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己說:“可能是有事在忙?”
姜咻看了他一眼:“你不用這麼勉強的安慰我,幹你們這一行的,應該比我敏感。”
衛己聳聳肩。
姜咻道:“剛纔你有感覺到有人跟蹤媽?”
“有。”衛己說。
姜咻:”……那你爲什麼不早說!?“
衛己道:“不是跟來保護你的?傅沉寒經常往你身邊放人。”
姜咻愣了愣,這倒是她第一次知道。
車子到了地方,姜咻快速的上了門,她剛剛到許家的門口就覺得不對勁——門竟然打開了一條縫。
衛己眉頭皺了皺,道:“我先進去。”
姜咻聲音有點顫抖:“……好。“
衛己推門進去,姜咻還沒來得及看清楚裏面的東西,衛己已經轉身捂住了她的眼睛,姜咻一怔,她甚至都沒有發覺自己的手腳在發抖,她聲音有些啞:“……怎麼了?你爲什麼遮着我的眼睛?”
衛己喉頭動了動,道:“不適合你看。”
姜咻咬住牙:“怎麼了……到底怎麼了?”
衛己嘆口氣,他雖然不喜歡這個小姑娘,但是對方到底也只是個小姑娘,如果當年那個孩子生下來,大概也有姜咻這麼大了……
他停住了回憶,低聲道:“都死了。”
“……什麼?!”姜咻嗓音發顫:“……怎麼可能……不可能!”
“傷口還在流血,剛死沒多久,不超過半個小時,利器致死,全是割喉,是專業殺手。”
姜咻手指顫抖,“你……你鬆開……我……”她努力讓自己鎮定一點:“……我是醫生,我不害怕。”
衛己想了想,鬆開了手,姜咻立刻就看見了屋子裏的情景。
裏面的擺設都是完好的,沒有一點凌亂,只有地上躺了兩具屍體。
姜咻幾乎控制不住自己嘔吐的慾望。
她暈血,暈的非常嚴重,但是此時此刻她必須堅持。
姜咻慢慢的走到了兩具屍體跟前。
衛己說的沒有錯,行兇者使用的應該是鋒利的彎刀一類的武器,可以十分利索的割斷人的喉嚨,傷口之深,幾乎將頸骨割斷。
血液還沒有完全乾涸,屍體仍然有溫度。
姜咻看着許決明蒼老的臉龐和許滿滿是鮮血的手,終於控制不住的乾嘔起來。
衛己蹲在她身邊:“你認識他們?”
姜咻哆嗦着說:“……我認識……我四年前就認識他們了,他們……他們對我很好……我……”
她緊緊地攥住了自己的衣襬,眼淚不停的掉:“是我……是我害死了他們……他們是在殺人滅口……他們怕我知道真相……”
衛己只見過姜咻笑眯眯心狠手辣的模樣,即便是四年前,他被帶去國安,她也沒有哭,這還是衛己第一次看見姜咻淚流滿面的模樣,他並不會安慰人,良久,只說:“這是沒有辦法避免的。”
姜咻擡起臉看他:“如果我不去調查這些……”
衛己說:“你要查。“他聲音有些冷淡:”如果你不查,只會死更多的人。“
姜咻跪在地上,痛哭失聲。
她抓住了許滿的手,哽咽:“許教授……對不起……對不起……”
然而許滿已經氣絕身亡,再也不能回答她了。
姜咻忽然擡眸,道:“三七……三七呢?!三七去哪裏了?!”
“什麼三七?”
姜咻說:“許教授的兒子,許驚蟄……今天是週末,他應該也在家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