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看着王歡又一次微笑了，笑容在她那張滿是皺紋的臉上顯得十分詭異，不過卻給人一種溫暖燦爛的古怪感覺。
她頓了頓嘆息道：“你也不要來怪我不管鳳族生死，實際上我也並非是不管，而是管不得，就如同你看到的一樣，我快要死了。”
“什麼！？”
老人這話一出，整個房間內除了沐嵐外的人全部驚呆。
大天尊也會死？這簡直比說太陽是方的還讓人震驚傻眼。
要說天尊和頂尖的大尊級修士最大的不同，那就是擁有着無窮無盡的力量。
本身將自己的靈魂烙印在虛空之中的他們，幾乎就是不死不滅的存在。
沒有壽命極限，也不會形神俱滅，就算是落敗，身體被破壞打碎，因爲虛空靈魂的存在，也能在極短時間內，利用虛空之中無窮無盡的元能重新塑造肉身，再次復活過來。
而且也能夠隨便調動虛空元能爲自己所用，所以力量和生命，幾乎都是永不會耗盡的。
這就是大天尊的真正強大之處。
最弱小的天尊，像南天尊和懸絲天尊那樣的貨色，也能碾壓雷帝蒲雲鎣這樣的頂級大尊級修士，原因就是這個。
人家不死不滅，而且能量永遠揮霍不完，就算是和你打消耗戰，都能活活的玩死你了。
能夠擊殺天尊的，只有天尊強者。
因爲只有天尊強者的靈魂烙印在虛空之中。
可以憑藉自己的靈魂調動虛空元能，直接衝擊另外一名烙印虛空的天尊靈魂，毀滅其根本，才能將之誅殺。
可，這老太太明明沒死啊。
如果說她曾經被某位天尊擊敗，並且毀滅了烙印於虛空的靈魂的話，那麼她現在根本不該存在纔是。
死，就會死個徹底。
可她如今明明還活着，那就證明她的虛空烙印靈魂沒有被毀滅，這，又何談死亡呢？
“老身的虛空靈魂早已經被毀滅，其實在你們面前的，只是老太太我的一絲殘魂和殘軀罷了。”
老太太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竟然整出這麼一句話來。
王歡傻眼道：“這，這是能夠做到的麼？”
是啊，這是能夠做到的麼？
人類最最根本本源是什麼？並不是肉身，就是一個人的靈魂。
若是靈魂被毀滅，還能留下殘魂？
是，可能能留下一絲，但也勢必不能持久，而且根本不可能再次獲得肉身，更加不能對現實加以真正的干涉。
但是這老太太明顯是還有真實的肉身的，這……
“這也是老身費一生陣法精研妙法才勉強維持住的肉身不滅，老身女丑，歷經三次天地大劫，最終還是難免道隕魂消的結局。”
“女，女丑？”齊麓聞言大驚道：“前輩您竟然就是古神女丑？那位一力抗十二祖巫的大神？”
她這話一出，在場的所有人就都想起來女丑是誰了。
乃是上古傳說中著名的青衣女神。
相傳在上古時代，龍鳳大劫過後，人類天庭初建的時候，也爆發過連翻大戰。
而青衣女神女丑，就是當時人類神祇的一員，天尊級強者。
她以一人之力力鬥十二祖巫，最終雖然戰敗身死，但卻給人類爭取到了足夠的時間，最終奠定了人類的勝局。
所以在上一代天庭之中，女丑那也是大名鼎鼎個的存在。
只是到了如今時間蔓延，大部分人卻是已經不記得這位古神的名號了。
老太太溫和一笑：“不錯，老身便是女丑，只是當年和十二祖巫之戰中，老身並未隕滅，只是不想進那天庭內受人管轄，一直隱居在下界罷了，天庭便給老身編造了個力戰身死的傳聞，老身一心只想自由自在，也就沒去糾結澄清此事。”
乖乖不得了，女丑哎，這一位雖然比不了鬥姆元君那樣的開闢大神，但絕對也是老前輩中的老前輩。
即便對上西王母那樣的上一代天庭大神，她都是絕對的老前輩級別存在。
“前輩，那您怎麼會……”王歡看着女丑忍不住想要詢問，但是話到嘴邊又頓住了。
是啊，堂堂的女丑，怎麼會落到如今這副田地？
女丑微微嘆息一聲：“老身一生都在致力於研究那天地間的法則規律，對一切凡俗事務都不感興趣，也不想參合，以一生之力，調教引導出三名弟子，卻是沒想到其中出了個野心勃勃之輩，趁我不備，直接抹除了我在虛空中烙印的靈魂，將老身置於必死之地。”
以徒弒師嗎？
女丑嘆息一聲道：“那逆徒不但是將老身的靈魂抹殺，更是直接擊殺了他的兩位師弟，以爲從此後我歸藏陣法一脈便只剩下他一枝獨秀，可惜啊，老身便不能叫他如意稱心，還是硬撐住這許多年，尋找調教出了一個新弟子……”
她說着，將目光看向沐嵐，眼神中滿滿的都是疼惜和滿意的笑意。
顯然，沐嵐這位弟子叫她打從心眼兒裏感覺滿意。
女丑看了片刻，微微嘆息道：“沐嵐這孩子天賦之好，乃是老身活過無數年中的僅見，可謂鍾天地之靈脩，造化之神奇。”
關於她這話，王歡是半點反對的意思都沒有的。
看看沐嵐的樣子吧，不過十四五歲模樣，卻能輕鬆擊退那麼許多的逆天盟怪物。
她不逆天，誰逆天？
這樣的天才，怕是正如女丑所說，百萬年間都難出一個的。
甚至比齊麓的天賦都要嚇人的多。
齊麓雖然在十七歲的年紀上就成了尊級修士，但畢竟是有仙靈天尊的手段和幫助在其中。
而這個沐嵐，女丑根本沒有力量幫助她強行提升修爲，能有如今的實力，怕是全靠自己的天賦和努力吧。
這還真的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
他王歡自問天賦遠遠超越那羣所謂的天尊，但是和齊麓一比，就是個渣渣，而齊麓和沐嵐一比，又差到不知道哪裏去了。
沐嵐當真是乾坤內第一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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