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歡也是震驚的看着面前這個鍾曉曉，三十六歲？一點不像啊。
以王歡的眼力看人，那看的可不光是外表，而是一眼便能透皮入骨，看出一個人的骨骼情況甚至是內臟狀態。
而這個鍾曉曉，她確實就是生長着一副少年人的骨骼，真不像是個三十幾歲的成年女人。
鍾曉曉冷笑道：“怪嗎？我自己也覺得怪，但是你們也不用急，等不了多久，至尊那邊就來找你們了，到時候各種傢伙招呼上去，天知道你們會變成什麼樣子。”
王歡道：“至尊會對入門弟子進行改造？”
鍾曉曉道：“哼，應天門的外門弟子不會，但是像你我這樣，從三大宗門考覈進來的，那就難逃這個命運了。”
赤炎離錯愕道：“你也是從外部宗門考覈進來的？”
鍾曉曉斜她一眼：“正是，看衣服，你是朝殳宗的弟子吧？那你還該叫我一聲師姐來着。”
“什麼？”赤炎離愕然：“我可是沒在宗門之中見過你啊。”
鍾曉曉抿一口酒，表情似乎有些懷念感嘆：“你，今年多大了？”
赤炎離道：“二十。”
鍾曉曉道：“這就對了，我是九年前來參加的考覈，那時候的你，還不大熟悉宗門中的大事呢吧？”
“哦......”赤炎離微微點頭：“原來是同門師姐啊，只是師姐你怎麼......”
她有些說不下去，按照鍾曉曉的說法，她來應天門參考，而且能夠通過考覈，那就說明她來的時候起碼也該有元嬰後期的修爲，不然如何能夠通過這閻王殿般的考覈？
並且她參加考覈的時候應該已經二十七歲了。
而如今她不但看上去只像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孩子，而且修爲也居然還只是元嬰後期而已，毫無寸進。
這，就是進入應天門內門後得到的進步嗎？
鍾曉曉似乎很是苦惱的樣子，又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只是嘆息卻不再說話了。
赤炎離就想問，王歡則是輕輕的拽她一把，示意她這時候就別開口了。
鍾曉曉一邊喝酒一邊嘆息，一副心情頹敗的樣子。
她忽然擡頭掃了站在一邊伺候那少年一眼，一指地面：“喂，跪下。”
“啊？哦，是，是！”少年不敢怠慢，趕忙跪在了鍾曉曉面前。
隨即鍾曉曉將自己的一雙靴子一踢，踢脫了下來，指着自己的一對兒腳丫子道：“爬過來給我舔乾淨。”
“是是。”那少年果然狗一樣的就那麼爬過來，真就伸手去捧她的一雙臭腳。
赤炎離看得雙眼發光：“這倒是有趣啊。”
王歡則不以爲然，這樣有什麼意思，他又看看鐘曉曉面臉兇狠的表情，一副殺氣沸騰的模樣。
她腳掌微微擡起，就在少年即將觸摸到她的一雙腳丫時候，猛的擡腿朝那少年腦袋上就蹬！
這一腳力道不小，少年又是個沒修爲的普通人，真的要是蹬着了，他非死不可。
王歡頓時出手一捏，將鍾曉曉的小腿抄住：“哎，別這麼大火氣嘛。”
那少年也看明白了局面，早已經嚇得癱軟在地上，面如土色渾身顫抖。
王歡卻不鬆手：“哎，好好的喝着酒，弄一地狼藉有什麼意思了？哎，你，說你呢，還不趕緊跑？”
被王歡一提醒，那少年這纔想起來要逃，跳起來就跑。
鍾曉曉冷笑一聲，提起桌子上一隻酒盅就朝他後腦上丟將過去。
王歡也一扒拉桌面上的一隻酒盅飛出，後發先至，正中鍾曉曉丟出的酒盅，啪的一聲脆響，兩個陶瓷酒盅在半空之中碰撞破碎，碎成一地粉末。
那少年回頭看看身後的粉末，更加嚇得魂飛魄散，嗷嗷逃命去也。
鍾曉曉回身怒視王歡：“你倒喜歡管閒事！你今日能救他一命，明日我還來殺他，你也還能在此保護嗎？”
王歡搖頭，鬆開抓住她小腿的手：“見到了能管便管一管，見不到，那我也沒有辦法。”
鍾曉曉一愣，隨即笑道：“你倒是個豁達人，進入應天門內門，可惜了。”
王歡好奇道：“我可不是從外面考進來的弟子，我是內門弟子的伴搭，也會和你等一般？”
鍾曉曉嗤笑道：“哼，自然一樣，只有真正的內門弟子才能避免，你還想逃？實話告訴你，接受了至尊改造的人，活下來的是極少數，大部分都直接身死了。”
她頓了頓道：“被你擊殺的那個孤煙雨和木海光，他們已經算是比較幸運之人了，像我這樣的，那更是萬中無一的幸運兒。”
王歡好奇道：“這改造是怎麼進行的？”
鍾曉曉便將自己的上衣撩開，露出肚腹來。
赤炎離見了便驚呼一聲，王歡瞳孔也微微收縮。
就在鍾曉曉腹部肚臍的位置上，不見肚臍的痕跡，而是有一個外凸出來的古怪凸出。
這東西半透明材質，看着經過瑩剔透的模樣。
“百花瑞？”王歡一眼便看出來這是個什麼玩意兒。
材質上，起碼和雪精靈的百花瑞一模一樣，只是形狀已經改變，竟然是形成一個類似刀尖般的小小凸出。
鍾曉曉按着自己肚皮上凸出來的那個尖角：“看到了沒？這就是改造了，至尊會製造各種奇特的練成陣法，將一種很是獨特的動心植入我等腹內。”
這是將雪精靈的百花瑞植入身體的手段，就和王歡在龍虎洲見到過的鬼師一個調調兒。
可鬼師們不至於變成木海光那樣的沒神智怪物，他們雖然也是異化成了怪物形狀，但基本的智商還是有的。
再看木海光和孤煙雨，居然都已經癲狂了，這不對勁。
難道說......
王歡眯縫起雙眼若有所思，龍虎洲出現的那羣鬼師，是單純的靠肉身變異提升力量與速度。
而且應該也是經過無數次嘗試和調試的，一般人都只會化爲中南王國內那種扭曲的黑色肉塊，而不會變成鬼師。
鬼師，很可能也只是少數成功的案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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