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芷有些難看的扯了扯脣角,說“其實我也知道自己現在挺可怕的……我現在的樣子一定很難看。”

    她沒能明白姜咻的意思,姜咻也沒有解釋,只是柔聲道“夫人,我很怕您,所以請您不要再接近我了。”

    “……好的。”魏芷垂下頭,說“我知道了。”

    姜咻快步離開,她路過了傅沉寒的培養間,在門前駐足了幾秒鐘,而後手指攥緊,離開了。

    蘭錦兮靜靜地站在走廊盡頭,看着姜咻的背影,魏芷失落道“蘭醫生,你的女兒不喜歡我。”

    蘭錦兮柔聲道“這纔是正常的。”

    魏芷茫然道“什麼?”

    蘭錦兮說“若是她很喜歡你,我反而失望了。”

    她希望得到一個毫無弱點的姜咻,但是不是現在。

    現在還不到時候。

    現在姜咻的弱點在她手裏,這很好,至少說明她可以掌控姜咻。

    蘭錦兮拍了拍魏芷的肩膀,說“回去吧。”

    魏芷聽話的離開了。

    約書亞從拐角處走出來,嗤笑道“母親,你總是這樣無休止的試探,不覺得累嗎?”

    “累啊。”蘭錦兮說“但是有些事情,再累也要做的,姜姜很在乎傅沉寒,我能用傅沉寒拿捏住她,這很好。”

    約書亞臉色不太好,沒說話。

    蘭錦兮說“姜姜的心不在你這裏,將來也不會屬於任何人,別白費力氣了。”

    約書亞看了她一眼,不耐煩的道“知道了。”

    說完他就離開了。

    蘭錦兮一個人站在原地,她看着空蕩蕩的走廊,忽然覺得有些寂寞。

    好像這時候,原該是有什麼人陪在她身邊的。

    ……

    經過多方拉扯,議會雖然還是沒有鬆口,但是好歹是允許了傅家舉行葬禮的要求,傅沉寒死無全屍,傅懿書給立了衣冠冢,倒是也不在乎什麼時候辦了,時間拖得比較往後,也不知道是不是還在希望傅沉寒沒死。

    姜咻靜靜地聽着這些消息,她最近總是按部就班的生活,唯一的愛好就是陪着姜松音拼拼圖了。

    她原來總是不知道這東西該怎麼拼,現在靜下心來,發現它需要的其實只是耐心和時間罷了,正巧,這兩樣東西,她現在都不缺。

    姜松音拼上最後一塊拼圖,道“我今天聽見爺爺和太爺爺說,要不要去參加葬禮。”

    葬禮。

    是傅沉寒的葬禮,就在明天。

    姜咻轉頭看了看自己撕的日曆,那個被畫了紅圈的日子也正是在明天。

    她盯着日曆很久,才說“我就不去了。”

    姜松音問“那我也不去嗎?”

    “嗯,不去。”

    姜咻摸摸姜松音的頭,說“你乖乖待在家裏。”

    這些時日,姜松音的那雙眼睛已經能夠很容易的看出傅沉寒雙眸的輪廓了,那種清冷的又有些鋒利的弧度,本只出現在傅沉寒的臉上,如今卻又通過血脈留下,也是一樁奇事。

    ……

    這天有些陰雨,早晨起來的時候,丁嵐生含蓄的問”你……今天有沒有別的安排?“

    姜咻搖頭,說“沒有。”

    丁嵐生就有些釋然,又有些悲憫,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說“我知道了。去吧。”

    ……

    基地的這一天平平常常,和平時似乎沒有區別,姜咻去看了恆溫箱裏的鳥蛋,蛋殼已經有些碎了,時不時還會抖動幾下,看的出來裏面的小鳥在很努力的啄破蛋殼,

    約書亞說,這四顆蛋裏只有兩顆是好的,另外兩顆壞了,孵化不出來,這是自然界的選擇,姜咻也沒有說什麼只是期待着另外兩隻小白頭翁的誕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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