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一念江山一念卿沈宜安 >第80章 舊疾復發
    楚和靖自打回來以後,就一直把自己關在書房裏面,若無必要,從不出門。

    顧筱菀也去過幾回,每次他都是獨自出神,身後還掛着一個幹了的花環。

    顧筱菀簡直想將那東西狠狠撕碎,然後全部丟進茅廁裏。

    她每回過去都要生氣,有幾次差點忍不住和楚和靖吵架,後來也就不怎麼去了,倒是叫茯苓去請過楚和靖來喫飯,但每每都被拒絕。

    “王妃,該喝藥了。”茯苓將熱過了三次的飯菜撤了下去,又端了一碗藥上來。

    顧筱菀心生厭煩,擡袖將那藥碗打翻,“王爺日日不來,我喝這些個苦藥又有什麼用!”

    茯苓趕緊跪下去撿那些個碎片,叩頭道:“娘娘,王爺不過是這幾日心情煩悶罷了,心裏還是有娘娘的,早晚也是會來看娘娘的,娘娘要調養好身子,才能爲王爺孕育世子啊。”

    這藥,是顧相還在的時候,花重金爲她找來的,能夠有助於懷孕,還可以一舉得男。

    可是現在,楚和靖都不來了,她連一舉的機會都沒有了,又怎麼能夠得男?

    “我私心瞧着,王爺怕是放不下那賤人了,”顧筱菀微微咬牙,“自打回來以後,王爺就跟丟了魂一樣,日日都惦記着那賤人呢!”

    “王妃何必擔憂,王爺說了,不管怎麼樣,您都會是唯一的靖王妃,只要您能生下小世子,到時候,誰也撼動不了您的地位。”

    顧筱菀冷笑一聲,“皇上說的對,男人是最靠不住的,今兒個對你許下諾言,趕明兒和那賤人情到濃時,只怕是什麼誓言都拋到腦後去了!還能有我的位置?再者說了,季黎煙懷着的那個孩子,到底是叫我沒法放心。”

    從前楚和靖雖然心裏也放不下沈宜安,但是到底二人中間隔着天塹,沈宜安也對楚和靖冷言冷語相待。

    但是如今,二人在那谷底朝夕相處、相依爲命,如同做了神仙眷侶一般。

    楚和靖如今,只怕是越來越放不下沈宜安了。

    他看見了希望,怎麼肯輕易善罷甘休?

    如果有一天,他知道了當年的真相,知道了她根本就不是他和沈宜安的救命恩人,也根本就沒有中過什麼只有用骨髓和胚胎入藥才能緩解的毒藥,只怕楚和靖會將她碎屍萬段吧!

    退一萬步說,就算是楚和靖沒有知道真相,來日裏他和沈宜安破鏡重圓,只怕她的日子也不會好過了!

    “還是要早做打算纔好,”顧筱菀眯起眼睛來,眸子裏閃過幾分算計的精光,招了招手,示意茯苓上前,然後在她耳邊低聲道,“你就去這樣……”

    茯苓不敢耽擱,匆匆退下。

    到了夜裏,顧筱菀忽然就發起高燒來,人也跟着糊塗了,身上起了不少的水泡,她又疼又癢,邊哭邊撓,還不停地說着胡話。

    茯苓趕緊去找了楚和靖,楚和靖匆匆出來,派影一去喊大夫。

    等到大夫以及楚和靖到的時候,顧筱菀愈發嚴重,甚至開始咯血了。

    可是好幾個大夫輪流給她把脈,卻都沒有查出到底是什麼原因。

    還是張玉春給她紮了幾針,方纔緩解了一點病症。

    顧筱菀就那樣仰面躺在那裏,氣若游絲,臉色慘白如紙,彷彿只要一陣風吹過,就能將她颳走。

    “張大夫,菀菀這是怎麼了?”

    楚和靖十分焦急地問道。

    張玉春背對着顧筱菀,低聲開口,“王爺,王妃這是舊疾復發了,原本已經好了大半,可是最近王妃深思憂慮過重,毒素倒行隨血逆流,傷及了心脈,如若不趕緊救治的話,只怕是會危及性命啊。”

    “張大夫只說,到底要怎麼樣就好。”

    其實,在聽張玉春說是舊疾復發的時候,楚和靖心頭就忽然一顫。

    果不其然,張玉春微微躬身道:“王爺,還是需要從前那些藥引子纔行。”

    楚和靖的目光緩緩落在了顧筱菀的身上。

    若不是胸口還有幾分微弱的起伏,躺在那裏的她看起來就跟一具屍體沒什麼分別了。

    “只有這樣纔可以?”過了好一會兒,楚和靖才緩緩開口問道。

    對上楚和靖目光的那一刻,張玉春其實是有幾分心虛的。

    但是一想到顧筱菀和他說過的話,他也只能硬着頭皮點頭,“沒錯,王爺,只能這樣了。”

    “好,”楚和靖緩聲開口,聲音裏帶了幾分沙啞,“你只管好好醫治她就是,藥引子的事情,本王會想辦法的。”

    從顧筱菀那裏離開以後,楚和靖就讓影一準備一下,他要去仇牧起那裏一趟。

    顧筱菀的病總算是勉強控制住了,但是雖然不咯血了,卻是什麼東西都喫不進去,喫什麼吐什麼。

    消息傳到季黎煙那裏的時候,身邊的丫鬟還問她要不要去探望一下,到底顧筱菀是王妃,靖王府後院的女主人。

    季黎煙正靠着窗口曬太陽,緩緩撫摸着自己的小腹,勾脣挑眉一笑,“我可不去,她那樣的人,萬一是吐傷了身子,倒要賴我昨晚喫得不乾淨了。”

    傍晚的時候,茯苓端着飯菜進來,湊在顧筱菀耳邊低聲道:“王妃,王爺去了仇牧起那裏了。”

    顧筱菀擡起手來,對着夕陽的光芒細細打量着自己如玉的指甲,哪裏還有一丁點病入膏肓的樣子。

    “很好,就還按照原來的計劃繼續準備吧。”

    楚和靖之前身上的傷已經養得差不多了,所以在牆上翻越的時候,並沒有什麼大礙。

    他輕快地跳進了沈宜安的房間裏。

    聽見聲響,沈宜安忍不住蹙眉轉過頭來,見是楚和靖,反而不耐煩裏多了幾分驚詫。

    其實那一刻,她還以爲是燕嬰。

    因爲翻她窗戶這件事,燕嬰實在是做得輕車熟路。

    看到是楚和靖,一時間,她反而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沈宜安,你的腿,好了嗎?”

    沈宜安一聽這話,瞬間擡起頭來,眸子裏更多了幾分冰霜。

    她彷彿感覺到自己的腿又在隱隱作痛。

    “我聽說,靖王妃又病了。”沈宜安嘴角勾起一個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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