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喫那個大蛋糕。姜薇看見我了,她讓我出去,我很高興,叫她姐姐,她的朋友們就問她,我是誰,她說……”姜咻頓了頓,“她說,我是傭人的女兒。”

      “那時候我很難過,哭着去問姜世源,爲什麼姐姐這樣對我,他說,我本來就只是一個私生女,在這個家裏,就只不過是個傭人罷了。親生父親對我說這種話,我是真的很難過的,哭了很久很久,第一次發脾氣摔了一個玻璃杯。”姜咻看着天穹之上掛着的星星,小聲說:“寒爺,他們對我很不好,所以我也不想對他們好了。世界就是這麼簡單。你是個很好很好的人,別人不理解您,對您不好,那不是您的錯。”

      傅沉寒微微笑了——原來這小姑娘兜了這麼大一個圈子,只是想要安慰他和傅老太太那名存實亡岌岌可危的祖孫親情。

      向來冷硬的心難得柔軟了一下,傅沉寒在她脖頸上昳麗美灔的紅痣上輕輕一吻:“嗯,知道了。”

      “……”姜咻脖子一僵,有點委屈的想,您知道了就知道了呀,幹嘛要親我呀。

      她脖子上的那顆紅痣本來就敏感的要死,被男人溫軟冰涼的脣瓣一貼,心臟都戰慄了起來。

      月明星稀,烏鵲南飛,園子裏很安靜,安靜的她連傅沉寒的呼吸聲都聽得一清二楚。

      其實她沒有說的是,那次她發脾氣的代價,是被苟玲罰着在那攤碎玻璃上跪了一下午,玻璃碎片十分尖銳,幾乎要全部沒進嬌嫩的皮肉裏,苟玲就坐在不遠處慢慢的喝一杯香醇的咖啡,聽着姜薇跟自己分享在學校裏的趣事。

      良久,苟玲纔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看着姜咻,和藹可親的問:“咻咻,是不是很疼啊?嗯?”

      年幼的小姜咻還不能理解這個人間的醜陋,下意識的說:“疼。”

      苟玲說:“你過來讓阿姨看看。”

      姜咻剛要站起身,姜薇已經一隻手狠狠地按在了她肩膀上,微笑着說:“咻咻,誰讓你起來了?媽媽是讓你跪着過去,快點吧。”

      其實膝蓋鮮血淋漓,她也站不起來了。小姜咻咬着嘴脣,知道自己要是不乖乖聽話,只會有更加嚴厲的懲罰等着她,於是她也不敢哭,就那麼一步一步的膝行過去,那些碎玻璃更加肆無忌憚的鑽進了她的皮肉裏。疼的扎心。

      苟玲居高臨下的看着她,笑了:“真可憐,瞧瞧,很疼吧?”

      姜咻低着頭,沒有說話。

      苟玲摸摸她的臉,嘆口氣:“唉,咻咻啊,你看你把地板都弄髒了,真是太不乖了,記得把地板擦乾淨啊,不然阿姨會生氣的。”

      疼的渾身冷汗的姜咻小聲的說:“……我知道了。”

      於是苟玲滿意的笑了,帶着姜薇離開。

      小姜咻怕苟玲責罵,忍着膝蓋的疼痛,將地面上的血跡和碎玻璃收拾乾淨後,纔敢把自己縮在衛生間裏,用尚且稚嫩的手拿着鑷子,將嵌進了皮肉裏的碎玻璃一點點的夾出來。

      那其實是一個非常非常磨人並且疼痛的過程,姜咻好幾次都因爲疼痛而手指發顫拿不住鑷子,但是最後她還是咬牙忍住了,因爲她不是姜薇,她沒有任性的資格,她只能靠自己。

      姜咻想,要不是蘭家有祖傳的祛疤膏,現在自己的腿上應該還有那些醜陋的疤痕吧。

      寒爺應該會很嫌棄的。

      一陣冷風吹過來,傅沉寒將姜咻抱的更緊了些,道:“我十六歲的時候就進了軍隊。”他聲音有些不近人情的冷漠,但是在這夜風裏,卻也顯出了一種別具一格的沙啞動聽來:“那時候沒人認識我,沒人關照我,和所有的士兵一樣住大營房,喫大鍋飯,在最前線浴血奮戰。”

      “後來我進了國安,看過了很多的浮世百態。”他輕描淡寫的就將那些腥風血雨爾虞我詐一筆帶過:“有一次我出任務,被隊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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