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詞淡淡的瞥過來一眼,似乎是有些不贊同,但是不等姜咻看明白,他就已經收回視線了。
因爲傅沉寒在,也沒人敢問東問西,病房裏面非常的安靜,只有季夫人看見姜咻,立刻就站了起來,一邊擦眼淚一邊抓着姜咻的手問:“你真的可以治好他嗎?!你真的可以嗎?!”
她估計是太激動了,掐的姜咻的手腕非常疼,她微微皺眉,還沒有開口,就聽傅沉寒道:“不管是不是真的可以,夫人,你先鬆手。”
姜咻愣了愣,下意識的看向了傅沉寒,他臉上表情很淡,好似剛剛的關心不曾存在過。
姜咻抿了抿脣,對季夫人道:“夫人,我只能說盡力一試。”
季夫人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鬆開了姜咻,道:“抱歉……突然聽到轉機,我太激動了,不管怎麼樣,都很感謝你……”
姜咻忽然有些疑惑。
看季夫人這個模樣,如果不是戲演的太好毫無破綻,那就是她真真切切的愛着昏迷不醒的那個人,可是說實話,這個男人有過兩任妻子,第一任是他心口硃砂痣,第二任他不聞不問,她不尷不尬的做這第三任,有什麼可圖的呢?
是因爲權勢嗎?可是這個女人的眼淚又那麼真實。
這世間的情情愛愛實在是太複雜了,她堪不破。
姜咻吸口氣,道:“請其他人都出去吧,病房裏不能有太多人。”
季夫人趕緊道:“好。”
其他人都識趣的離開了,病房一下子空蕩起來,季守夢從沙發上站起來,拍了拍季夫人的肩膀:“姑姑,別太傷心了,你先去休息一會兒吧,你很久沒睡覺了。”
姑姑?
姜咻看了眼兩人,反應過來。
季這個姓其實並不多見,又在同一個圈子,肯定是同一家的人了。
季守夢知道自己勸不動,也就不勸了,對傅沉寒道:“這裏就交給你了,我要回去睡會兒。”
“嗯。”傅沉寒點頭。
顧詞看了眼手錶,道:“我還有個科研會要開,也先走了。”
季夫人張張嘴,還是道:“阿詞,你爸這個樣子,醒來肯定是想看見你們的……”
旁邊的顧錚連忙舉手:“算了,我還是先走,不然姜咻好不容易救回來的人一睜眼看見我這麼個不孝子,一命嗚呼就罪過了。”
說完對姜咻眨眨眼睛,真的就走了。
季夫人:“……”
顧詞垂眸拉了拉手腕上的軟皮手套,道:“他想看見的是顧栩,不是我。”
“……”季夫人抿脣看着兩兄弟的背影,深深的嘆了口氣。
但是轉頭她又對姜咻勉強的笑::“……拜託你了。”
“好的。”姜咻點點頭,二話不說就攤開銀針給閣下紮成了刺蝟,看的季夫人是觸目驚心,小聲問就傅沉寒:“這、這是……”
“鍼灸,”傅沉寒淡淡道:“中醫很重要的一門技術。”
季夫人不知道鍼灸是什麼,但是她信任傅沉寒,看着他淡然的模樣,也稍微放下了心——應該是沒什麼事的。
姜咻並沒有謙虛,她是真的只有五成把握,若是平時,她是不會冒險下手的,但是這件事關係到丁家的未來,她不得不放手一搏。
拔完針,姜咻把一顆丹藥用水化開餵給了閣下,檢查了一下儀器上的各種數據,剛剛鬆口氣,就聽病房門被打開了,一個老人直接衝了進來,季夫人一愣,剛想說話,那老人已經不由分說的給了她一巴掌:“季有苓!是不是太久沒有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