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咻、殷緋、聞細辛還有秦映,忙的團團轉,招呼客人累得不行,第二天一早,姜咻換了一身黑色的長裙,披麻戴孝,捧着秦老司令的遺像走在送葬隊伍的最前面。
不時有人疑惑:“……送靈的怎麼是個女孩子?我聽說老司令只有一個孫子啊。”
姜咻頭上戴着孝,遮住了她大半張臉,但是還是可以從身形看出來性別。
立刻就有人道:“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這是丁家的大小姐,剛從國外回來,跟秦老司令那是和親祖孫一樣的,秦老司令臨終之前專門吩咐的讓丁大小姐送他最後一程,據說還留了不少東西給丁大小姐呢!”
“臥槽……丁家已經不得了,這背後竟然還有秦家!這丁大小姐現如今在京圈裏肯定是炙手可熱吧。”
“那可不,但是你們還是歇歇心思吧,人家早就結婚了,孩子都三歲了。”
“結婚了??怎麼沒有聽說丁家有喜事?”
“說是大小姐不喜歡熱鬧吧,和她丈夫是在國外結的婚,挺恩愛的。”
“這樣啊……”
……
人羣議論紛紛,姜咻的眼前卻只有那一條雪白的路。
嗩吶的聲音很尖銳,又很滄桑,就好像是有一個年邁的老人在人耳邊輕輕地嘆息。
一陣風捲起幾片花瓣在空中飛揚,姜咻的身後是肅穆莊嚴的送葬隊伍,黑色的棺材被白色的花簇擁着,就像是老司令這波瀾壯闊跌宕起伏的一生,衆星拱月。
姜咻眼角的淚水被風乾,她紅着眼睛站到了一邊,看着棺材被事先挖好的土坑裏,而後一鏟子一鏟子的土蓋了下去,將棺材埋的嚴嚴實實,再也看不見了。
姜咻看着那些人將墓碑立起,看見了墓碑上刻着的墓誌銘和秦老司令的照片。
他表情嚴肅,但是落在姜咻眼裏,卻是眉眼慈祥,是她曾經渴求的溫暖模樣。
他說:“位卑未敢忘憂國,事定猶須待闔棺。”
老司令戎馬倥傯一生,臨死之前也還惦念着這家國天下。
“小姑娘,別哭了。”忽然,一道慈祥溫和的聲音響起。
姜咻擡起頭,就看見了一張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臉。
面前的老人看上去已經年過花甲,但是依然精神矍鑠,穿着一絲不苟的黑色西裝,面孔端肅。
他身後是好幾個荷槍實彈時刻提防着周圍的保鏢。
姜咻曾與這老人有過一面之緣,但是印象不深。
對上姜咻有些疑惑的眼神,老人笑笑:“你是丁家的那個小丫頭吧?之前我還給你頒過獎,不記得我了?”
“……”姜咻退後一步,道:“沒有,問閣下安。”
“不必如此拘謹。”總統笑呵呵的道:“四年前見你的時候,我就很喜歡你,你很有才華,勢必能爲醫學事業添磚加瓦。如今再見,你比之四年前,倒是變化不小。”
姜咻滴水不漏的道:“可能是在國外生活了一段時間的原因。”
閣下看了眼已經落成的墳墓,嘆口氣:“你也不要太難過,生死本是無常。老秦這一輩子也沒有什麼遺憾了,兒子雖然不成材,但是孫子有本事,能把秦家撐起來,加之又有你這麼個小棉襖,也算是享了天倫之樂了。”
姜咻勉強的笑了笑,“是。多謝閣下慰藉。”
閣下拍拍她的肩膀,轉身離開了。
姜咻看着他的背影。
這個老人和顧錚對父親的描述截然不同,他是溫和的、慈祥的,但是在顧錚的認知裏,父親只是一個冰冷的、沒有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