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真的假戲真做搞在一起了吧?
若真是如此,那麼現在最關鍵還是皇權凜是什麼態度。
對於她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默許了賊人傷害母親這件事,夏嵐歌心中始終有根刺,但是原不原諒,還是要等母親醒過來再做決斷。
要是她能夠懸崖勒馬,棄暗投明,夏嵐歌依舊願意給她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這時。
厲封爵走過來,淡聲說:“不過,皇權凜這樣偏幫你,會不會被內鬼認爲她是投靠了咱們這邊?”
畢竟內鬼小心謹慎,從不露出馬腳。
現在皇權凜幫嵐歌的事情肯定已經在皇權家傳開了。
若是內鬼認定她是他們這邊,恐怕不會再露出自己的真面目。
“這點我覺得不需要太擔心。”
司徒麟看向厲封爵,挑眉道:“跟內鬼交涉的並不是皇權凜本人,而是她的手下,那個人肯定會想辦法套取內鬼的消息,而且,虛虛實實地才更能混淆視聽,皇權凜是幫了姐,但是幫了不一定就證明了立場,有時候是爲了干擾彼此的判斷,才做出虛實不明的事,內鬼不會因爲這點小事就放棄一顆趁手的棋子。”
皇權凜幫助他姐這件事,從某種意義上說,也可以理解爲爲了獲取他們的信任。
而且他姐又是個心軟的老好人。
只要讓內鬼認爲皇權凜所做的一切只是爲了方便打探消息,那麼就不會有問題。
所爲碟中諜,就是這麼回事。
“真是那樣就再好不過。”
厲封爵又看向夏嵐歌,說:“讓那幾個人管理財團,肯定有人會忍不住行動,關於財團方面的事,你要加倍留意。”
“嗯。”
夏嵐歌點頭,說:“我明白。”
“莊斐那邊已經聯繫過了,不過對方說來之前,想先跟你通話。”
厲封爵又說。
“莊斐嗎?”
夏嵐歌一愣。
她眸光閃了閃,自從她恢復了記憶,重新回到厲家以後,就基本上沒有再跟那個人聯繫。
如今有事求他又找上他,夏嵐歌還是挺尷尬的。
但畢竟事關赫箏嬅的安慰,夏嵐歌也不得不拉下臉面。
她神色凝重地點了點頭,說:“我明白了,我馬上就跟他聯繫。”
“要是那小子提出什麼過分的要求,你先跟我說。”
厲封爵道。
畢竟之前莊斐揣着什麼小心思,大家也是心知肚明。
雖然時間過去了這麼久。
可誰知道他會不會還賊心不死?
夏嵐歌注意到男人略帶敵意的語氣,不禁失笑道:“你也不要對他那麼敵視好不好?我上次跟他已經把話說清楚了,我想他肯定也看開了。”
“最好是這樣。”
厲封爵輕嗤一聲。
“……”
夏嵐歌對厲封爵的態度很是無奈。
她輕嘆一聲,隨後摸出手機,道:“那我現在就跟人聯繫。”
“嗯。”
厲封爵應道。
夏嵐歌翻到了莊斐的號碼,然後就打了過去。
大概隔了三四秒的樣子。
電話被接通了。
“喂。”
一道熟悉的聲音從手機中響起來。
不是莊斐又是誰?
聽到聲音,夏嵐歌還有些懷念,她深吸一口氣後,然後道:“莊先生,是我,夏嵐歌。”
“……”
聽了夏嵐歌的話以後,莊斐沉默了下來。
“嗯?”
見莊斐沒有迴應,夏嵐歌還以爲是手機信號不好,她看了眼屏幕,發現信號是滿格的。
於是又出聲問候了下。
“莊先生?”
“……”
這次。
大概隔了兩三秒的樣子。
莊斐略帶不滿的聲音響了起來,道:“我們之間至於這麼見外嗎?之前不是說好了還可以當朋友?還是你現在身份地位不同了,想要跟我劃清界限?”
“額……”
聽到莊斐抱怨的話,夏嵐歌感覺這小子好像已經完全恢復正常了。
她不禁失笑道:“我這不是太久沒聯繫,所以想客套一下嘛,那我還是跟以前一樣,叫你阿斐?”
“隨便。”
莊斐聲音聽着像是滿不在乎,好像夏嵐歌愛怎麼叫怎麼叫。
但要是真的再叫他莊先生,這人肯定跟她急。
“關於我爲什麼給你打電話,你應該已經瞭解情況了吧?”
夏嵐歌切入正題道。
“知道。”
莊斐說:“你丈夫剛纔跟我淺談過了。”
“是嗎?”
夏嵐歌說:“剛纔聽阿爵說,你來之前還要再找我談些事,對不對?”
“嗯。”
莊斐直言道:“其實就是想再瞭解下你母親的情況,本來這事跟你丈夫說也一樣,但他對我似乎還有敵意,我懶得跟他說,所以才說要找你談。”
只見男人臉色微微發黑。
這個愛告狀的混賬小子,這種話也要在嵐歌面前說一說。
他是小學生嗎?
見厲封爵一臉不爽的樣子,夏嵐歌眼皮一跳,這個小氣的男人,當初的事還不能介懷的樣子。
不過。
現在不是談論往事的時候。
夏嵐歌收斂了心神,對莊斐歉意道:“抱歉啊,阿斐,他就是那副德行,有對你失禮的地方,我替他向你道歉。”
“你跟我道歉幹什麼?又不是你敵視我。”
莊斐聲音直來直往的,說:“不過我大人不記小人過,不給他一般見識。”
“呵呵。”
夏嵐歌笑道:“那是,誰不知道阿斐心胸最寬廣了。”
“你諷刺我?”
“嘖,我這不是恭維你嗎?”
“聽着像諷刺一樣……”
“嘿,我順着你說話你還不高興?那你想讓我怎麼樣?”
“隨便,正常點就行。”
“我很正常好吧?”
一段時間不見。
怎麼感覺這小子變難纏了?
旁邊的司徒麟聽到夏嵐歌跟莊斐兩人的談話內容,他眼皮不禁抽了抽,湊到厲封爵身邊,小聲嘀咕道:“這姓莊的小子怎麼這麼煩人?”
司徒麟沒有跟莊斐正面接觸過。
對他的印象全都來源於資料上的調查,知道他是個厲害的催眠師,除此之外,似乎對他姐還特別上心。
至於別的。
司徒麟就不瞭解了。
現在司徒麟聽了兩人的談話,只覺得莊斐像個一根筋的愣頭青。
恰好是他最討厭的類型。
厲封爵難得跟司徒麟意見一致,淡聲道:“的確很煩人。”
“我好像聽到有人在說我壞話?”
莊斐出聲道。
“額……”
夏嵐歌一聽,趕緊回頭瞪了司徒麟還有厲封爵一眼,隨後就走到一邊去,笑呵呵道:“你聽錯了,沒人說你壞話。”
“撒謊,厲封爵在旁邊對不對?”
“……”
“心理學是催眠師的必修課程,你別想瞞着我。”
“……”
夏嵐歌一陣汗顏。
她無奈說道:“對,剛纔在旁邊,不過現在不在了,阿斐,咱們先談正事,行嗎?”
一段時間沒見。
怎麼感覺這小子變話嘮了似的。
“可以。”
莊斐也不耽誤夏嵐歌時間,畢竟自己母親出事,她現在肯定很着急。
“你先將你母親的徵兆跟我說一下。”
莊斐道。
“就是昏迷不醒,好像沉睡中一樣,對外界的刺激有反應,但就是醒不過來,這是催眠造成的嗎?”
“催眠可以達到這個效果,但到底是不是催眠所致,我需要見到本人才能判斷。”
莊斐分析了一陣,又說道:“如果是催眠所致,那麼一般來說,被催眠者是被夢魘困住了,因爲分不清現實跟夢境,所以沒辦法醒過來。”
說着。
他思索了一番,又問:“對了,你母親的徵兆僅僅是沉睡嗎?除此之外,神態如何?畢竟是像做噩夢還是正常睡着了的狀態?”
“就是正常睡着了的狀態。”
夏嵐歌說着,回想了下赫箏嬅昏睡中的神情,說:“如果非要說的話,看起來就像是在做什麼美夢。”
“哦?”
莊斐聞言,笑了聲,道:“看來催眠者還是個溫柔的人,至少心地還不是特別壞。”
“爲什麼這麼說?”
夏嵐歌不解。
莊斐解釋說:“想要夢魘困住一個人,可以是噩夢,也可以是美夢,如果是噩夢的話,在沉睡狀態中也可能導致被催眠者精神崩潰,就算醒過來,也是個廢人了,如果是美夢的話,身心則不會有任何影響,甚至還有一定的治療心靈創傷的效果。”
“是這樣的嗎?”
夏嵐歌意外。
她知道沐婉晴對母親手軟了,但沒想到她手段會這麼溫和。
“沒錯。”
莊斐說:“其實你母親現在的狀態,有點像催眠師讓被催眠者陷入沉睡的最初階段,那樣半睡半醒又不會醒過來的狀態最容易催眠一個人,想要解開催眠也容易,一般催眠師會給被催眠者設置一個暗語,只要聽到那個暗語,被催眠者就能自動醒過來。”
夏嵐歌聽後,反應了一陣,隨後問:“也就是說,只要說出那句設置好的暗語,就能讓人清醒過來?”
“原則上是這樣沒錯。”
莊斐應了一聲,然後又說道:“如果那個催眠師是你們認識的人,你們可以猜測一下,那個人會設置什麼暗語,只要猜中並且說出來,你母親就能醒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