難的神色來,說:“母親這樣真讓人難辦啊,要是她一直醒不來該怎麼辦?父親要發瘋的。”
“你母親這20多年來,沒少讓你父親操心,不過嘛,這種事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咱們這些旁觀者也不好說什麼。”
“但這次情況不一樣啊,她都昏迷不醒了。”
夏嵐歌蹙眉。
就算讓人操心,也要有個限度啊。
她好不容易纔找到了自己的親生父母,可不想以這樣的方式又跟她說再見。
“也不用特別擔心。”
赫箏霖看向夏嵐歌,安慰說:“不是初步推斷是催眠導致的嗎?既然能用催眠讓她昏迷不醒,那麼自然也能用催眠的方式讓她醒過來,先讓你的朋友過來看看情況如何,如果他辦不到,就再找其他可靠的催眠師,再不行,就想辦法將沐婉晴帶過來,她是進行催眠的人,肯定知道怎麼才能解除催眠。”
“……”
聽赫箏霖這麼說,夏嵐歌稍微安心了一點。
她點點頭,道:“現在也只能先這樣了。”
“放心吧,你母親雖然很多時候都作得慌,但是她運氣一向很好,我相信這次她也能化險爲夷。”
赫箏霖輕拍着夏嵐歌的肩膀,寬慰道。
夏嵐歌朝赫箏霖看了眼,看着跟赫箏嬅酷似的臉,她不自禁地露出一抹淺笑來,點頭道:“嗯,我也相信母親能夠平安醒來。”
……
另一邊。
厲封爵跟司徒麟走在一塊兒。
此刻周圍都沒什麼人。
厲封爵直接出聲,開門見山地問道:“這件事跟皇權凜有沒有關係?”
“……”
聞言。
司徒麟腳下一頓。
他側目朝厲封爵看了一眼,挑眉道:“很敏銳啊,察覺到了?”
厲封爵神色微變,淡淡道:“我又不瞎。”
早上的時候。
他就注意到皇權凜的表情有些異樣,在得知赫箏嬅昏迷不醒時,她的表情雖然擔心,但是又給人一種淡定的感覺,就彷彿早就預料到這個結果了一樣。
之後。
她的反應也總是慢了半拍,跟真正關心赫箏嬅安危的皇權帝還有嵐歌相比,相差不是一般的大。
再加上那個女人本來就有異心。
厲封爵幾乎都不需要再找什麼證據,就能夠確定這件事跟他脫不了干係。
“沒錯。”
司徒麟也沒打算替皇權凜繼續遮掩,直接對厲封爵坦白道:“她的確知道這件事,昨晚上是她的手下,一個叫老徐的中年男子入侵了皇權家的主宅。”
“她的手下?”
厲封爵眯眼。
他的腦海中快速搜索起這個人,在印象中,皇權凜身邊確實經常跟着一箇中年男子,雖然相貌平凡,看上去沒什麼起眼的地方。
不過。
那個的眼神卻給厲封爵一種很有野心的感覺,一看就不是安於現狀的人。
只是當初跟皇權家也不是什麼特別的關係,甚至還可以說是競爭關係,厲封爵自然不會將這件事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