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萬萬不可 >73|膽大天
    至於蕭謖何時走的, 馮蓁也不清楚,大清早地抻了抻懶腰, 只當做了一場夢。不過蕭謖也是奇怪,夜闖她外大母的寢間, 竟然一句話不說, 一個問題不解決, 就那麼跟她待了一個晚上,叫馮蓁感到無比怨念。她還想好好兒跟他鬧一場的。

    只是馮蓁沒料到的是,蕭謖第二天晚上竟然依舊夜半而至, 絲毫不顧及這是她外大母的底盤, 這人難道真不怕被人捉J在牀麼?

    蕭謖的目光落在馮蓁的褻衣上, 或者說該叫褻裙, 他以前從沒見過這種裙子。

    其實這就是剛齊腿根的吊帶睡裙罷了。靛藍的顏色原本十分暗沉,可裹在馮蓁身上, 卻異樣的耀眼, 襯得那其中的雪膚,璀璨得幾乎叫人睜不開眼。

    而昨兒晚上馮蓁可是規規矩矩地穿着小衣和撒腳褲睡覺的。

    馮蓁將雪白的長腿往被子下收了收,這明顯是欲揚先抑、欲擒故縱。

    蕭謖的喉頭動了動, 脫鞋鑽入了馮蓁的葛紗帳中。

    馮蓁愛極了這樣的夜晚,沒有廢話就是好,直白地就開始薅羊毛,也僅有薅羊毛。她被桃花醉,給醉得雲裏霧裏,像置身在羊毛堆成的白雲裏, 深一腳淺一腳地走着,滾着,纏綿着。

    只是正溫暖着呢,隔壁卻忽然有了動靜兒,是長公主坐起喊人的聲音,“漪瀾!”

    馮蓁一驚,整個身子都嚇得僵硬了,趕緊地想抽身而退,卻被蕭謖咬着嘴脣,活生生地把她的上脣給拉出了一條弧度,急得馮蓁伸手去撓他,蕭謖纔算是鬆了嘴。

    馮蓁的耳朵已經豎了起來,拼命地想聽清楚長公主那間屋子的動靜兒。

    門吱呀一聲開了,隨即便是漪瀾小跑的腳步聲。四處的燈都亮了起來,連馮蓁的葛紗帳內也透入了明亮的火光。

    好似私情突然大白於天下一般,馮蓁真是嚇得夠嗆。再反觀蕭謖,鬆開她的嘴之後,便挪到了她的耳畔、脣角、頸側、鎖骨窩,繼而往下……

    馮蓁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睡裙像一片雲一般飄起,越過她的頭頂,飛落在牀角。

    “幺幺呢?”長公主的聲音隔着碧紗傳來。

    馮蓁嚇也嚇死了,可低頭一看,蕭謖卻還咂摸得別提多得勁兒呢,她推也推不動,只能不自在地合攏雙腿。

    好在長公主似乎並不是想見她,漣漪回了一句,裏面折騰了片刻也就安靜了下來,燭火終於漸漸重新熄滅,腳步聲開始往外走,繼而是關門的“吱呀”聲。

    待漣漪出去,馮蓁早已是滿頭冷汗,手心也濡溼了,等到門關上時,再也支撐不住身體的重量,軟成了一灘麗澤,倒在了牀上。

    蕭謖這會兒卻不搗亂了,拉起被子裹住馮蓁,在她耳邊低不可聞地笑起來,又開始啄起她的脣角。

    馮蓁可再受不了這種刺激了,等她略緩緩重新有了力氣,便推開了蕭謖,伸手指了指帳外,示意他趕緊滾蛋。

    蕭謖也知道剛纔有些過了,所以順從地直起了身。

    馮蓁不敢開口說話,怕長公主還沒睡着,所以朝蕭謖開始比劃手勢,中心內容是說,讓他明天別來了。

    只是“明日”她不知道該如何用手勢表達,只好拉過蕭謖的手,在他掌心裏開始寫字。

    寫完“明日”後,馮蓁又朝蕭謖拼命擺手,這就是讓他別來了,不然……馮蓁雙手拇指、食指相對,在胸口比出了一顆心,然後雙手突然分開,這表示的就是,再來一次,她的心就要嚇裂了。

    蕭謖似乎沒反應過來,呆呆地看着馮蓁有些傻。馮蓁想着要不要再比劃一遍,然後就見蕭謖動了。

    他也雙手拇指、食指相對在胸口比了一顆心,然後在他自己胸口握拳抓了一把,再拉過馮蓁的手,將他的“心”放到了馮蓁的掌心裏。

    很好,五殿下無師自通地學會了天0朝渣男示愛的方式。若是情意纏綿時,他抓給你的那就是他的心,而勞燕分飛時,他抓給你的就只是他胸口的那隻跳蚤。

    第三天晚上,蕭謖半夜準時赴約了。

    馮蓁都想哭了,她第一次覺得薅羊毛是件挺危險的事兒,所以她朝蕭謖低聲道:“不是跟你說別來了嗎?”

    蕭謖無辜地眨了眨眼睛,將馮蓁昨日比劃的手勢重新比劃了一遍,“你不是說,如果孤今夜不來,你就會傷心欲絕麼?”

    馮蓁看了看蕭謖比劃的手勢,才發現像他那麼理解似乎也不是不可以,但她知道蕭謖一定是明白自己的意思的,這是跟她故意唱反調呢。

    馮蓁想把瓷枕扔蕭謖臉上,又怕把長公主驚醒了,這才發現她住在這屋子裏,不僅沒防着蕭謖,反而把自己給裝裏面了,真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所以馮蓁又被迫薅了一嘴的羊毛,當然她也就是半推半就,這種無聲地薅羊毛她最喜歡了。可蕭謖顯然不這麼以爲。

    “明日晌午孤在白樓等你,幺幺。”蕭謖臨走時咬着馮蓁的耳朵道,估計是覺得人生一輩子嘴巴不能只用來親親,還是得說說話纔是。而他們彼此也的確應該有許多話要說,有很多事情要交代。

    而馮蓁心裏罵道,真是個話多的男人,不說話能死人麼?就沒見過這麼話多的男人。

    白樓,馮蓁自然是沒去的,馮蓁反而讓車伕駕車去了蔣府。她可沒耐心聽蕭謖的那些狗屁藉口,說一千道一萬,最後總歸還不是一句話,就是讓她委屈唄?忍辱負重,等他榮登大寶,再給她個貴妃噹噹。或者稍微講點兒良心,讓她過過皇后的癮,可那又有什麼滋味呢?

    別說將來當皇后了,就是現在給馮蓁皇后做,她也寧願四海爲家,誰願意被關進那鳥籠子啊?

    然則馮蓁也怕蕭謖可能對她糾纏不清,其實已經不能叫“可能”了,而是一定。看他膽子大得連自己外大母的寢間都敢闖,馮蓁就有種被蜘蛛網粘着的感覺,遲早是要被吞喫入腹的。

    所以她那顆仙桃一定要養熟纔行。

    馮蓁覺得自己陷入了悖論的困境,她不想跟蕭謖糾纏,卻又不得不跟他糾纏才能攫取足夠的羊毛。現在養桃子的成本太高了,哪怕是夜夜當採花大盜,牽着六皇子蕭詵的手都不知道要薅到何年何月,所以還是隻能從蕭謖身上着手纔行。

    馬車停在蔣府門前時,馮蓁煩躁地甩了甩頭,換了副輕鬆的神情,先去給馮華的君姑肖夫人請了安,送了點兒小禮,這才往馮華的院子去。

    恰逢今日徐氏上門給馮華診脈,一進門便看到了馮華身邊的馮蓁。

    徐氏愣了愣,這很自然,很少有初次見着長大後的馮蓁而不發愣片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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