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他只要有時間就往沈宜安那邊跑,連帶着卿羽都輕鬆了許多,大部分的活都讓他做了。
整個元豐城都知道,燕世子找到了他心愛的那個人。
而且自從承認了自己喜歡沈宜安這件事以後,其他的事情也就很好接受了。
燕嬰除卻想不起來從前的事情,已經和從前的燕嬰沒什麼分別了。
沈宜安這幾日被燕嬰照顧得無微不至,幾乎恨不能牀都不下,什麼事情都幫她做了。
這日燕嬰又端了東西進來,在門口的時候和卿羽打了個招呼,沈宜安見得他進來,瞬間就拉了被子蓋上閉上眼睛假裝自己睡着了。
他瞥見了她的小動作,登時便忍不住笑了一聲。
有的時候喜歡一個人就是這樣,不管她做什麼,你都會覺得可愛。
燕嬰緩步走進來,坐在沈宜安旁邊,輕聲道:“安安,快點起來喝東西啦,我親手給你熬的哦,特別香。”
雖然還沒有恢復記憶,但他和從前的燕嬰說到底也還是同一個人,所以他現如今,也恢復了從前對沈宜安的稱呼。
他抓住她的被子,輕輕拽了兩下,她在裏頭死死拽着,說什麼也不鬆手。
門口的卿羽和燕十七對視一眼,彼此眸子裏都是笑意。
“你聞聞,真的特別香。”他像是哄小孩子一樣哄着她。
沈宜安緩緩探頭出來,輕輕吸了吸鼻子,擡眸看他,“騙人。”
“纔沒騙你,”他附身,在她的鼻子上飛快落下一個吻,“就是香的,裏面滿滿都是我對你的愛。”
燕十七聽了這些,只覺得酸的倒牙,本想和卿羽吐槽一下,但一轉頭,卻看見卿羽眼淚汪汪站在那裏,一臉心馳神往地看着燕嬰。
果然,女人還是喜歡這些酸溜溜的東西。
燕十七想,前幾天喫的那個杏子挺酸的,不知道卿羽會不會喜歡……
燕嬰探手勾住沈宜安的脖子,將她抱了起來。
她挪了挪身子,自己靠着牀坐着,卻苦着一張臉道:“我真的不想吃了,你每天都給我喂這麼多東西,我覺得前天的還沒消化呢。”
“還沒消化?”他瞬間心裏緊張起來,“要不要讓老頭兒給你開點消食的藥?”
沈宜安把頭搖得像是撥浪鼓一般,“我真的不想喝藥了……我這兩天嘴巴里好苦……唔”
沈宜安的話還未說完,燕嬰就忽然傾身過去,用自己的脣堵住了她後面的話。
輾轉多次,攻城略地。
沈宜安只覺得自己腹腔中的空氣全部被他攫奪走,已經開始暈眩的時候,他才放過她。
“這次甜了嗎?”
燕嬰食髓知味,時不時就想吻她,這次又滿足了一回,便抹了脣角,心滿意足地看着她。
“嗯?”沈宜安還有點迷糊,像是沒反應過來燕嬰的話。
“我剛剛吃了糖,現在你覺得甜了嗎?”他脣角微微挑起,桃花眼裏盡是柔情。
她卻驟然紅了臉,全然不似之前幾日與燕嬰互相調笑的樣子。
正當燕嬰竊喜之時,她卻忽然擡頭道:“我覺得你好像更甜了。”
她歪了頭看他,“吻過我之後,果然比喫過糖更甜了。”
他啞然失笑。
燕嬰湊近沈宜安的臉,二人鼻尖碰到一起,輕輕蹭了蹭,像是兩頭溼漉漉的小獸。
“你從前就是這樣嗎?動我心神……”他壓低嗓音開口,盡是魅惑。
門口的燕十七和卿羽已經喫夠了這恩愛的糧,雙雙退了出去。
“看着小姐和世子這般,如今我心裏可真是歡喜。”卿羽的話音都變得輕快了許多。
“是啊……”燕十七腳尖蹭着地,不知道在想什麼。
“小姐從前可是受盡了苦難,如今有世子對她好,我也放心了,不知道世子和小姐什麼時候成婚,我還真有點捨不得小姐。”
卿羽沒察覺到燕十七的不對勁,只是繼續說道:“看着剛剛世子和小姐的樣子可真好啊,好像之前的事情都是一場夢一樣。”
“你怎麼了?”說了好一會兒以後,卿羽才發現燕十七隻是附和着自己說的話,然後不停地低頭用腳尖蹭着地,像是有什麼心事。
“那個……”燕十七猶豫了好一會兒,方纔道,“其實我……我剛剛也喫糖了……”
話說到後面,幾乎已經像是蚊子哼哼一般了。
“你說什麼?”卿羽又湊近他問道。
“就是……就是……”燕十七猶豫半晌,還是沒了勇氣,“哎呀沒什麼。”
“哦,那我先去廚房看看有什麼東西吃了。”卿羽說完,拔腳就走。
燕十七在後面懊惱地想打自己。
爲什麼同樣的話,世子說出來就如行雲流水一般,他卻說一個字都費事呢!
就在這時,卿羽卻忽然掉頭,朝他跑了過來。
燕十七擡眸的時候,卿羽已經跑到他跟前,徑直撲進了他的懷裏。
他下意識抱住了她,她卻踮起腳來,在他的脣上吻了一下。
“果然是喫糖了,甜甜的。”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藏着一整個銀河的星星。
真愛一個人的時候,她的眼睛,一定是亮着的。
燕十七的臉瞬間就紅透了,
看樣子,卿羽是聽到了他剛剛說的話,而且也聽懂了他剛剛說的話。
“好啦,”卿羽的臉也是通紅的,只假裝大方道,“我那個……先走了。”
說完,她便飛奔而逃。
看着卿羽的背影,燕十七緩緩摸了摸自己的嘴脣。
原來姑娘的脣,是這樣軟這樣甜嗎?
燕十七一臉的神往,巴不得時光倒流,永遠留在剛剛那一刻。
他站在原地出神,一直到燕嬰出來喊他的名字的時候,方纔回過神來。
“怎麼了?”燕嬰微微蹙眉,將他從頭打量到腳,“被煮了?”
此刻的燕十七臉紅到了腳指頭,還真像是被煮了一樣。
他想起平時燕嬰說的情話,也咳了兩聲道:“如果卿羽是海,我就是那被煮沸的魚。”
……
一陣風颳過,燕嬰道:“你可真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