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得。
如果真的是好事，以仙靈天尊天縱之才，必定也能做到女丑那般的指點，然而他卻是一直都沒做。
除了百里溪流和齊麓，仙靈天尊的其他弟子也都還按部就班的提升着實力，沒有出現越級掌握法則的情況。
這，也正是綺壅看上去比百里溪流弱上不少的原因所在。
按部就班雖然緩慢，但勝在紮實可靠，不至於出現無法應付的危險局面。
就好像王歡現在這樣。
“如果說你是小馬拉大車的話，那麼王歡就是螞蟻拉大車了。”
魁星悅最後給出了總結。
確實，單純的光論修爲，王歡比百里溪流真不是差了一星半點。
百里溪流乃是天尊親傳弟子，從小獲得的，那就是最完美的指點和最充沛的資源。
而王歡則徹底就是自己摸索拼命拼出來的野狐禪。
並且百里溪流進入尊級也已經五十年有有餘，雖然和仙域的其他修士動輒窩在一個修爲層次上數百年比起來，已經是很短很短的時間。
但也總比王歡強得多。
王歡可是在女丑那邊對戰轟天的時候纔剛剛突破晉升尊級。
算一算時間，到現在也不過一兩個月而已。
這樣的一個幾乎毫無根基的尊級修士，卻是掌握了世界上從無人馴服過的瘋狂法則力量。
而且還在連翻的生死大戰中不停施展使用。
這要是不出點問題纔是見鬼了。
也就是王歡一直表現的都太過堅強狡詐，以至於讓他身邊瞭解他的人，都從來不會擔心他能出什麼問題。
就好像任何困難在王歡面前都狗屁不算，任何強敵和麻煩他都能輕鬆從容的應對一樣。
然而就沒人考慮過，王歡也只是個人類而已，他也不是神仙。
這樣近乎瘋狂的實力提升和連翻死戰，真的就對他一點影響沒有麼？
“那……那現在該怎麼辦？”百里溪流有點慌了，甚至有些內疚。
魁星悅搖頭：“這畢竟是王歡自己出的問題，除非是我們之中存在一名天尊，否則根本就幫不上他什麼。”
說完她嘆息一聲：“現在也只能看他自己的了，希望他能扛過這一次法則力量的反噬吧。”
“我想，或許我能幫得上忙。”
衆人正議論間，忽然一個頗爲陌生的聲音出現在衆人身後。
這一下包括魁星悅在內的所有人都是大驚失色，轉向聲音發出的方向。
這會是誰？居然能夠悄無聲息的靠近他們，連知世雪和端木凝心兩位大尊級強者都沒有絲毫察覺！
可是當衆人回頭看清楚來人後，卻是都呆滯住了，怎麼會是她！？
“真是麻煩啊……”
神海意識空間內，王歡的靈魂凝聚成他的人形模樣，渾身漆黑色，閃爍着似乎堅不可摧的金屬光澤。
他無奈的看着自己神海意識空間內滿滿的一片赤紅。
是啊，現在他的意識空間已經完全被瘋狂法則的暗紅色佔滿，血腥一片。
果然，是瘋狂法則失控了。
但是他孱弱的真源實在是負荷不住。
畢竟還是太弱小了一些。
不過幸虧他的法則力量是精神類法則，而且他又修煉了不滅神魂經，導致靈魂幾乎堅不可摧。
所以雖然法則失控，但卻完全無法將他這過分強悍的靈魂反噬吞沒。
這也就是王歡，換成另外一個人，怕是早已經被自己的法則力量反噬而死了。
不過即便是王歡的靈魂堅韌，要收拾眼前這副爛攤子也真是太讓他感覺爲難了。
可再咋爲難也只能慢慢的收拾啊。
王歡嘆息一聲，伸出自己黑色的靈魂手臂，開始一點點的消融這滿滿一大片的暗紅色。
算計一下時間，就算是最爲樂觀的估計，他要收拾好靈魂內部這滿滿當當的瘋狂法則力量，也需要約麼十年左右。
這還真特麼是一個讓人絕望的漫長時間。
首先就是劫窟根本不可能等待他這麼久的時間，最多再有一年，人家劫窟就要打上門來了。
十年？等他出去怕是整個仙域都已經一片焦土了吧？
而且就算是不考慮那些，光是考慮眼下的現實問題他也等不了十年。
巫山島法則力量嚴密，連大尊級修士都無法做到完全的不進食不飲水，自己真源內循環。
就更不用說他王歡了。
都不用十年，只要他沉浸在自己靈魂內一兩個月時間，那麼他就非被活活餓死渴死不可。
“該死的幽冥貓，也不知道是跑到哪裏去了，這時候倒是不肯出來，也讓我好有個能商量的人吶。”
王歡嘆息着抱怨。
然而他這可就是瞎抱怨了，幽冥貓這會哪還敢出來？早將自己隱藏到王歡的意識勉強安全的角落中去了。
要是它沾染上半點瘋狂法則，那可是會直接完蛋的。
“哦？不知道夫君想找人商量些什麼，找我不成麼？”
十分突兀的一個聲音出現在王歡身後，可是差點沒把王歡給嚇死，誰啊？誰能出現在他的靈魂世界內？
王歡愕然回頭，看向那個熟悉聲音的主人，只看了一眼就愣住了。
“靜，靜佳？你，你……”
王歡呆呆的看着俏生生站在自己身後的少女，可不正是鳳族聖女，他的道侶林靜佳麼。
如今的林靜佳已經沒有了之前呆呆傻傻的模樣，表情也恢復了以往的清麗淡雅，背後展開的一對水藍色冰翼散發出絲絲縷縷的清涼，讓王歡頭腦都爲之一清。“你不是被封……不對，你，你恢復神志了？”王歡看着林靜佳。
猛的反應過來現在的她無論是神情還是語氣都十分正常的樣子。
林靜佳微微點頭，走過來輕擁住了王歡的靈魂體，巨大的冰翼合攏，將他們二人籠罩其中。
一個冰涼但散發着清香的嘴脣找上了王歡的嘴巴，輕輕的就那麼吻了下去。
“夫君，這段時間真是麻煩你照顧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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