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一念江山一念卿沈宜安 >第674章 中毒
    杜以山去的時候,杜玉宛躺在那裏,將自己蜷縮起來,彷彿一陣風吹過,就可以把她吹走。

    “玉宛,這是怎麼了?”杜以山驚詫道。

    杜玉宛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夏眠在旁邊哭個不停,說杜玉宛這幾日的身子就不大好。

    “怎麼不找大夫來看看呢?!”如今杜玉宛就是杜以山的指望,杜以山怎麼能眼見着她這樣消沉病弱?

    “皇甫奉之前來看過了……”

    杜以山直接打斷了夏眠的話,“什麼皇甫奉,雙順早就說過了,那是沈宜安的人,估計巴不得玉宛去死呢,怎麼可能好好診治她!”

    說話間,燕嬰就帶着燕十七從外頭進來。

    燕十七一進門,就惡狠狠地瞪了杜以山一眼,杜以山有點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怎麼惹到了燕十七。

    杜玉宛一見燕嬰來了,就掙扎着要起身,卻被燕嬰給按住了。

    “你這是怎麼了?”燕嬰感覺自己不過三日未見杜玉宛,她卻憔悴得彷彿已經老去了三十歲。

    夏眠在旁邊哭,“世子,都是那皇甫奉不肯盡心治療,所以小姐的身子才越來越差……”

    杜玉宛咳了兩聲,作勢要阻攔夏眠,但是卻並沒有力氣,又重新跌回牀上。

    燕十七在後頭道:“前幾日杜小姐不是說不想用皇甫奉,所以換了別的大夫來嗎?”

    夏眠一時語塞,支支吾吾了半天才道:“嗯……也興許是這個大夫醫術不佳,或者是之前皇甫奉就給治壞了……”

    燕十七又搶在燕嬰前頭開口,“皇甫奉可是把王爺都治好了,那個許大夫也給杜公子治好過啊……”

    一面說,燕十七還一面掃了一眼杜以山的腿間。

    他登時一緊張,感覺熟悉的疼痛感又捲土重來。

    杜玉宛一時間倒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夏眠在一旁氣得說不出話來,只咬牙切齒地盯着燕十七看,卻也沒有什麼辦法。

    “大約……”杜玉宛輕聲開口,“大約是我身子本來就不好,朗哥哥也不要怪罪旁人了。”

    杜玉宛一面說,一面咳了兩聲,道:“我有朗哥哥來探望,便覺得好多了,朗哥哥還有許多事情要處理,還是趕緊回去忙着吧,我只是身子虛弱而已,過一陣就好了。”

    她如今瘦得只剩下一把骨頭,說這樣的話,實在是叫人心疼。

    “那可不行!”還不等燕嬰開口,杜以山就趕緊反駁道,“你可是世子的救命恩人,世子怎麼可能眼見着你這樣不好受?你這不是叫世子難做嗎?”

    燕嬰輕飄飄看了杜以山一眼,復又看向杜玉宛,“你且好好的,我現在就讓皇甫奉過來。”

    “皇甫先生醫術高超當然是好,只是我的身子素日裏都是許大夫照料的,還請朗哥哥將許大夫也叫來吧,二位大夫一同瞧瞧,想必也是好的。”

    燕嬰並未拒絕杜玉宛的要求,只又對燕十七道:“許大夫一直給玉宛看,可也不見好,你去外頭再請個好的郎中來,一起瞧瞧,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燕十七應聲出去。

    不多時,燕十七就帶着皇甫奉還有許大夫和一個姓齊的大夫一起趕了回來。

    彼時,燕嬰正坐在牀邊,而杜玉宛則小心翼翼地扯着他的袖子和他說着什麼,夏眠就站在旁邊,眉目含情地看着燕嬰,杜以山在夏眠的身後站着,用炙熱的目光一寸一寸描摹她的身形。

    燕十七咳了兩聲,燕嬰招了招手,讓這幾人都過去。

    “皇甫前輩,前段時間叫您看過玉宛的身子,這幾日不知道怎麼又病重了,還是希望您來看看纔好。”

    皇甫奉醫治好了燕狄,最近這幾日,燕狄的身子大好,都開始惦記着出去打獵了,所以燕嬰對皇甫奉,還是很尊敬的。

    只是皇甫奉還是懷念從前那個一口一個“老頭兒”叫着他,總是笑眯眯的燕嬰。

    許大夫有點緊張,不住地擦着額上的汗,一句話都不敢說。

    燕嬰往他這邊看了一眼,他當即就跪下,匆匆磕頭道:“還請世子恕罪,是小人沒有醫治好杜小姐。”

    “不怪許大夫……”杜玉宛咳了兩聲,“是我自己……是我自己身子不好。”

    燕嬰拍了拍杜玉宛的手,讓她不要過於激動,然後又對許大夫揮了揮手。

    許大夫匆匆爬了起來,到皇甫奉跟前站着。

    就在此時,皇甫奉忽然“嗯?”了一聲,甚是疑惑。

    “皇甫先生,可是玉宛的身子不好?”

    燕嬰微微有幾分緊張,叫齊大夫也上前來一起看一看。

    齊大夫把脈之後,便往後退了三步,掀了袍子叩頭道:“世子,小姐的症狀,不像是生病,倒像是……中毒。”

    “中毒?”

    衆人齊齊疑惑道。

    杜玉宛驟然咳了兩聲,抓着燕嬰的袖子想要起身,“怎麼可能……我……我一直住在威武王府,怎麼可能會中毒?!”

    “看着小姐的脈象,應當中毒不超過半月,”齊大夫見燕嬰之前十分尊崇皇甫奉,說完以後就又看向皇甫奉道,“不知這位先生以爲如何?”

    皇甫奉點頭,“的確是中毒,應當就是在七八日的光景。”

    齊大夫細細想了一下杜玉宛的脈象,又從藥箱裏取出銀針來在她穴位上紮了一針,復又思索良久方道:“先生果然醫術過人,的確應該是七八日的光景。”

    燕嬰驟然回頭看向許大夫。

    凌厲的目光像是兩道利刃一樣射到了他的身上,許大夫當即就跪下,驚慌失措道:“還請世子明察,小的絕對沒有這麼大的膽子啊!不是小人做的啊!”

    杜玉宛又咳了兩聲,“醫者仁心,我相信許大夫不會做這種事情,還請朗哥哥也不要輕易責罰他……”

    縱然病重至此,已經氣若游絲,杜玉宛還是想着爲別人求情,當真是個賢良淑婉的可人兒。

    “可是小姐素日裏喫的東西奴婢們也都曾得過賞賜,而且公子和世子有的時候也會來和小姐一同用飯,怎麼可能會只有小姐一個人中毒了呢?是不是哪裏出了什麼差錯?”夏眠問道。

    齊大夫搖頭,“縱然是在下弄錯了,這位先生也絕對不會弄錯,就是中毒無疑,還請小姐將最近使用過的東西找出來,等在下和這位先生一同查驗一番。”

    許大夫的冷汗順着額頭往下流,也匆匆爬了起來,和皇甫奉和齊大夫一起查驗起杜玉宛最近用的東西來。

    可是,都沒有異樣。

    這便奇怪了。

    還是許大夫忽然想到了什麼,道:“小姐用的脂粉和素日裏戴的首飾,能不能拿出來一下?”

    “脂粉夏眠也用過一些,應當不會有事,”杜玉宛氣若游絲道,“首飾……”

    她朝夏眠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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