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一念江山一念卿沈宜安 >第443章 我纔不是暗示呢
    對於楚和靖這件事,其實白起心裏是有氣的

    他一向只效忠於青海和青海的英雄,所以楚和靖在他心裏的地位,和仇牧起是一樣的,而沈宜安,則遠遠不及。

    且白起並不像是其他的青海臣民一樣短視,他心裏清楚,不管楚和靖到底是哪個國家的人,他爲青海所做的事情都是實實在在看得見的。

    但這件事畢竟是楚和靖自願的,而且他還派人給白起送過信,叫他千萬不能遷怒於沈宜安。

    所以,沈宜安給白起送信之後,他也是一口就應了下來。

    有白起在,青海這邊,就沒什麼可擔心的了。

    臨行前,燕嬰問了秦扶桑許多次,秦國那邊有沒有事情需要他處理。

    就算是秦國沒有,如今月利亞已經跑了,秦之羌卻留在青海,要和親也沒有人選,說不定會心懷怨念,也許秦扶桑應該留下來勸說他一下。

    而秦之亥馬上就要帶着楚沉瑜回秦國了,如果秦扶桑離開太遠的話,萬一秦之亥在秦國做了點什麼,他也鞭長莫及,豈不是這段時間都努力全部都白費了?

    這麼被問了幾次以後,秦扶桑終於一本正經滿面雲淡風輕地對燕嬰道:“世子不必再暗示了,我是一定要跟着沈宜安去的,旁的事情於我而言,都不如她重要。”

    和燕嬰不一樣,秦扶桑從來沒有將喜歡二字宣之於口。

    然縱然不明說,他的每個字裏,卻都透着喜歡的意思。

    秦扶桑一向爲人委婉,忽然這樣直接,反而叫燕嬰一時間不習慣。

    猶豫了片刻,他才下巴一擡道:“哼,什麼暗示,我分明是明示。”

    秦扶桑輕笑了一聲,再未說話。

    燕嬰也嘆氣。

    其實從前在北燕的時候,他雖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但是在旁人眼裏,他有個風流浪子的名頭,也是常常做那些個跟在美人兒身後的事情。

    那時候,他也不是沒有遇見過情敵。

    但是從未有人真正是他的對手。

    偏偏這個秦扶桑,從未透露出爭搶的意思,卻叫他心裏很是不安。

    而且,秦扶桑如此閒淡,倒叫他也不好意思爭搶得過於明顯了。

    一起上路也好,總歸多一個人保護和照顧沈宜安,也是好事。

    這兩日有月利亞和楚和靖的事情忙着,倒是稍微轉移了一點衆人的注意力。

    然一旦閒下來,燕嬰就會想起那日何思陽讀過的,那本古籍上的話。

    藥石無醫。

    這四個字像是四根鐵釘,每次燕嬰想起,都會更往他心頭扎進去幾分。

    希望那個叫黎滿的,是真的治好沈宜安吧。

    千千萬萬,跪求蒼天。

    沈宜安這邊準備好了以後,第二天一早便放出消息,讓天侖的百姓都知道,月利亞已經帶着楚和靖逃到了楚國境內,而沈宜安則要親自去追他們回來。

    對於楚和靖的事情只是一筆帶過,有一句話是這樣說的:不管怎麼樣,都不能讓青海的明珠受到傷害。

    如此一來,忽烈打是再也不可能借用楚和靖的事情在沈宜安身上做任何文章了。

    民間對沈宜安的評價頗高,有人甚至說,月利亞不配做青海的明珠,明明沈宜安纔是。

    楚沉瑜並不知道沈宜安病入膏肓,她只以爲沈宜安是咳疾未愈,而此次前去,也真的是爲了月利亞和楚和靖的事情。

    故而楚沉瑜只是多囑咐了沈宜安幾句,然後拉着她的手依依惜別,就同秦之亥一起回秦國了。

    至於秦之羌,秦之亥也讓他們放心,縱然他人不在青海,也照樣能看守得住秦之羌。

    秦之羌是樣仗着瑜妃活的,他若從青海離開,也只能回秦國,而秦之亥也在秦國,若他回去,一定會被痛揍一頓。

    在青海,只是要忍受相思之苦而已,最起碼沒有生命危險。

    秦之亥可是連自己的親叔叔都敢殺的人,秦之羌可不想和他這種瘋子打交道。

    如此,和楚沉瑜分別以後,沈宜安等人便往東邊去了。

    而此時,月利亞也早就已經帶着楚和靖跟蘇子榭會和了。

    爲了避免引人耳目,他們一直都撿着小路行走,而這樣一來,衆人的路線也就越來越偏往南方,差不多是在沿着南唐與楚國的交界線前進。

    且巧,鳳鳴谷底就在這條分界線上,倒算是順路了。

    只是趕路期間,沈宜安咳得愈發厲害起來,連原本的那些藥也不太好用了。

    她雖喝了藥嗜睡,但有的時候甚至會半夜把自己咳醒,一偏頭,就嘔出一大口血來。

    皇甫奉知道,這意味着沈宜安心肺上的漏洞越來越大了。

    若不及時醫治,只怕華佗轉世也是迴天無力了。

    且沈宜安這病還受不住顛簸,越是顛簸,越是會讓她氣血流通不順暢。

    沈宜安本來是想瞞着,不叫旁人知道這件事,以免影響了趕路的進度,但是她病得這樣嚴重,又如何能瞞得住?

    於是衆人趕路速度便慢了下來,燕嬰藉口是自己腿疼不願多走路,好叫沈宜安心裏沒那麼大的負擔。

    如此,他們就更沒能及時追的上月利亞了。

    卿羽時常在夜裏偷偷哭,沈宜安夜半咳醒的時候,也能聽到她的啜泣聲。

    幾天以後,卿羽的眼睛便腫的像是核桃一樣了。

    “卿羽,過來。”那天沈宜安咳醒,喚了她一聲。

    卿羽擦了擦淚水,走到沈宜安跟前,對她擠出一個笑容。

    “我知道我病得很重,大約已經病入膏肓藥石無醫了,”沈宜安笑了一聲,“但是卿羽,你放心,我肯定會好起來的。”

    “小姐……”卿羽微微震驚。

    沈宜安摸了摸她的頭,“不是你的錯,我早就猜出來了,楚和靖派人去查過我幼年的事情,你們這次,就是想帶我往淆州去吧,你放心,我小的時候都能好起來,現在更能好起來了,當年楚和靖差點殺了我,我現在不也沒什麼事嗎?”

    卿羽重重點了點頭,將臉埋在沈宜安的臂彎裏,嗯了一聲,“是的,小姐,您肯定會好起來的。”

    只是他們這樣耽擱着,就不知道月利亞和楚和靖,還有蘇子榭那邊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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