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研究了一會兒,用棉籤給消了一下毒,修長的手指看起來很漂亮,但是動作卻有些笨拙,男人的眼睫低垂,柔化了平時的冷硬,看起來竟然是有些溫柔的,風送來淺淡的花香和一點菸草的味道,薰得人陶然欲醉。
傅沉寒用創口貼把她的小手指給包起來,擡起眼皮子道:“以後小心點。”
姜咻哦了一聲,又眼巴巴的去看自己盤子裏一口都還沒有喫的黃油蟹。
傅沉寒:“……”
他把姜咻的盤子挪到了自己的面前,慢條斯理的剪去了螃蟹的腿,將蟹殼分開,用勺子舀了一勺蟹黃,送到了姜咻嘴邊,眼睛裏帶着一點笑意:“小朋友,張嘴啊。”
姜咻:“……”她臉紅紅的,揪着自己的衣角,“我自己喫就好啦。”
傅沉寒一本正經的:“你受傷了,叔叔覺得你拿不動勺子。”
姜咻:“……”我只是被螃蟹腿劃破了手指,不是整隻胳膊都斷了啊!
但是不管怎麼樣,寒爺說了他覺得姜咻拿不動,要是姜咻拿得動一定不會有什麼好下場,是以姜小咻非常識相,一咬牙一閉眼就微微張大了嘴,將那點蟹黃喫掉了。
傅沉寒單手撐着自己的下巴,俊美無儔的臉在曖昧的燈光下顯得有些朦朧,莫名的就帶了幾分色氣,聲音帶着笑意:“這你就害羞了?”
“……本來就很不好意思……”姜咻耳朵尖通紅,磕磕巴巴的道。
傅沉寒湊近她一點,聲音低啞:“那叔叔要是把你抱在腿上,讓只穿着叔叔的襯衫,一邊親你一邊餵你喫東西……呵,你不是要在地上刨個洞鑽走?嗯?”
“……”姜咻想象了一下,發現自己根本想象不出來,狼狽的嗚咽了一聲。
傅沉寒修長的手指在她臉頰上一捏,道:“放心,叔叔現在不這麼對你。”
姜咻鬆了口氣,勺子已經又送到了眼前:“張嘴。”
姜咻:“……”
算了,允許老男人有自己的一點變態小愛好。
一頓飯下來,姜咻被喂得小肚子圓滾滾的,出餘味小軒的時候還打了個嗝,四月的夜風有些涼,姜咻眯起眼睛看了看遠處的燈景,傅沉寒站在她前面不遠的地方,身上煙藍色的襯衫幾乎和霧靄融在一起,身影修長,卻無端端的顯出一點伶仃。
傅沉寒站在車子跟前,側頭對姜咻道:“叔叔抽根菸,你先上車。”
姜咻點頭,打開車門的時候回頭看見傅沉寒從口袋裏掏出了煙盒,那是一個純黑色的木頭盒子,他修長冷白的手指從其中敲出一根菸來,夾在指間,打火機咔嚓一聲,幽藍色的火苗亮起,在夜色中有種說不出來的美感,傅沉寒微微低頭,點燃了煙,側臉被火光映得線條冷硬。
姜咻坐進了車裏。
平白問:“爺,怎麼了?”
傅沉寒盯着嫋嫋升起的煙霧,嗓音沙啞:“那幾個人怎麼處置的?”
“您說盧林?”平白摸了摸鼻子,道:“按照您的吩咐,廢了手腳,趕出京城了。”頓了頓,他又不無感嘆:“您現在可真仁慈。”
傅沉寒嗤笑一聲:“仁慈?敢動爺的人,就要付出代價。傳出去兩句說我看他不順眼,有的是人伺候他。”
平白:“……好的。”果然,仁慈只是錯覺。
平白想了想,又問:“您派人跟着姜小姐的事情,不告訴她嗎?”
“不必。”傅沉寒捻滅菸頭,手指輕輕一彈,菸頭就準確無誤的落在了遠處的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