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寒沒法教王歡，很是頭疼。
至於燕雙行嘛，她乾脆就是已經放棄了，怪可憐的，就不爲難她了，等到期末考的時候，燕雙行自然會被淘汰開革出學院。
話說她能夠進入北天學院，本身就是一種錯誤。
燕雙行對於自己的情況也是心知肚明，不由得微微苦笑。
咳，她知道自己絕難通過期末考，但是更加知道自己大約活不到期末考的時候了。
最近她的內傷越來越嚴重，以前明明還可以施展陰神的，而如今即便是隻單純的召喚出陰神來，都要疼的想死。
這就是她即將油盡燈枯的徵兆了，傷勢比之前預想的惡化的還要快的多得多。
還能活多久呢？一個月？兩個月？
總之肯定是活不到半年後的期末考了。
這麼想着，燕雙行就感覺身上一陣的發冷，無比恐懼。
實在是沒辦法不恐懼，她還只是個只有十七歲的少女而已，人生可以說是還沒有開始，就要這麼結束了？
真是不甘心吶，她甚至還沒有好好的愛過一個人，品嚐過戀愛的甜蜜味道。
這麼想着，她就忍不住掃向了王歡，正好看見王歡也正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於是趕緊低下了頭去。
“好了，今天的實戰訓練到此爲止，你們按照約定，去清掃獸欄吧。”万俟寒說着就拍拍手：“都和我來。”
清掃獸欄，又是這個任務，學員們都很好奇，万俟寒說是要訓練他們的膽量，怎麼會屢次的提及清掃獸欄的事情？
然而等他們真的到了獸欄看到了情況，這種疑問就徹底的不復存在了。
這鬼地方絕對是練習膽量的好所在，倒不是說這有多麼的危險，而是髒啊，真特麼的髒！
絲毫不誇張的說，這裏真就是滿地的黃金，當然不是什麼真正的黃金，而是一地的粑粑呀。
北天學院飼養的妖獸足有上千頭，這一千多頭大部分還都是體型龐大的妖獸，並且食肉。
食肉動物的粑粑那是個啥味道的呢？
恩......反正如今甲等班的學員們是徹底領教到了。
等到結束了第一天清理工作後，學員們一個個的鼻子都堵了，啥味道聞不見，每個人面上都是僵硬而且麻木的神情，一副被玩壞了的樣子。
連霧含毓和不大矯情的姚十九都是如此。
而且大家身上都是髒乎乎的，平民子弟們倒是還好，以前在家中也是做些家務活的。
但是世家子弟們可就慘了，他們平時哪做過這個呀？
笨手笨腳之下，少不得就弄了一身，還不敢偷懶不收拾，畢竟万俟寒就坐在一邊的圍欄上盯着他們看呢。
之前就有個世家子弟實在是忍受不了污穢，試圖逃走。
結果這哥們那叫一個悽慘吶......
當場就被万俟寒抓住，任憑他大吼大叫的掙扎也沒有任何效果，直接就被万俟寒給丟到被學員們剛剛收拾到一處的一個大糞堆上。
整個人啊，前半身啊，都直接戳了進去。
等這哥們出來的時候，那一頭一臉......
工作結束後，一想到之後的數日還要繼續這樣的事情，就有學員起了想死的心思了。
媽呀，這不是人乾的活呀。
一行人中就是燕雙行最感情，她就沒下去幹活，被王歡強行按在了外面休息，由王歡替她下場清理獸欄。
出奇的是，万俟寒教習居然沒有阻止的意思。
回去的一路上，也不知道有多少羨慕又仇恨的目光朝燕雙行掃來掃去，掃得燕雙行渾身不自在。
“公孫兄，明，明天還是我去幹吧，你不用替我的，太髒了。”燕雙行看着王歡一身污穢的樣子也是老大的過意不去。
王歡倒是不大在乎，他這一身髒其實也不是因爲自己弄的，而是他身邊和他合作的霧含毓搞出來的。
沒辦法，霧含毓實在是太過笨手笨腳了，平時看着多聰明一小妞兒，幹起粗活來笨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
動不動的就尖叫一聲，身上稍稍沾染上一點污穢，就能嚇得她把手中的笤帚簸箕丟了。
她一丟不要緊吶，直接就得濺周圍人一身吶。
王歡就是這麼中的招。
聽見燕雙行說，他笑着擺擺手：“哎，不用不用，明天還是我來吧，你身子骨那麼弱，別幹這個，不然噁心的幾天喫不下飯，那是要出大事的。”
燕雙行感動的眼睛都紅了，王歡替她去獸欄中做這樣的髒活，在她看來簡直就像是替她下了刀山火海一般。
值得一提的是，姚十九並沒有跟在他們身邊，這小子早早的就被徐三丫給勾搭走了。
如今兩人可能已經清洗過自己，換了衣服不知道跑什麼地方起膩去了吧。
年輕真好哇，這麼容易就要開始戀愛了嗎？
然而當王歡頂着一身髒回到宿舍的時候，迎面就撞見了一直守在二樓陽臺上朝下張望的施夷光。
施夷光一見王歡一身的狼狽就驚呼道：“主人，你這是......”
王歡擺擺手：“咳，万俟教習的把戲而已，我去洗吧洗吧，你先幫我照顧一下燕兄弟。”
施夷光看了看燕雙行，她身上可是無比干淨的，沒見半點污穢，施夷光頓時就不樂意了。
照顧她？她又啥值得照顧的？
當下說道：“主人，還是我伺候你清洗吧？”
王歡一聽就擺手：“哎，不用不用，我自己洗去。”
說完直奔水房，他可沒習慣叫人伺候自己洗澡，按說施夷光如今已經是他的丫鬟了，伺候他幹啥那都是理所當然的。
而燕雙行聽到了施夷光的話後卻是氣了個俏臉兒發白。
她狠狠的剜了施夷光一眼：“哼，不要臉。”
施夷光聽見她唾罵自己，也回頭道：“我乃是主人的丫鬟，自然是該幫主人清洗的，而且我也有義務照顧主人的日常生活，怎麼？你喫醋了？你也不看看自己的樣子。”
燕雙行被噴的目瞪口呆啊，她一直都以爲施夷光是個老實頭，沒想到也是這麼的牙尖嘴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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