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姜林瀚瞠目結舌,不知道怎麼回答秦暮煙的話。
姜林瀚作爲戰場上的老手,情場上的生手,對於秦幕煙的誘惑,他是難以應付的。
賭坊的衆人打算再賭幾把,如果沒贏就不再來了,畢竟自己的財力還是有限的。但此時卻看到秦暮煙對兩個新來的男人表示友好,甚至還要隨了那個南王的二少爺,其中就自然有人不服了。
“南王的公子恰巧我父親是北王呢”年輕的公子抖開摺扇,啪的一聲,摺扇打開,年輕公子輕拍着胸口,引起的微風吹起長髮,看起來也是頗爲帥氣。
“呵呵,我說的南王可是揚南王,”秦暮煙捂着嘴偷笑“不知公子的北王可是定北的北嗎若是定北,那這正主可在這呢”
“牧心,他們怎麼一下北王,又一下提到你太祖。”姜林瀚見那秦暮煙和另外一個人說話,心裏自然就放鬆下來。
“沒什麼,我們看着就是了,這個持摺扇的人在針對我們。”
“什麼,針對我們,”姜林瀚轉眼一想:“可是我們不認識他啊”
“等下就認識了。”
“好吧”
姜林瀚看着眼前氣度不凡的人,絞盡腦汁,也沒想到在哪見過他,只好放棄,想着再聽聽他們要說什麼。
“秦姑娘說笑了,在下說的北王是城北的王家,可不是姑娘口中的定北將軍。”年輕的公子搖着扇笑道:“若姑娘這話傳出去,我們王家恐怕是滅門之災啊”
此人正是城北王府的公子,王文軒,王文軒的父親是中夫子,從三品,掌管朝中覲見一職,耳濡目染,王文軒對於朝中官員也是知道一二。
王文軒是第一次來賭坊,身爲大家公子,他可不相信什麼野花美麗之類的話,所以今日打算親自來看看城中相傳的秦暮煙,是否有那麼美麗,結果出乎他意料,王文軒自進門看見她的那刻起,就被秦暮煙吸引住了,本想一擲千金,將秦暮煙收下,怎奈果真如傳聞所說,需要贏得一千兩。
王文軒憑藉自己的詩詞歌賦,倒也在城裏的才子中佔一席之地,不過王文軒雖有才華,卻是恃才傲物之人。來了小半個時辰,王文軒已在秦暮煙手上贏過三個來回,累計一百五十八兩銀子,本想着今天運氣尚佳,一舉拿下這個妖嬈的女人,這樣以後出門也是可得其他才子的讚揚,兩全其美。
正贏得第四回合,王文軒都覺得今日必定有戲,此時卻出現兩個年輕的陌生人,並且可以看出秦暮煙對他倆頗有好感,一口一個少爺,這就讓佔欲感很強王文軒心生敵意。
秦暮煙一挽袖子,擡腿坐在賭桌上,拾起還未收去的銀兩捏在手裏把玩:“你這王府和姜府有的一比嗎”
“比不了,”
“那呂府呢,”
“也比不了,
“竟然都比不了,那不就是遜色於他們嘍”
“在下說的比不了,是因爲姜呂兩家是武,王家是文,方纔說比不了。”
“這樣啊”秦暮煙將銀兩丟在一邊,指着桌上的骰子,“要不你們比比這個,”說完含情脈脈的看着王文軒,柔情似水“誰贏了十回,奴家就跟誰走。”
望見秦暮煙嫵媚的樣子,王文軒只覺得燥熱無比,彷彿身體裏有一團火焰,再不遏制,就要噴涌出來,爆體而亡。
“好,那就依秦姑娘所言,”轉而看向呂牧心和姜林瀚兩人,一把收回摺扇,拱手作禮:“在下王文軒,不知兩位少爺能否與王某比試一番。”
姜林瀚在背後用手肘推了推呂牧心,“哎,還真是針對我們的。”
“嗯,現在看出來了吧”
其實姜林瀚只知道王文軒在針對他們,至於是何原因,那他就無從得知了。
“那我們比不比,”
“比,當然比,來這賭坊不與人賭錢,難道來看戲不成。”
“這位公子所言極是,來了賭坊卻不賭的,只有兩種人。”
“哪兩種人,”
“無錢之人和無膽之人,”呂牧心笑着看向一臉善意的王文軒,“不知呂某說的對嗎”
“哈哈,原來公子也是聰明人,”王文軒見自己的想法被看穿了,反倒是大笑起來,左手掌心向上,直指賭桌“請。”
秦暮煙嘴角狡黠一笑,雙手撐着賭桌跳了下來,然後重新回到搖骰子的位置,衝着周圍的賭客喊道“都讓讓,給幾位少爺挪點地方出來。”
一些年輕的公子倒是希望呂牧心二人可以贏,因爲一旦王文軒贏了,就會大肆宣揚,“你們這麼多人無法拿下的人,我王文軒一人就順利收入囊中。”這樣王文軒就會越來越囂張,城中有身份的年輕人不與他計較,沒身份的人想計較但沒有本事,這也導致王文軒愈加驕傲自滿。
呂牧心先一步來到的賭桌,就在秦暮煙的正對面停了下來,“還請姑娘手下留情。”
“呵呵,奴家現在自身難保嘍”
呂牧心笑了笑沒有說話。他清楚這女人是故意讓他們和王文軒發生衝突,至於爲什麼秦暮煙認識他們,呂牧心也是不解。不過既然王文軒下定決心與他比試,現在也無事可做,正好打發時間。
很快賭桌上分成三方人,一方是王文軒爲首的公子行列,一方是呂牧心三人,另一方則是純屬看客,心裏有想法,但卻怕遭對方報應。
呂牧心只在姜林瀚肩膀拍了一巴掌,“下注的事交給你,”
“可是我不會下注,”
“押大小不會嗎”
“我意思是說怕下錯了”
“沒事,你儘管下,”
姜林瀚確實是個下注都手忙腳亂的人,轉眼間就輸了四回,只剩下六回了,呂牧心在一邊看着也只能搖頭。王文軒一手搖扇一手下注,滿臉壞笑的看着呂牧心。
“秦姑娘,讓我試試吧,”呂牧心指着秦暮煙按着的木盅子說到。
“怎麼,嫌奴家的手法不行嗎”
“在下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我們之間的比試,就讓我們自己來解決,”
呂牧心也沒想到會連輸幾把,原本秦暮煙的伎倆就讓呂牧心心生不滿,心想反正是她自己作爲賭注,但呂牧心輸了依然是要給錢,眼看姜林瀚再輸,估計今天就要空着錢袋出門了。
“那就給你嘍”
呂牧心一把拿過木盅,讓姜林瀚站在自己身後下注。說來也奇怪,他一上手,局勢瞬間就變了,呂牧心也不說讓姜林瀚下大還是小,不過姜林瀚每次猶豫大還是小時,開出來十有都是他勝。
十回立刻連扳五成,姜林瀚連戰連勝,漸漸也變得威風凜凜,砸錢時威猛有聲。王文軒眼見自己銀兩被對方不斷劃去,最後不得不讓旁邊幾人把錢掏出來湊,最後再來一回合。
這時呂牧心按定木盅,這回卻示意姜林瀚押大,王文軒沒得選,全部押在了小上面。
兩個下注的人隔着一尺之遠,這時王文軒也顧不得形象,他已經輸了五百兩了,錢不算多,但是輸了面子和秦暮煙,是他不能忍的,此刻眼睛通紅瞪着下注的姜林瀚。
“應該穩了”姜林瀚收回按在“大”上的手,激動的說道。
“那我就開了,”呂牧心笑的看着面部通紅的王文軒。
“等一下,”王文軒擡手大喝,制止呂牧心的動作“最後一回讓我們來,”
“好啊,”呂牧心二話沒說,直接把木盅移到王文軒面前。
王文軒雖然家業較大,但是如果今天輸的精光回去,囊空如洗,縱然他父親再怎麼寵愛他,身無分文的回府,只怕也是沒有什麼好下場。
王文軒接過木盅,擡起再狠狠搖了幾下,用力往桌上一砸,咬牙切齒說道:“穩了。”
就在王文軒準備打開的時候,呂牧心突然大手往桌上一拍,力道之大,震的桌上的銀兩都微微飛起。
“你幹嘛,嚇老子一跳,”王文軒不滿道。打開了縫隙的盅子,又合了上去。
“沒事,剛纔桌上有蟲子,現在拍死了。”
王文軒沒有理會呂牧心手心是否有蟲子,他直起腰來,用摺扇拍了下旁邊的人“你去打開。”
那人噢了一句,不情願的把手按在木盅上,說實話,其實他是不想開的,因爲贏了和他沒關係,輸了反而還倒黴,但是他家遠遠沒有王文軒家有實力,無奈下只好上前開盅了。
那人滿臉苦笑,不情願的把木盅揭開,王文軒探過頭去,眼前一片漆黑,幾乎要暈倒過去了。姜林瀚定睛一看,三枚骰子清一色的是六,大得不能再大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