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未臨東國都,北靈城城門外。
一小隊人馬正在靠近,約莫三十人,大部分身着黑色制式鐵鎧,騎着黑色的追風馬。唯獨領頭騎馬的一人穿銀白色盔甲,遠處看着格外顯眼。
城門高塔上的哨兵見狀,也是拉開千里鏡,不斷看着那一小隊人馬,待觀察完畢,方纔離開了觀察口。
“田將軍,前方有一隊兵馬靠近,”高塔的哨兵伸出身子,朝下方立在城牆旁的田紀喊到。
“看清是哪國的將士沒,”田紀問道。
“他們沒有旗幟,只有三十人左右,大部分穿黑鎧,有一人着白鎧,正朝城門勻速前進,我們要不要做防禦措施。”
“不用,”田紀沉思片刻,搖了搖頭:“三十多人而已,弓弩手片刻就可解決,不足爲懼的,你仔細看下他們身後有沒有隱藏的兵力。”
“是,卑職領命。”哨兵應諾到,便縮回身子,回到了觀察口,仔細的排查周圍還有沒有可疑的人。
“叔叔,最近已經有幾批人馬進城了,還都是其他城的將軍,是不是有事要發生了。”田紀身後走來一個二十模樣的青年說道。
田紀雖然是北靈的守城將軍,但是一般不會一直守在城牆是上,也就是近幾日這些事的發生,才讓田紀不得不一直在城牆上收着。
“和國紮營於南門,本就是潛在的威脅,加上南朝不斷髮兵前往中水、莫離幾城,衆多將軍自然是疑惑不解,方纔上國都於國主議事。”
“難道說南朝與和國結盟了”
“結盟斷然是不可能的,南朝皇帝我也有過接觸,是匡扶正義,濟天下蒼生之人,和國那般狼子野心,他是不會與和國示好的。”
“哦,”那男子點頭應道,也沒有多問,淡定自若的站在一旁。
“那件事情辦的怎麼樣了。”晌久,田紀轉頭看着男子,問道。
“叔叔,”男子壓低了聲音:“這件事他們很在意,計劃周祥,尾巴清除的很乾淨,所以暫時還沒有找到重要的線索。”
“我們虎騎的人呢有沒有受傷。”
“加上我一共二十人,受傷十三個,”男子沉默了一會兒:“死了七個。”
“他們怎麼死的,”
“那日我們的人一直在街上盯着他們,我們十幾人分成幾組,喬裝打扮混在人羣中,隱藏得一直不錯,可是他們突然在街上打鬥,我們的人跟上去,不料他們與我們的人糾纏在一起,後來巡邏的軍士來了,在那我們的人身上搜出了匕首,當衆暴露的身份。
我牢記叔叔的吩咐,一旦暴露了身份,就直接將他們殺人滅口,於是我我們緊追着他們不放,就在昨日,我們在一處浴場發現了他們的身影。
我們只好脫了衣服跟了進去,沒想到他們將兵器藏在水裏面,趁我們手無寸鐵的時候進攻,虎騎瞬間傷了十幾人人,他們也趁機逃走。
另外幾人追了出去,我追了兩條街後發現他們幾人的屍體,零散的躺在地上。”
“你的手臂怎麼回事”
“我剛到場,殺死虎騎的那人還未走,我剛欲衝去拿下那人沒想到他隨身帶着小型的弩弓,我躲閃不及,手臂劃傷了。”
田紀點了點頭:“不必太過自責,影十字中都是有真氣的高手,你喫虧了也正常。”
“叔叔,這有真氣的人真的很厲害嗎”男子不禁問道,雖然他聽田紀講過,但是仍然還是下意識問了一遍。
田紀也沒有不耐煩:“真氣不同於內力,內力是身體本身的一種氣,只要潛心練功,都可以產生內力,但是真氣不一樣。真氣是存在於天地之間,無形無感的東西,尋常人是體會不到的。
你內力再這麼深厚,也只能存於體內,無法真正的外放出來,只有配合功法才能施展,而真氣深厚的人,隨意一劍一拳,便可釋放出比內力強大無數的威力。”
“那我們軍中誰有這樣的真氣呢”
“目前的將軍和部分統領都有真氣,釋放真氣是有威壓的,一般人也承受不住。”
“叔叔,我已經按照您說的方法去感悟真氣了,可就是沒什麼效果。”
“真氣這種東西太玄幻了,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知曉的,況且我們所在的地方真氣稀薄,就連我們這些有真氣的人都只能依稀的感應到,更不用說你們這些沒有真氣的人了。”
男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也是想幫叔叔分擔一點,只是實力不夠,怕叔叔責怪我。”
“叔叔,你真要讓我去別的王朝。”
前方的一小隊兵馬不斷靠近,雖然已經快臨近城下了,但田紀還是看不清是誰。
繼續說道:“我已經打通了關係,就是北邊的空玄王朝,離北未也不遠,空玄王朝可比南朝都大上一兩倍,其中真氣高手無數,比叔叔你厲害的大有人在。”
男子猶豫不決:“我能不能不去。”
“你不是想變強,替我分擔嗎”
“可是我不想去別的王朝。”
“爲什麼你想想,你要是去了空玄王朝的話,你的實力只會不斷增加,他們那裏有更強的武將,可以教你更厲害的功法,等你變強了之後再回來,到那時我們再一起守這座城。”
“可是”
男子正要說話,不料卻被高塔的哨兵打斷了。
“將軍,他們要靠近了,好像是長何的呂將軍和姜將軍。”
沒錯,此時城外的人馬,正是上國都求援的呂韜姜軍二人,經過一天兩夜不斷的行進,二人也是帶着幾位副將和精銳到達了國都北靈。
田紀倒也是不意外,他猜到這兩人遲早回來的。四十萬大軍在南門外,駐守城門的姜軍手中又只有十萬兵馬,即使是十萬精銳,也是無法抵擋和國大軍,唯一的辦法就是上久安面見國主求援。
“他們你就不用管了,我下去迎接兩位將軍。”
田紀與呂韜姜軍二人也有過交情,都是一個派系的,關係一直都很不錯。這次來了北靈,作爲東道主的田紀,自然要親自迎接他們了。
“田野,你陪我一起下去吧”田紀看着身旁的男子,輕聲說道。
男子正是田紀兄長田千的孩子,田千在田野小時候就死在戰場上了,他母親最後在孃家的逼迫下,離開了田家。
所以田野是田紀帶大的,而且田紀沒有夫人,一個男人獨自帶大一個孩子,是十分不易的事情。
田紀也不想田野像他的兄長一樣,死在戰場上,連屍體都沒有找到。但是田紀越是這樣,田野就越想成爲田千那樣的人,在他看來,爲國捐軀,是一件光榮的事。
迫於無奈,田紀就將田野安排在虎騎裏面。
虎騎是禁軍的祕密編隊,都是甄選的精銳士兵,田紀用了三年的時間組建這支隊伍,祕密活動於北未各國,是一支裝備精良,能力強大的斥候部隊。
儘管虎騎也會接觸比較危險的任務,但是相比在軍中上戰場來說,在虎騎還是要安全的多。
“是,”田野沒有接着說剛纔的話,低聲應道。
田紀也沒有多說,右手扶着配劍,朝城門走去,田野則一聲不響的跟在後面。
“將軍,”
“將軍”
田紀下了城牆,直奔城門,城門的守衛見田紀過來了,也是直起身體低頭喊到。
“嗯,”田紀應到,隨即出了城門,帶着田野在一側站着,微眯雙眼看着不遠處的一行人,他現在可以確定領頭的就是呂韜和姜軍。
姜軍喜歡穿銀白色的盔甲,這一點田紀是知道的,至於爲什麼,他就不清楚了,也許只是個人眼光不同。
“叔叔,你說姜將軍的長子來沒。”田野也是看着呂韜和姜軍一行人,突然問道。
“怎麼你認識姜林瀚”
朝中高官家中的情況大家是相互知曉的,田紀知道姜軍的長子姜林瀚,姜軍自然也知道田紀的侄子田野。
不過在田紀的映象中,田野應該沒有和姜林瀚見過面。
田野搖了搖頭:“聽說姜將軍的長子姜林瀚武功高強,一手刀術無人能敵,前不久還獲得了演武場的頭籌,田野是想找機會和他切磋一下。”
“姜林瀚是很厲害,可以說是同代少年中的強者了,至於無人能敵的稱號,是他自封的,他是繼承了姜軍的刀術,但是還稱不上無人能敵,就算是同代少年,也是有人可以打敗他的。”
“那演武場第一呢這應該不是假的吧”
“這當然是真的,只是演武場的人大部分都是揚南門周圍城市的將士,畢竟一個演武場只是交流武藝,並不能說明一切。”
“那姜林瀚有真氣嗎”田野問道。
“前幾年見過,那時還沒有真氣,而且內力也不是很深厚,不過也有天賦異稟的少年修煉出真氣,而且對真氣的掌控,絲毫不差於我們這些有真氣數年的人,也不知道姜林瀚是不是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