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當地的醫護人員接洽過後,姜咻等人分到了自己住的地方,因爲資源有限,所有都是兩個人一張牀,姜咻和青樂一起,毛安奕跟秦映一起。

      秦映把姜咻的行李從車上拖下來,打算先給姜咻拿進房間裏再來拿自己的,青樂已經拉過了姜咻的箱子,淡淡看了秦映一眼:“我拿。”

      秦映挑了挑眉,也沒有說什麼,放了手。

      青樂將行李放進了屋子裏,姜咻正在拆被套,因爲都是當地人的房間,之前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睡過,走之前佟姨她們考慮到這一點,就專門讓姜咻帶了小毛毯和牀單。

      當地人的房子都是四合院的樣子,一共有四間房,郭柔田採琳也住在這房子裏,路過看見,田採琳立刻嗤笑了一聲:“我看有些人啊,真的是來度假的,還是別指望她幫忙了!”

      郭柔冷笑:“吃不了苦還想着有好名聲,整天裏白如做夢!”

      姜咻沒有理會她們,將自己帶的牀單鋪好——她並不覺得自己這樣不對,她自己帶牀單和救治病人沒有任何衝突。

      郭柔她們估計也是無趣,去找毛安奕了。

      大家修整了半個小時後就要進行工作,秦映和青樂都不熟悉這些,姜咻就手把手的教他們怎麼照顧病人,郭柔問毛安奕:“會長,怎麼不把病人送去醫院?”

      毛安奕嘆口氣:“現在蘭川境內的所有病房都已經滿了,連走廊裏都堆着病牀……”他低聲說:“其實把人送去醫院也沒有意義,7602一旦感染,就是百分百的致死率,現在我們只是讓已經感染了的人最後過的舒服一點,隔絕感染源罷了。”

      郭柔和田採琳兩人今年都在念大學,之所以加入協會就是想要好名聲,將來畢業可以進好醫院,她們並不關心這些人的死活,聽了就過耳忘。並不在意。

      姜咻的身體不太好,搬動感染者之類的事情她是做不了的,便拿着體溫計挨家挨戶的測體溫,將感染者和未感染者分開。

      秦映跟着她一起:“用體溫計就行?”

      姜咻點點頭:“嗯,可以的,感染者都會發高燒,只要體溫過了39度就必須隔離。”

      她說着拉了拉自己的口罩,道:“現在後悔跟我過來了吧?這裏又苦又累的,哪有在京城舒服呀”

      秦映卻笑了一聲:“你以爲我就沒有喫過苦啊?小時候我和我媽住的地方比這裏差多了,整天打交道的人不是吸粉的就是賭博的,沒有一個好東西,我媽那時候天天擔心我被他們帶壞了,整天都盯着我。”

      姜咻一怔:“你不是秦家的小少爺嗎?”

      姜咻並不知道自己提起了秦映最忌諱的事情,要是別人問出這個問題,秦映估計立刻就翻臉了,但是面對姜咻,他只是笑了一下:“是啊,我是秦家的小少爺,不過那是十五歲以後的事情了——十五歲以前,我一直跟着我媽顛沛流離。”

      他頓了頓,繼續說:“我親爹不是個東西,對我媽始亂終棄,但是他又很想要我,我媽帶着我東躲西藏,後來我長大了一些,她就問我,是願意跟着她喫苦還是跟着我爸享福,我說我願意跟着她享福,就一直跟她生活了十幾年,那些年挺難過的,她沒什麼掙錢的手藝,以前學的都是鋼琴小提琴——爲了躲開秦家的人,我們住的都是貧民窟,在那種地方有誰會聽鋼琴小提琴啊?所以掙錢很難,我們也很窮,窮到她病死在牀上也沒錢做手術。”

      “在她要死的時候,她給老頭子打電話,讓他來接我,我纔回了秦家。”

      秦映將那十五年的艱辛苦難說的輕描淡寫,好像是在說別人的事情,一點兒情緒波動都沒有,他更不想提母親身死之時的自己的絕望,和拒絕回秦家的一系列抗爭。

      他眯了眯那雙漂亮的睡鳳眼,淡淡道:“我媽是個很倔的人,到了黃河心不死,撞了南牆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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