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咻說“就是像你這樣,沒有任何表情,我們就叫面癱。”

    沈退說“我面部神經有問題,已經習慣了。”

    姜咻“……”真的是面癱啊。

    沈退沉默了一會兒,才說“你爲什麼不同意合作呢?只要你同意,就可以從這裏離開,沒有人敢傷害你。”

    姜咻的臉色冷淡下來“你是來做說客的?”

    “不是。”沈退說“我只是單純的不明白。”

    姜咻盯着他的眼睛良久,才忽然說“你爲什麼會跟着房哲聖?”

    沈退說“他救過我。”

    “你感激他?”

    沈退頓了頓,有些迷茫的“……什麼是感激?”

    “你若是不知道感激,爲什麼要因爲房哲聖救過你,而跟在他身邊?”

    沈退想了想,終於說“房哲聖說,我是怪物。”

    “……”姜咻閉了閉眼睛,“你……”

    沈退站起身,說“我不能跟你多說了。姜小姐,你是撐不下去的,雖然外界一直在施壓,但是房哲聖背後的人並非泛泛之輩,你起碼會在這裏待兩天,如果我不能讓你開口,房哲聖就會親自來,那時候你就不會好過了。”

    姜咻擦了擦脣角的血,笑了一聲“那就讓他來啊,他最好弄死我,否則等我出去……就是他的死期。”

    沈退眼睫動了動,而後站起身,沒有再說話,沉默的離開了。

    等刑房裏沒有了任何人,姜咻才抱住膝蓋,輕輕地吹了吹自己膝蓋上的傷痕。

    就算沈退留了力道,其實也是很疼的,她最怕疼了,但是現在,她只能堅強。

    姜咻垂下頭,盯着那凝固了的血痂。

    也不知道傅沉寒……怎麼樣了。

    姜咻茫然的想,要是傅沉寒真的出事了,她該怎麼辦呢?

    這一生,她只想過生離,從未想過死別,她甚至還記得傅沉寒離開的時候,她哭了,哭的很傷心,傅沉寒就把她摟在懷裏,那時候的傅沉寒是很溫柔的,胸膛也很溫暖,能夠聽見有力的心跳,但是現在,那個人的屍體可能在崇山峻嶺之間躺着,沒有半分的生氣。

    姜咻的眼淚掉下來,她知道自己不應該哭,但是她忍不住,只要一想到有這樣的可能,她就難受的心臟揪疼。

    被留下的那一個,永遠是最難過的。

    ……

    平白看着手下發來的消息,臉色鐵青,他狠狠地錘了一把方向盤,而後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其實他早就預料到這樣的情況,傅沉寒在京城中,就像是巨鯨之於海洋,他佔據了絕大多數的生存資源,一朝鯨落,巨鯨的屍體可以養活很多的小魚小蝦,所以但凡有一星半點的消息傳出來,這些原本龜縮着的底層生物就冒出了頭,伺機吞噬養分,以壯大自己,

    只是平白沒有想到,他們給出的罪名竟然是“叛國”。

    傅沉寒爲這個國家付出了多少,平白都看得清清楚楚,若說有一個人絕對不會叛國,那個人一定是傅沉寒。

    現在不過是剛剛傳出傅沉寒的死訊,這些人就已經迫不及待的湊了上來,把他釘上恥辱柱,要他遺臭萬年,要瓜分他手上的滔天權勢。

    平白眼眶溼潤了起來。

    他忽然想起多年前,祝非白離開國安的時候問傅沉寒的那一番話“如果你付出所有熱忱和激情來深愛的這個國家,並不值得呢?”

    傅沉寒那時候沒有回答,但是平白現在想來,值得嗎?

    不值得啊。

    平白臨時將自己手上的事情交給了信任的下屬,自己則給顧馳遠去了一通電話“閣下。”

    顧馳遠聲音溫和“是小平啊。”

    平白說“我有一事相求。”

    顧馳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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