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一念江山一念卿沈宜安 >第416章 重逢
    秦之亥恢復記憶以後,戰鬥力更比之前添了幾分。

    沒有了天侖城裏的內應,外面那些胡人的戰鬥力則大幅下降。

    燕嬰和秦之亥不過只費了幾天時間,就已經將那些胡人收拾乾淨。

    非但如此,秦之亥還帶兵追擊三十里,徹底將那些胡人趕了出去。

    胡人退居戈壁,不敢再冒頭。

    經此一役,胡人的元氣大傷,況且這個冬天,這些胡人只怕是不會太好過了。

    至少幾年內,胡人都不會再敢進攻中原了。

    這個消息傳到前線去,也極大地鼓舞了士氣,白起帶兵痛擊楚軍,也是大火全程。

    從前乃是中原天朝上國的楚國,如今已經再也沒有了當年的榮光。

    與此同時,西夏那邊也傳來了好消息。

    之前威武王還說他身子有幾分不爽利,甚至連其身邊的謀士都偷偷給燕嬰發了消息,希望他能早日回去幫威武王的忙。

    沒想到這纔沒過幾日,威武王就又帶兵作戰,將月氏逐出二十里,西有西夏,東北有北燕,如此以來,月氏便算是亡了國。

    本來就只剩下了彈丸之地,如今更是什麼都不剩了。

    就連從前的京城,都已經成爲了威武王的囊中之物。

    如今,威武王府在北燕的地位更是水漲船高,北燕皇帝更是與威武王兄弟情深,便是威武王立下如此赫赫戰功,也半分都沒有懷疑的意思,反而二人之間的兄弟情義,更濃厚了起來。

    威武王如今在北燕,也算是春風得意。

    燕嬰如今方纔反應過來,當時父王給他寫了那麼一封義憤填膺,說是什麼如果連追求愛情的勇氣都沒有,就不配做他的兒子的信,估摸着根本就是想把他留在外地,省得他回去礙眼。

    但不得不說,這樣一來,燕嬰的身份地位,也是跟着水漲船高。

    就算是在青海這樣的地方,也有好幾個人和燕嬰道喜了。

    燕嬰請大家吃了一桌宴席,他是跑到沈宜安院子裏請的客,只叫了常經年和楚沉瑜還有秦之亥等人,用的也是沈宜安院子裏的小廚房,算下來,最後還是沈宜安出的錢。

    席間,賓主盡歡。

    除卻燕嬰看着秦之亥和楚沉瑜十分恩愛有點眼熱以外,並無什麼其他的問題。

    秦之亥與楚沉瑜如今如膠似漆,倒比新婚之時更恩愛幾分,秦之亥的右手如今像是長在了楚沉瑜的左手上一般,不管走到哪裏,總是要十指交叉緊握的。

    燕嬰瞧着,這幾日秦之亥左手做事的本事漸長,喫起飯的時候,也不會用左手拿着筷子直接把東西送到鼻子裏去了。

    “安安,其實我也可以……”

    見沈宜安滿眼欣慰地看着楚沉瑜和秦之亥,燕嬰湊到她耳邊道。

    沈宜安微微挑眉,“可以什麼?”

    “我也可以用左手喫飯,”燕嬰挑眉開口,“我這幾天特意練過了。”

    沈宜安一時間有幾分不解,“練這個做什麼。”

    轉瞬,沈宜安忽然反應過來,“你不會也跟着那些胡人學了吧,不過是打了幾天仗,你……”

    沈宜安擰眉,往後靠了靠,一臉複雜地看着燕嬰的右手。

    那些胡人平時都是用右手揩屁股,左手喫飯的。

    燕嬰的臉色瞬間難看起來。

    一旁嗑瓜子的燕十七聽到二人說話,微微一驚,連嘴裏的瓜子仁掉落出來,都沒有察覺。

    燕嬰哼了一聲,轉過頭去。

    那一刻,燕十七在心裏偷偷發誓,往後燕嬰用右手拿給他的東西,他再也不要吃了——除了西街那家鋪子裏賣的瓜子。

    原本秦之亥的身子已經好了,而青海這邊的戰事也差不多了,秦之亥和楚沉瑜也就該回去了。

    但是秦之亥想着楚沉瑜只怕是捨不得沈宜安,況且秦國那邊的使臣馬上就要來了,倒不如再等幾日。

    秦扶桑來的還是很快的。

    沒過幾日,他就已經到了天侖城外。

    快到天侖的時候,秦扶桑就已經派人給常經年送了信,所以天侖這裏也早就準備好了。

    秦扶桑如今的身份地位不比從前,好多人都想不通,一個被拋棄的棄子,在外十幾年,怎麼回來這麼短的時間,就忽然能達到這麼高的成就。

    只是沈宜安知道,秦扶桑現如今手裏的勢力,只比他表面看起來的還要多。

    台州那邊,已經基本都是秦扶桑的天下了。

    不過秦扶桑來的時候,倒是沒見有什麼特別的風光之處。

    秦之羌所乘坐的那輛馬車,看起來也比他的要更豪華一些。

    但是等到秦之羌和秦扶桑一起下了馬車以後,衆人就都能看得出來,外表的風光與華麗並不能代表什麼,秦之羌就算是穿得很華麗,但是站在秦扶桑跟前的時候,所有人就都能看得出來,秦之羌之寡淡,與秦扶桑之深厚。

    秦扶桑回咸陽之前,秦之亥就已經知道這個當年被逐出去的棄子,並不像是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

    璇貴妃、秦岐,還有不知道多少暗中的臣子,都在算計着秦扶桑。

    但是這個棄子,卻並沒有被打倒,反而在這些火焰裏,鍛造出了更爲耀眼的黃金,涅槃了耀眼、展翅高飛的鳳凰。

    最後,他成長爲這般樣子,只要站在那裏,就能得見其底蘊,叫人不敢直視。

    瑜妃如今乃是秦岐面前的紅人,已經是寵冠後宮,比當年的璇貴妃身份還要高貴。

    不知道有多少人都覺得,瑜妃距離那個皇后之位,也只差一步之遙了。

    有瑜妃在,秦之羌的日子就過得差不到那裏去。

    但饒是如此,秦之羌站在秦扶桑面前的時候,卻還是相形見絀。

    明明是日日精細保養,況且秦之羌平時也沒有秦扶桑那麼多事情要處理,但是他的面色,看起來就不如秦扶桑的透亮。

    若是陌生人,只怕是不敢相信,就在一年前,秦扶桑還是一個夏日裏都要穿着大氅攏着暖手爐,走一步路都要咳好久的病秧子。

    “胡王爺,常大人。”

    秦扶桑往前一步,微微頷首。

    常經年也對秦扶桑見禮,秦之亥則只是點了點頭,同時還握着楚沉瑜的手。

    “聽說胡王現下沒事,本王心中也能放心幾分了,胡王如今與王妃伉儷情深,本王亦是心中欣慰,如此,也都是仰仗青海與常大人之恩德,”秦扶桑說着,微微躬身,“在此,給常大人道謝了。”

    “哪裏,”常經年趕緊去扶秦扶桑,“屬下並未幫上什麼忙,胡王爺乃是沈小姐救出來的,而胡王爺的病,也是皇甫前輩治好的,實在是不敢擔宣王這一聲謝謝,折煞屬下了。”

    秦扶桑這纔將目光落在了沈宜安的身上。

    他們兩個已經分開七十三天了。

    這七十三天裏,他沒有一天不在想她。

    每一分,每一秒,他的面前,縈繞着的都是沈宜安的臉,耳畔迴響起的,也都是從前沈宜安在的時候,和他說過的話。

    但是他思念至極,卻不肯給沈宜安寫一封信。

    就連李高都勸過他好幾次,可是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堅持什麼。

    他有的時候想,也許他只是不想將自己全部的心意都寫在那一張薄薄的紙上。

    他那麼喜歡她,那麼想她,便是將全天下的竹子都砍了下來,也寫不完他的心意。

    所以,他要當面和沈宜安說。

    可是當他真的站在她面前的時候,無數的話用在喉嚨口,他卻一句也說不出來了。

    還是沈宜安先笑了一聲。

    她的面貌看起來比分別的時候,更好看了幾分。

    只是那雙眸子還是一樣,藏着浩瀚的銀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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