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一念江山一念卿沈宜安 >第120章 不會輸的
    清河郡主閃身躲開,卻一個沒站穩,直接跌在了馬蹄下頭。

    那人沒能拉的住繮繩,眼看着就要踏到她身上。

    忽而,像是一陣風颳過,清河郡主就被人撈起,放到了馬背上。

    她驚魂未定,死死抱住了馬肚子。

    那馬被她勒得不舒服,打了幾個響鼻,不停地甩着頭。

    “你別這麼勒他。”仇牧起頗爲不滿地皺眉。

    清河郡主感覺這聲音有幾分熟悉,不由得轉過頭去,果然看見了熟悉的面具。

    “仇牧起!”她驚慌失措,差點直接從馬上跌落下去。

    仇牧起冷冷掃了她一眼。“原來是你。”

    早知道是楚清河,他剛剛就直接過去了,看都不會多看她一眼。

    “下去。”

    還不等楚清河反應過來,他就直接拎起她的衣領,將她扔了下去。

    “仇牧起!”她此刻顧不得那麼多,一把抱住了他的腿,仰起頭來看他,“都是真的嗎?”

    “我皇叔其實是想殺了燕嬰哥哥,他也從來沒有想過要讓我和他大婚,是真的嗎?”

    清河郡主像是握着一根最後救命稻草的人,隨時隨地都會沉沒下去。

    仇牧起冷冷“嗯”了一聲。

    像是這種用腳指頭想都能想出答案的問題,他本來是不屑於回答的,但是不知爲什麼,那一刻,看着楚清河的眼睛,他有幾分心軟。

    也不過是一個被上位者欺騙了感情的女人。

    想也知道的,如果楚匡義真的讓她和燕嬰成親,在一起,想讓楚國和北燕修百年之好的話,之前又怎麼會派人在邊疆搗亂,並且趁威武王生病的時候大肆入侵?

    泥人尚有三分土性子,燕嬰怎麼可能就這麼嚥下這口氣,開開心心地娶了楚清河?

    這一點,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楚匡義也知道,他本來也沒想將燕嬰收歸己用,他不過就是想找一個合適的機會,殺掉燕嬰,讓北燕整個大亂起來而已。

    又或者,他早就猜到了燕嬰會在今天加以準備和反抗,不過這樣也好,正好給了他一個往燕嬰身上栽罪名的機會,這樣一來,他殺他,就更加名正言順了。

    可是他沒想到,仇牧起沒死,而且,還和燕嬰一起布了這麼大一盤棋。

    楚清河瞬間咬脣,然而還是沒能擋得住決堤的淚水。

    她委屈地癟起嘴來,完全沒辦法控制住臉上的表情,鼻子嘴巴都皺到一起去,哭得愈發傷心起來。

    仇牧起扯着繮繩讓馬往旁邊讓了讓,清清冷冷開口,“你且哭着,我還有事。”

    說完,他便策馬離開。

    今日,他以雷霆之勢回來,就是要讓楚匡義看到,從前的沈宜平,如今已經大不一樣了!

    他要爲當初對沈家做下的一切事情付出代價!

    清河郡主跌在地上,朝着仇牧起離開的方向哭着大喊道:“混蛋!你們全部都是混蛋——!”

    好在,她還是安全回了皇宮。

    她帶着一身的泥土與狼狽,踉蹌上臺階,彷彿已經失去了靈魂。

    她身上的紅嫁衣,是她最近都沒出門,日夜盯着繡娘趕製的,胸口的那朵花,是她親自縫的。

    這一場大婚,她盼了好久,可是現如今,卻成了一場莫大的笑話。

    原來自始至終,只有她在期盼而已。

    而她身上的嫁衣,也成了莫大的諷刺。

    她在殿門口被太監攔下,說是皇上正在裏頭商量事情,不見旁人。

    楚清河擡腳就踹了過去,擰眉罵道:“滾!”

    自打做了清河郡主以後,她就沒有受過委屈,可是自打愛上一個人以後,卻處處都是委屈。

    她一腳踹開了門,裏頭的楚匡義和柳是卿皆是一驚。

    “皇叔!”她不管不顧地踏進門去,“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楚匡義擺了擺手,示意柳是卿不必阻攔她。

    “朕知道你來是爲了什麼,”楚匡義冷聲一笑,“清河,你沐浴大楚恩澤這麼多年,難道不該爲楚國做點貢獻嗎?”

    “可我已經答應和親了……”

    “和親?這對你來說算是什麼貢獻,你怕是巴不得纔對,朕不過拿你的婚事做了點文章,你便如此大吵大鬧,幸好朕一開始沒有采用那些謀士的提議,讓你親手去殺了燕嬰。”

    楚清河往後退了半步。

    “你以爲朕輸了嗎?就敢跑到朕面前如此放肆,朕告訴你,朕永遠都不會輸!”楚匡義眸子瞬間一縮。

    燕嬰,仇牧起,你們不要開心得太早了!

    仇牧起很快也趕回了仇府。

    爲了掩人耳目,不被發現,他並沒有帶多少人來,所以在京城裏攪和了一通以後,他也就先帶人回去了。

    他們如此做,也只是爲了警醒一下楚匡義,讓他不要太過分了,同時讓他無暇顧及到北燕那邊,給北燕以喘息的機會。

    他們兩個,還是低估了楚匡義,原本想着,仇牧起“死”後,他會集中精神對付燕嬰或者是楚和靖,沒想到他能直接在北燕掀起那麼大的風浪來。

    好在一切都還來得及。

    仇牧起回去的時候,燕嬰正坐在牀邊,一臉焦急地看着大夫給沈宜安診脈包紮。

    “是我沒有保護好她。”他聽到仇牧起進來,並未回頭,只是沉聲道。

    仇牧起幾乎不敢看現在的沈宜安。

    他離開了這麼久,沈宜安又變得遍體鱗傷。

    她剛從火海里被救出來,渾身都是菸灰,腳上還纏着厚厚的紗布,大夫正在給她的手腕上藥,碩大的傷口觸目驚心,上頭盡是黑血凝成的疙瘩,大夫輕輕擦拭過去,縱然是在昏迷中,她也忍不住皺眉。

    仇牧起深呼吸一口氣,狠狠合了眸子,面具泛着清冷的光,他咬牙道:“楚和靖此人,非死不可。”

    “會有機會的。”

    燕嬰幾乎不忍再看沈宜安,朝燕十七微微頷首,他便將一封信遞給了仇牧起。

    仇牧起打開來,卻是楚匡義寫的。

    他說,明日午時,楚和靖代表楚國,來和他們兩個談一談。

    仇牧起驟然從鼻子裏發出了一聲冷嗤。

    看來楚匡義也是希望楚和靖早點死吧,在這個時候,居然敢派他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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