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宜安的丫鬟?”杜以山翹着腳,嘴裏還在不停地嚼着東西,含糊不清地問道。
雙順趕緊點頭,又將他問到的關於沈宜安和燕嬰的關係告訴了杜以山。
雖然還不知道燕嬰是不是真的很喜歡沈宜安,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們二人的關係肯定不一般。
杜以山一骨碌爬了起來。
“什麼?!”
燕嬰要是真的喜歡別人的話,那不是就不能和杜玉宛在一起了?
要真是這樣的話,他的好日子可就到頭了。
“不過公子您放心,”雙順道,“自打那沈宜安進了王府以後,也沒見世子對她多上心,有什麼好東西,世子還是緊着小姐來的,可見在世子心裏,還是小姐更重要一些。”
聽雙順這麼一說,杜以山的臉色才稍微好看了一點。
但他還是放心不下。
“得想個法子纔行。”
杜以山眼睛轉了轉,很快,就想了一個好辦法。
他直接帶着雙順去了沈宜安的院子。
本來沈宜安還以爲,杜玉宛不會就此善罷甘休,但是沒想到,自從上次走了以後,這都一天多了,還真是沒有過來。
見不到杜玉宛,沈宜安的心情也能好一點。
但卿羽可就不一樣了,她剛剛在外頭被杜以山佔了便宜,雖然狠狠撞了他一下,但卿羽卻還是覺得不夠。
她回來以後,心情就不是很好,沈宜安問了一會兒,她也不說,只像是要哭了一樣,藉口說自己有點事情要做,急匆匆去了別的屋子。
沈宜安正疑惑着呢,杜以山卻帶着雙順氣勢洶洶過來。
他推門進來,雖然被丫鬟攔了一下,卻還是一把將那丫鬟推開,盛氣凌人地看着坐在那裏的沈宜安。
沈宜安擡眸,清清冷冷望向他。
那一瞬間,對上沈宜安的眼睛,杜以山的氣勢忽然就弱了幾分。
可他還是梗着脖子問道:“你就是沈宜安?”
沈宜安微微頷首,“正是。”
連問一句他是誰的興趣都沒有。
杜以山梗着脖子斜着眼,將沈宜安從頭打量到腳。
這女人,身段倒是不錯,身上氣質也很高貴,讓人忍不住想要去靠近和臣服,但是這臉上的幾道紅痕也太有礙觀瞻了,要是沒有紅痕的話,倒是個不可多得的美人兒。
杜以山想,若是沒有這紅痕,只怕杜玉宛是拍馬也比不上沈宜安,可是有了這紅痕,沈宜安便是連夏眠也比不上了。
她長成這樣,除非是燕嬰瞎了眼,否則怎麼能看得上她?
“我可是杜玉宛的哥哥,杜以山,”杜以山一臉的倨傲,不可一世道,“是世子親自請我來威武王府住的。”
“哦。”沈宜安應了一聲,將手中茶杯放到了一旁,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杜以山登時就不滿起來。
“玉宛是世子的救命恩人,世子是王爺唯一的兒子,我又是玉宛唯一的哥哥,說起來,我就是這威武王府的恩人!”杜以山梗着脖子看沈宜安,強調了自己身份的貴重。
沈宜安垂眸喝茶,只做沒聽見。
杜以山討了個沒趣兒,咳了兩聲道:“我這次過來呢,也就是想和你要個丫鬟,你身邊,是不是有個叫卿羽的小丫鬟?本公子覺得她長得還行,雖然妻子做不了,但做個妾總是沒問題的。”
沈宜安驟然擡眸,眼神裏照舊是雲淡風輕,挑眉道:“你認識卿羽?”
“在路上見過一面,長得還行,性子也有點烈,是本公子喜歡的……”
杜以山一想到能夠征服卿羽這樣的女人,便忍不住流起了哈喇子。
沈宜安驟然縮了眸子。
她大約猜了出來,爲什麼剛剛卿羽回來的時候不是很開心了。
“這些你別管,”杜以山極爲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只要你把卿羽給我就行了,這是她的榮幸,也是你的榮幸,你們就這樣白喫白住在我們威武王府,總要奉獻點什麼出來吧。”
杜以山現在已經把威武王府當成了自己家。
他想過了,要是沈宜安把卿羽給他的話,當然是好。
要是不給的話,他就拿着這件事做文章,跑到燕嬰跟前好好鬧一鬧。
他就不相信了,難道一個丫鬟會比他更重要?
到時候,燕嬰肯定會站在他這邊,要是能夠就此把沈宜安趕出去,就更好了。
不管怎麼算,他都是不喫虧的。
杜以山卻沒有察覺出來沈宜安眸子裏藏着的危險氣息。
作爲沈家將門的後人,沈宜安只是一個女兒,雖然武功不是很好,但比起一般人來,也還是不錯的。
她不能柳葉飛刀,但將茶杯這種有重量的東西扔出去,還是能造成一定傷害的。
杜以山正在那得意洋洋誇誇其談,忽而沈宜安飛快揚了右手,杜以山和雙順只看見一道白光劃過,嗖地一聲,有什麼東西就飛了過來。
杜以山的話說到一半,笑容還在臉上掛着,下一秒,他就捂着自己的腿間跪了下去。
杜以山疼得齜牙咧嘴,張大了嘴巴卻連一聲哀嚎也發不出來,淚水不受控制地飛快往外涌着。
“這這這……”雙順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想要去扶杜以山吧,可是杜以山疼得打滾,他也不知從何下手,擡頭看了沈宜安一眼,卻見她換了一個杯子又在輕飄飄飲茶,他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這主僕二人還真是一樣,都喜歡用這樣招數!
杜以山剛剛被擊中的時候劇痛難忍,喊都喊不出來,此刻捂住了以後滿地打滾,哀嚎聲格外淒厲。
光是看着杜以山的樣子,雙順也忍不住覺得隱隱做疼。
卿羽聽到杜以山喊疼的聲音,急匆匆從旁邊的屋子過來,還擔心是不是沈宜安出了什麼事。
她一推門,就見杜以山躺在地上,當即就忍不住咬牙。
“疼死我了,我殺了你啊__你等死吧!啊_!”
杜以山一邊喊疼一邊罵,抓住雙順的胳膊吼道:“你快殺了她啊!”
雙順瑟瑟發抖。
沈宜安輕聲開口,“帶着他滾出去。”
雙順趕緊把渾身癱軟無力的杜以山扶起來,拖着他往外走,都走出去了,杜以山還是在高聲叫罵着沈宜安,言辭污穢不堪入耳,幾乎將沈宜安的八輩子祖宗都排着罵了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