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咻疑惑的道:“你要問的就這些了嗎?”

      傅懿書嗯了一聲。

      姜咻:“……”那你直接給我打個電話問不就好了。

      傅懿書又沉默的下了車,姜咻扒在車窗邊看着傅懿書高大卻又顯得有些伶仃孤單的背影,嘆口氣,嘟囔道:“想見的人,就去見啊。”

      ……

      景清嘉喝完了藥,倒不是很想睡覺了,想到院子裏走走。

      夏天正是樹木蔥鬱的季節,不少夏花爭相開放,她忽的想到了泰戈爾的詩——

      且看我簪花而來,滿頭芬芳。

      她隨手拂過一朵月季,眯起眼睛去看天上的太陽,在這午後的繽紛花影裏,忽的想起了那個已經逝去多年的故人的臉。

      鵝蛋臉,杏仁眼,脣不笑都翹,看着總有幾分甜蜜味道。

      那是齊萱的臉。

      十年前,誰都以爲齊萱和景清嘉會是京城裏被人交口稱讚的名媛,學習樂器舞蹈,穿着奢侈品高定和珠寶遊離在各種頂級宴會,但是後來,兩個貨真價實的千金小姐都進了國安,在生與死的邊緣行走,在硝煙和戰爭中潛伏。

      夜深忽夢少年事,夢啼妝淚紅闌干。

      景清嘉看着虛空中的一點,好像又看見了當年尚且稚嫩的齊萱,拉着她的手一臉甜蜜的笑容說:“嘉嘉,我打算這個任務做完了就進後勤啦,因爲我爸媽說我年紀也不小了,讓我和懿書趁早結婚,要個孩子……哈哈哈哈哈哈,你說懿書成天面無表情的,我們的小寶寶會不會也是從小就板着臉?想想還挺好玩兒的。”

      景清嘉沉默了一會兒,一笑,說:“也許孩子會更像你。”

      齊萱就搖頭:“唉,還是不要像我了,我覺得我自己一點都不好的。”

      齊萱經常有些天馬行空的想法,快快樂樂的沒有什麼憂愁,景清嘉每次看見她的時候她都在笑,笑的甜蜜又可愛,讓人恨不起來。

      那時候的齊萱又神神祕祕的問:“那嘉嘉,你打算什麼時候結婚呀?我聽說有不少人在追求你誒,你有喜歡的嗎?”

      景清嘉說:“暫時沒有。”

      “你太挑了。不過我也是,哈哈哈哈哈哈哈,要不是我一出生我爸媽就給我定了懿書,我現在肯定也單身。嘉嘉,你要是有了喜歡的人一定要告訴我呀!我要幫你鑑定一下他是不是渣男!”

      “……你還知道怎麼鑑定渣男?”

      “那當然了,我可是看了好多書的,就怕你被男人騙了,感不感動?不要愛上我喲。”

      “……”

      當年那麼美好,怎麼就以現如今這樣的慘淡結局收場了呢?

      景清嘉其實不願意去想那混亂的幾年。

      那時候,她,齊萱,傅懿書,都做錯了一些事,一步步的造成了現如今無法挽回的局面。

      她想起那天外面下了很大的雨,漆黑的夜,她:“你沒有愛我過對不對?!你從來沒有愛過我!”

      傅懿書臉上的表情她看不清楚,但是依稀是很冷漠的,他聲音平靜:“嘉嘉,我們之間只是意外。你和小萱是從小到大的朋友,你不能對不起她。”

      你不能對不起她。

      景清嘉擡手在自己臉上甩了一巴掌,蒼白的臉立刻紅腫起來,但是她脣角卻緩緩勾起,露出了一個冰冷至極的笑容。

      齊萱,你看啊,我的孩子沒有了,我的愛情沒有了,我的未來也沒有了,可算是對得起你了?

      當年是誰口口聲聲的說着永遠,又是誰承諾了一生不變。

      焉知這世間,最不可信的就是“永遠”這兩個字。

      景清嘉笑着笑着,就流下了眼淚。

      她用力的擦去那些懦弱的淚水,喃喃道:“齊萱,我會好好的活着的,用你最想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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